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如釋重負。
李羨癱坐在沙發里,看向一旁站著的孟恪,癡癡地笑,招手。
孟恪走近些,低頭看著。
“下來點嘛。”李羨說。
孟恪抬眼皮,單手撐著旁的扶手,躬靠近。李羨忽手攏住他的脖頸,將人再往下帶些,輕輕親他臉頰一下,“謝謝你,孟恪。”
孟恪沒有說話,回以深吻。
-
影展結束在晚上十點,最后一場電影落下帷幕,李羨同孟恪一起起,朝外走。
十二月底了,申城的夜空氣潤,高樓大廈燈火連綿。
“為什麼他們都往那里走?......我們好像是逆著人流的。”李羨略微困地看著側茫茫人流。
孟恪解釋,“他們出園去看煙花。我們在這住。”
“煙花?我也要看。”李羨立馬要轉。
一只手掌握住的腕,將人牽住。
“回樓上看。”
“樓上可以看到?好。”
這一聲答得很干脆。
孟恪看著路燈下依舊明亮的眼睛,稍略微勾起,手臂施力來自己邊。
“今天開心麼。”
“當然開心。”李羨與他并肩,握在手腕的手自然落,握住的手。
將另只空著的手抄進兜里,仰頭哈出一口熱氣,看著它散深藍澄的穹頂。
正巧路過另一個小舞臺,手指過去,“那還有樂隊的演出——今天下午有個韓國的歌手,唱歌很好聽。我有一首特別喜歡的歌,《你的意義》,丁海寅和一個生翻唱的那個版本,我給你找哦。”
從兜里出手機,單手作,翻出歌單里的歌曲,期間不小心誤跳轉別的件,欸欸兩聲,幾分孩子氣。
看來是真的開心。孟恪垂眸。
李羨按了播放鍵,將聲音調到最大。
前奏的小提琴聲耳。
溫的男聲響起。
孟恪思考片刻,問:“生日那天,你放的歌?”
“你還記得。”李羨意外。
應該只在那天放過一次。
孟恪扭頭看,幾分懶倦,“這首歌跟煙花有關麼?”
“這個......”李羨猶豫,“應該無關吧。”
低頭翻看歌詞,“因為是韓語歌,我還真不太明白歌詞的意思。”
孟恪略顯意外。
“跟煙花沒有關系。”李羨確認歌詞,“只是我比較喜歡,所以給你聽一下......煙花快開始了,快上樓。”
掌心的手忽然了,李羨開始小跑,帶著孟恪也要加快腳步。
深冬的風在耳側呼嘯。
但這不重要。
從室外到室,從地面到頂樓,冷冽被阻隔在外,室溫暖如春。
外面已經有煙花炸開時“空、空”的回響。
連燈都來不及打開,李羨在門口甩掉鞋子,赤著腳,氣吁吁地跑到落地窗邊,整個人上微冷的玻璃。
天空是深寂的藍,近河岸燈明亮,一排火迅速升空,仿若星河瀑布,接下來是遙遠的破聲,天際震中,煙花散落金芒,由一點向外擴散,星子碎落彩奪目。
李羨雖沒有歡呼,不自覺張開,目隨煙火而,直至星火暫歇,“孟恪......”
以為人就在邊,扭頭看過去,孟恪卻從臥室走出來,又去門口拿了雙拖鞋過來。
“你快來。”李羨邊外套邊催促。
他終于還是不不慢走過來,俯將拖鞋放到腳邊。
低頭看了看,又抬頭看他,“不要。”
孟恪:“地板太涼......”
話音未落,墊腳踩住他的腳背,“我喜歡這樣。”
孟恪垂眸,眉頭微挑,幾分意外,隨后無奈地勾起角,眼底是容易令人溺斃的笑意。
李羨抿,將外套丟到一邊,不能再去看他。
窗外是另一陣響,明亮的幾點迅速上升,悶響過后,煙花散落盛大芒,倒映江水中。
腰后多了只手,將李羨攬住,稍稍向上提了提,示意可以踩上來。墊腳踩住他的腳背,他用手臂扣住的腰。
為了保持平衡,需要兩手環抱他的脖頸。這樣整個人掛在他上,朝窗外看去。
大約五分鐘,這場盛大的煙花終于結束。
江面是煙花燃放后飄散的白霧,緩緩飄散。
“結束了。”李羨后退一步,用腳尖探到地面的拖鞋,攏在腰后的手臂卻了。
“還沒有。”孟恪低頭附在肩頸之間,只片刻,松開手,下去了。
“什麼?”
“五分鐘后會點燃最后一支煙花。”
“為什麼?”李羨趿上兩只拖鞋,找自己丟下的外套,因為沒開燈,視線不清晰,只能俯靠近些。
外套廓就在眼前,可這底下似乎還有什麼。
啪。
燈灑落。
李羨拎起服,底下是一簇玫瑰。
一愣,扭頭看去,大片絨紅涌視線,仿佛花海。
呼吸停滯。
“因為這五分鐘是留給我的。”孟恪垂落叩開開關的手臂,抄兜,朝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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