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靜,只有陳薇奇的鋼筆尖在紙面上游走的沙沙聲,無人打擾,工作時很專注,而且喜歡原始的工作方式,盡量用紙筆去代替電腦,這樣一來,時間的流逝就越慢了,無聲無息地。
若不是莊洲的電話打過來,很可能又一次錯過了最佳午飯時間。
“又忘記吃飯了?”電話那頭,聲音頗為不悅,強勢地下了決斷:“從明天開始,我會派人把午飯準時送到你辦公室。”
“說了不用,你怎麼比陳北檀管的還寬啊?我又不是天天忘記吃飯,就這一次而已。”陳薇奇無奈地放下筆。
莊洲:“那我接你到我辦公室,我們一起吃。”
陳薇奇更加干脆拒絕:“不要!”
“為什麼。”電話那邊語調明顯低沉。
陳薇奇說起這個就恥,關了揚聲,把聽筒拿到邊,低聲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假正經的變態想些什麼。我最近隔三差五去你那里,你那些書再笨也能看出我們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你不覺得丟臉我還要臉。反正這兩個月都不會去了,你做夢。”
自從那次兩人在辦公室嘗過果后,仿佛無意中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心和都在以指數倍瘋漲,就連在工作時也要心不在焉,惦記著什麼。他們像第一次談,不知道如何克制如何收斂的男,好似隨時隨地都想擁抱,接吻,上床。
陳薇奇不了蠱,被莊洲哄著去他辦公室,兩周里陸續去了五次,每次出來,上的香氣都濃郁甜膩,一看就洗過澡,丟人丟到家了。陳薇奇是打定主意不可能再去莊洲的辦公室,更不可能再縱容他,這男人不止影響的工作還影響的風評。
莊洲被罵得狗淋頭,蓋彌彰地清了清嗓子,保持從容的語調,不疾不徐地哄著:“寶寶,真沒有你說得這麼嚴重。”
“不去。”陳薇奇語氣冰冷,不為所。
“那下次不在我辦公室,換一個地方。”莊洲還沒想好換哪里,趁著對面發脾氣之前,立刻轉移了話題,“圣誕節想要什麼禮?”
陳薇奇口而出:“你一個月吧。”
莊洲這次是真咳了起來,怪他分心喝了咖啡,現在嗆一滿,“Tan……咳——”他把聽筒拿遠,調整狼狽,直到恢復那斯文才重新把聽
筒抵近邊,“當我剛才沒問,換一個話題,聽說你給黎士、大哥、三弟都準備了圣誕禮,我也有份嗎?”
陳薇奇輕輕哼,“沒有!你想得!”
是故意這樣說的,沒有經過思考,語氣很急切,聽上去就非常不耐煩,說罷,陳薇奇就察覺出不對。
電話對面也隨之沉默了幾秒。
這短暫的沉默很靜,氣氛糟糕,像是一瞬間墜了真空世界。陳薇奇握著手機,心也墜了下,不能確定莊洲是否在失落,或者別的什麼,瓣囁嚅,又驕傲且矯地說不出口。
不太會說那些甜言語地去哄誰開心。補救一句,其實為他準備了圣誕禮,好似很難。可能掛掉電話后,緩一緩,才能說出口。
好在那幾秒的沉默宛如幻覺,莊洲很淡地笑了聲,保持著從容:“嗯,那再換一個話題,后天晚上有空嗎,Monblue換了圣誕布置,漂亮,約你吃晚餐。”
陳薇奇咽下剛才糟糟的緒,輕輕說:“后天晚上集團有活。明晚可以吃,我有空。”
“抱歉,Tanya,明晚我有應酬,不能陪你。”
“這樣……”陳薇奇嗯了聲,“那大后日就是圣誕節了,要去你家吧。”
圣誕節那晚,莊家會在莊宅舉辦家宴,莊洲的大哥親自給陳薇奇送來請帖,邀請來參加家庭聚會。這預示著,和莊洲仍舊沒有一個獨立的圣誕夜晚,吃一頓飯,喝一杯香橙熱紅酒。
“嗯,圣誕節我們一起過,若是珊宜有空,也邀請一起來玩。”莊洲知道陳薇奇在節日時肯定惦念著自己妹妹。
陳薇奇勾起角,難掩明的笑,“好,還要帶上寶寶。”
次日晚上,陳薇奇有空,但莊洲要應酬,所以打算約陳北檀和陳南英出來吃飯,沒想到陳北檀也有事推不來,一頓四人的兄妹局就變、陳南英還有小珊宜的圣誕聚會。
圣誕月的天氣還這麼好,傍晚時霞映天,海面波漾,滿大街都是人造雪景,在霞中是暖調的,有著燦爛的橙金。
莊洲驅車前往春坎角的一小洋樓,位置有些偏,遠離了市中心,圣誕氛圍倒是沒那麼濃厚。
陳北檀的人早已在門前等候,接過莊洲的車鑰匙,為他泊車,另有人引著莊洲往小洋樓走去。
這房子并不大,但勝在致,古古香的裝潢,青竹翠綠,小橋流水,很有蘇州園林的雅趣。
陳北檀站在敞開式茶室里,一條高大威猛的德系杜賓正跳起來吃他手里的凍干牛。這只杜賓油亮,型健碩,彈跳的瞬間氣勢凜然,只是細看,會發現它的耳朵并沒有像其他杜賓那樣,立起來,而是垂著的,頗有些憨態。
可見它的主人沒有為它做裁耳手,而是遵從它本自然的形態。
莊洲不止一次聽過陳薇奇提起這條杜賓,今日見到了真狗,才明白寶寶為什麼怕它。這條大狗站起來能撲到陳北檀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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