沒想到，一連數日，沈弗念像個狗皮膏藥似的往返于正院。

溫嘉月煩不勝煩，但是事出有因，問的都是出嫁應該準備什麼東西。

為大嫂，溫嘉月自然是要持小姑子的婚事的，做慣了端莊賢淑的侯府夫人，不想被人詬病。

溫嘉月被迫日日見，等問完了就趕人走。

沈弗念卻依然死皮賴臉，笑瞇瞇道：“大嫂，快到用午膳的時候了，你不會連一頓飯都吝嗇吧？”

或者說：“大嫂，我口，等我喝完茶就走。”

一口一個大嫂，得親熱極了。

但溫嘉月盼了四年還沒盼到的稱呼，早已對此沒有期待了，聞言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緒。

直到沈弗念出嫁前夕，府里除了溫嘉月便沒有長輩了，為大嫂，帶上避火圖去常樂院。

沒想到沈弗念竟在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抱著便哭。

“大嫂，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

溫嘉月手足無措地呆在原地，驚慌道：“你別傷到孩子了。”

“哦。”

沈弗念退開一些，繼續哭。

“我真的知道錯了，大嫂，你原諒我吧！”

“還有耀兒，我也教訓過他了，以后他給昭昭當牛做馬，絕對不會再欺負昭昭了。”

“耀兒，快過來！”

王耀趕跪下學牛：“哞——哞——”

溫嘉月：“……”

沈弗念問：“學得像不像，不像我就繼續打他，打到像為止。”

溫嘉月無奈開口：“你何必這樣，就算我們做不朋友，也是姑嫂。你出嫁之后若是遇到難事，我不會攔著夫君幫你的。”

“不行，我就要跟你做朋友，”沈弗念可憐兮兮道，“大嫂，看在我最近表現不錯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吧。”

溫嘉月嘆了口氣：“好了，我原諒你了。”

這幾日對的死皮賴臉已經沒有厭煩的覺了，偶爾還覺得有些可。

既然如此，那就不為難了。

“我就知道大嫂最寬宏大量了！”沈弗念馬上拉進屋，“我的首飾裳你隨便挑，全都給你也無妨。”

溫嘉月拿出避火圖：“我是來說正事的。”

沈弗念正襟危坐：“大嫂請說。”

溫嘉月躊躇半晌，還是不好意思說，索將避火圖遞給。

“你還是自己看吧。”

“也行，”沈弗念接了過來，隨手一指，“大嫂，你覺得這個姿勢如何？”

溫嘉月瞟了一眼，知道準備說不正經的，立刻站起。

“時候不早，我該走了。”

“再坐會兒嘛，”沈弗念道，“你現在有孕，可以和我大哥試試這個上和側臥位，不會迫到孩子的……”

溫嘉月雙頰如火燒，一邊往外走一邊想，沈弗念出的什麼餿主意，孕期怎麼能同房呢？

還說拿當朋友，簡直就是坑人！

沒想到，等沈弗念回門之后，沈弗寒竟真的準備行房了。

溫嘉月結結道：“夫君，這怎麼能行呢？”

現在有孕五個月了，肚子一天天大起來。

而且，懷昭昭的時候可沒這茬。

“能行，”沈弗寒吻向的，“給我便好。”

“你、你是不是聽了三妹的話才這樣做的？”

沈弗寒避而不答，只是平躺下來，讓溫嘉月坐在他上。

溫嘉月張出聲：“你……”

“阿月，試一試，嗯？”

他很好商量的模樣：“若是不舒服，隨時可以停。”

溫嘉月咬了，終于遂了他的愿。

可是等喊停時，沈弗寒卻改了口風。

他啞聲道：“現在阿月不是不舒服，而是太舒服了。所以，繼續。”

荒唐一夜，翌日溫嘉月醒來，已是晌午。

沈弗寒正好休沐，一直待在邊，見醒了，立刻張地問：“阿月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溫嘉月聽到“舒服”兩個字便臉熱，負氣道：“哪里都不舒服！”

“倒是會耍小子了，像撒似的，”沈弗寒低聲笑道，“這樣很好。”

溫嘉月這才發現自己口而出了什麼話，微微詫異。

居然可以這麼自然地跟他耍小子了？

沈弗寒道：“再多說幾句。”

溫嘉月微微抿，不滿道：“我才不要呢。”

反而更像撒了。

面通紅地解釋：“我沒想用這種語氣的，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因為你已經到了我對你的，”沈弗寒將擁進懷里，“不用覺得恥，以后還會有很多次。”

溫嘉月小聲反駁：“只有這一次。”

以后一定會忍住的，可是端莊賢淑的景安侯夫人，不能撒。

可是讓絕的是，時不時的，便會不由自主地向沈弗寒撒，本控制不住。

沈弗寒樂見其，笑著寬害的小妻子。

“都說了不用覺得恥，阿月，你才二十一歲，這個年紀做什麼都可以。”

溫嘉月這才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可是你已經二十八歲了，我們相差七歲呢，我得一些，才能配得上你。”

沈弗寒眸微暗：“是啊，我居然二十八歲了，得變得年輕些，才能配得上阿月。”

溫嘉月瞪大眼睛，他怎麼會這樣想？

“怎麼，只許你覺得你年紀小，不許我覺得我年紀大？”沈弗寒的臉，“阿月，我也是會自卑的。”

再加上上輩子的年紀，他已經是個糟老頭子了，風燭殘年，行將就木。

看著依然年輕貌的妻子，他總會想起自己花白的頭發與深刻的皺紋，深深地嘆息一聲。

“你怎麼能自卑呢？”溫嘉月著急道，“夫君，你可是首輔，是景安侯，你都自卑，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但是在你面前，我只是你的夫君，”沈弗寒低聲道，“半截子土的夫……”

溫嘉月捂住他的：“不許這樣說，我會長命百歲，你也得努力活到一百零七歲。”

沈弗寒失笑：“好，我一定努力。”

六月初八，溫嘉月誕下一子，取名沈玉慕，小名慕慕。

溫嘉月這才明白沈弗寒的想法——從一開始就想與朝朝暮暮。

相伴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