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挑剔的履歷。

“嗯......”李羨著杯子，灌了兩口拿鐵，糖加多了，口甜發苦，笑了笑，在沈夏看來有點欠揍，“不真實。”

像踩在云端，不知道什麼時候跌下去。

沈夏說：“什麼不真實？到手的鈔票不真實還是鉆戒不真實？”

李羨下意識用指腹挲無名指，空空的，除了皮的什麼都沒有。

“都不真實。”說，“小時候看灰姑娘的故事，很。后來我看人家說灰姑娘也是貴族，否則本不能參加舞會。”

“有道理啊，份就是門票嘛。”沈夏說。

“問題是我剛拿到這張門票，就被推進城堡了。你說這門票萬一是假的怎麼辦。”

“瞎扯，親子鑒定都做過了。”沈夏說，“只要城堡主人喜歡你、珍惜你就好了。”

李羨聞言忍不住發笑。

“你還是先說大中午把我過來什麼事吧。”

沈夏別開臉，斜著眼睛，訕笑著看。

李羨覺不是什麼好事，將自己杯中的飲料一飲而盡。

沈夏果然帶出門，走街串巷，進了一家寵店。沈夏將臨時寄存在這里的鳥籠提起來，“這不是馬上年假了嘛，我得回老家，阿福沒人喂，好姐妹......”

連城下雪的冬日，天空灰撲撲像裂帛，舊城區低矮的紅頂房屋雪霧中連綿。

李羨將籠腳雕花的竹制鳥籠舉高些，看著里面藍羽青肚的小家伙，恍惚間覺得自己誤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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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羨拎著鳥籠從咖啡店坐地鐵到山腳最近的地鐵站，想了想打車需要花錢，還是打電話史鵬下來接自己。

進家門時陳平聞聲過來接，看見手里的鳥籠，很驚奇。

“朋友托我照顧幾天。”李羨說，“送了一袋鳥糧和玩，我可能沒空，得麻煩你了。”

“放心給我吧。”陳平笑呵呵，“我就喜歡這些小東西，保證照顧得白白胖胖。”

“你不？家里有餛飩，我去煮點。”

“不用了，我吃過晚飯了。”

李羨掉羽絨服，換了拖鞋，小心地將兜里用衛生紙包的首飾取出來，拎起鳥籠往家里走。

“孟先生呢，不在家嗎？”

“沒回來呢。”陳平跟著，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我本來以為羨羨你跟他一起出去了呢，午餐都準備好了，忽然說不回來了。”

“我單位還沒開始放年假，今天下午有個會。”李羨說。

“哦，這樣。孟先生之前肯定不知道，不然就不會讓我們準備了。”

李羨原沒細想這句話什麼意思，走到客廳，看見角落擺了一大束玫瑰。

“孟先生準備的，應該是覺得這麼久沒見了，想好好吃頓飯。”

“怎麼不拿進來？”李羨說罷，朝角落走去。

“這束質量不高，正準備丟呢，沒來得及。”陳平跟上，“鳥籠給我吧，羨羨，我找個地方放下。”

李羨將鳥籠給，盯著這上百朵厄爾瓜多紅絨，有些出神，半晌，決定了似的蹲下，“別丟了吧。”

陳平剛將鳥籠放下，聞言微愕，“什麼？”

留這一大捧玫瑰干嘛，李羨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格三觀都不允許眼睜睜看著這麼好的花被丟掉。

暫且這麼放著吧，賞心悅目也是作用。

李羨今天淋了雪，頭發了又干，有點出油。

“羨羨，好幾個品牌送來今年最后一批，你空挑挑吧。”陳平說。

“哎，知道了。”李羨應著，回樓上洗澡。

收拾好一切，從浴室出來，臥室沒有人進，手機上有幾個未接電話。

劉紅霞。

李羨將電話撥回去，“喂，媽媽。”

劉紅霞普通話生，夾著鄉音，語氣極稔親切，“羨羨，干嘛呢？”

李羨：“我剛回到家，洗了個澡。你呢，吃飯了嗎？”

“早就吃過啦。晚上準備下去打點飯，正好醫院旁邊那個餃子店打折，買一斤送一斤，我買了兩盒，有......三十幾個吧，吃得可飽了。”

李羨：“好吃嗎？”

“好吃啊，我他多給我打幾種餡，什麼豬玉米，豬薺菜，蘿卜羊......好幾樣，都好吃，你爸也吃，就是打碎了......”劉紅霞忍不住笑，“跟、跟喂豬似的。”

李羨忍俊不，“這麼好吃的話，經常去買吧。”

劉紅霞：“不打折可貴。”

李羨：“錢不夠啦？”

“夠夠夠，你自己留下吧，別給我打了。”劉紅霞惶恐，“我卡里會有好幾萬，你別給我打了。”

“那你想吃什麼就買什麼，別舍不得。”

“好吧，我想吃什麼買什麼，你別擔心。”

李羨嗯了一聲，站在窗邊，攤開手，五指白白，骨節勻稱，劉紅霞的手關節腫大，據說是因為從小做力活。

“你呢，羨羨，最近怎麼樣，是不是還經常到跑，熬夜？”劉紅霞問。

“我好的，媽。”李羨說，“跑新聞雖然累，但是自由，不用坐班，我要是不不想去就可以翹班。”欠揍兮兮。

“你這丫頭。”

李羨只咬著傻笑。

劉紅霞：“我給你打電話，也沒什麼事，就是你不要擔心我跟你爸，醫生說別的植人都得用管子喂流食，你爸好歹能從里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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