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著夢安然“出軌”的問題呢,秦沐突然出現讓氣氛一度尷尬到了極點。
“不介意。”柳枝擺擺手,甚至有點興,不得秦沐趕坐下一塊看戲。
明璟無奈地了柳枝的腦袋,示意服務生在夢安然另一側加個位置。
秦沐落座后,裝作毫不知的模樣側目看著夢安然,“寶寶,你們剛才在聊什麼?”
“聊拍攝技。”夢安然輕笑著,坦然地將桌上那疊照片遞給秦沐。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尤其是陳惜文,震驚得眼珠子凸出了半截,不敢相信夢安然竟然這麼坦地將照片給了秦沐。
就不怕秦沐誤會嗎?不怕秦沐吃醋嗎?
事實證明,秦沐本不會因這種莫須有的東西懷疑自己的朋友。他一張張翻閱,臉上笑意漸濃。
看到最后一張,他認可地點頭:“拍得不錯,比之前收到的那些拍照片更加清晰。”
陳惜文訝異,“秦……學長,你難道不吃醋嗎?”
“吃什麼醋?”秦沐似是不解地挑起眉梢,重新掃了眼手里的照片,“這種似是而非的照片基本每天都能收到十幾二十張,有人想挑撥我跟安然的,難道我明知道是坑還得往里跳?”
“十……十幾二十張?”陳惜文震驚得幾近失聲,以為自己終于抓到了夢安然的致命弱點,結果發現那不過是落在肩上的灰塵。
夢安然小口吃完了一塊桂花凍,抿了口熱茶,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說道:“從我高中畢業正式管理銳銘開始,只要跟異客戶談生意就總會被拍。各種言論試圖將項目合作的功扯到我的私生活上,早就見慣不怪了。”
不論是何份地位,在職場上似乎從不被看好。取得一點績,就會被懷疑是靠男人上位,或是出賣。
哪怕是出世家,邊有門當戶對的秦沐陪伴的,仍舊過這些對于的惡意。
所以銳銘發展起來后,致力于打造一個男平等、尊重個的工作環境。保障應有權益,也讓全員工在維護共的同時能夠保持自己的特。
柳嘉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秦沐寵溺地握住夢安然的手,與十指相扣,似乎是要讓所有人明白他對的信任并非他人三言兩語能夠打敗的。
“安然一路走來并不容易,邊有些異朋友很正常,我永遠相信。”他扣著的手,眼神中的寵溺卻在轉向陳惜文時消散不見,“況且,照片上的‘男主角’我認識,現在就在山莊里,需要請他過來跟大家見個面嗎?”
陳惜文眸一,被秦沐的眼神盯得心里發,訕訕笑道:“看來是個誤會,我們是好心辦壞事了,你們別介意啊……”
“你可真好心,”柳枝翻了個白眼,開始在秦沐面前告狀:“先是拿安然跟杜從南開玩笑,又諷刺安然靠男人功,再是用這些拍的照片詆毀安然名聲。你要是不好心,事兒得壞到什麼程度了?”
明璟噗呲一聲笑了,自家老婆才是最損的!
夢安然似笑非笑地看向杜從南,“杜同學,當年你是我的組長,我激你輔導我數學的。但是今天難得見面,送我這份禮,是否不太厚道了?”
杜從南原本只是理虧無話可說,如今秦沐再往這一坐,他更是心底發怵,掌心已經被汗了。
他的結上下滾著,額角滲出細的汗珠。他下意識向西裝袋——那里藏著一張泛黃的照片,是初三時夢安然在數學競賽獲獎后,他拍下的側影。
“我……”他的聲音干得像是砂紙,“只是偶然在金融中心遇到……”
那個瞬間,夢安然從他拼命掩飾的窘迫中讀懂了什麼。
收斂了眼中的寒意,莞爾一笑:“拍照技確實很不錯,聽說你現在當記者了?正好我這山莊新開業,想拍些照片發公眾號做宣傳,如果你帶相機過來了,愿意接這個單嗎?”
的眼神似乎將他穿,這種被看得徹的覺令杜從南更加難堪。他的目落在夢安然和秦沐牽的手上,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只聽見自己的聲音輕得如窗外飄下的雪花:“可以。”
“不是偶然吧?”陳惜文突然尖聲打斷,涂著丹蔻的手指摳著茶杯上的浮紋,“每張照片里安然的角度都這麼好看,該不會……你現在還喜歡?”
的眼神頓時變得曖昧,似在起哄。
杜從南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這個反應讓夢安然原本漸漸緩和下來的眼神瞬間又變得冰冷。
夢安然朝旁柳枝使了個眼神,后者秒懂地發話道:“咱們安大小姐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拍不好看他才有問題呢。不過這照片清晰的,杜從南,你用的什麼相機啊?給我推薦一下唄!”
杜從南愣了一下,很快回答了柳枝的問題:“有幾款都很不錯,不過專業相機比較重,不方便攜帶。如果是日常旅游拍照的話,其實云端集團旗下新出那款手機的像素就完全足夠了。”
話題頓時被扯到別的地方去,尷尬的氣氛也隨之緩和下來。
見目的沒達,陳惜文憋著一口氣正打算繼續拉仇恨,怎料突然一道視線如刀鋒般尖銳朝刺來——夢安然面帶微笑地看著,可是那雙桃花眼里分明是警告。
方玉也察覺到了陳惜文想繼續搞事,趁這空閑夾了一筷子龍井蝦仁到碗里,將的注意力引開:“惜文,我看你朋友圈好像最近去草原騎馬了啊?那邊好玩嗎?”
那條朋友圈,就是陳惜文的“返璞歸真”。
提到旅游,陳惜文立馬打開了話匣子:“還行吧,在城市里生活久了,去那種地方一下大自然還舒服的……”
杜從南給柳枝推薦了幾款相機,忽然驚覺方才的話題已經順其自然地跳過去了,他才反應過來是夢安然暗中幫他解圍。
他下意識朝夢安然看過去,跟秦沐挨得很近低聲聊著什麼,臉上的笑容浸了——那是他無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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