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靜后,掀起眼,看見男人高大峻拔的,遠遠走過來。
“你好像捕食回來的爸爸,來投喂我這個崽。”
莊洲把托盤放在床邊的小茶幾上,拿起紅酒,喂陳薇奇喝了一口,嗓音沉沉地,“嗯?是爹地那種嗎?”
陳薇奇蹙了蹙眉,沒聽懂,懵懂地吞下紅酒。倒不是沒聽懂,是想不到那種東西。
莊洲不再說了,更加無微不至地照顧起陳薇奇,喂喝酒,喂吃菠蘿,拿餐巾紙替。他忽然邏輯完地自洽了,他這不是伺候陳薇奇,不是什麼服務型,而是照顧陳薇奇的爹地。
他一直都是照顧陳薇奇而已,像爹地那樣。
他喜歡這個新份。
臨近十二點,黑漆漆的海上忽然被一道煙花點亮,接著無數金的煙花在天邊綻放,把海面照得雪亮。
“新年到了。”
陳薇奇走到窗邊,出神地著夜空。
莊洲:“嗯,新年到了。許個愿,陳薇奇。”
陳薇奇莞爾,在盛大的煙火下閉上眼。
的新年愿是——人生越來越好。
……
大年初二,陳薇奇和莊洲回了陳公館。陳公館雖然沒有莊家熱鬧,但陳家也是人丁興旺的大家族,湊在一起也得開個兩三桌飯。
午飯時,整個陳家的核心員都來了,吃了一頓團圓飯。下午,莊洲則陪各位叔嬸打麻將。
陳薇奇心很好,因為陳心棠沒有來。往年,陳心棠絞盡腦都要來吃陳家的團圓飯,陳薇奇看著就煩。
但最近,陳心棠見了陳薇奇就像老鼠見了貓,連話都不敢主搭訕,更不提找茬。陳心棠這個年一直都在鄭家那邊,過得并不舒心,畢竟和陳薇奇在Terira斗,就不占上風,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
年前一個月,陳薇奇雷厲風行換掉了Terira的創意部總監和人事部總監,因為抓到了這兩人在財務上的。這個,當然要歸功給新上任的大中華區總裁悠。
人人都知道悠是陳薇奇安在Terira的人。
當權力集中在一只手時,人人都會順從,一旦出現了兩個話語權,整個局勢都會徹底扭轉,變得不再溫和,就像在魚缸中放進了一條鯊魚。
陳心棠只能認栽,還得求陳薇奇不要把這件事捅到父親那里去,并且保證過年絕對不踏陳公館半步。
坐穩Terira總裁的位置很難,但讓Terira起來卻很容易。為了奪取權利,陳薇奇甚至要犧牲一部分利益,倘若Terira一直維持平穩局面,就永遠無法得到權力的缺口,就當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陳北檀教過陳薇奇,權力是第一位的,而錢可以源源不斷地賺,只有拿到了權力,賺的每一分錢才是為自己賺的。
……
第66章 阿薇妹妹 我以后會克制(增)
在陳家過年,一半是團圓一半是人,陳薇奇不大喜歡這種氛圍,也不是現在不喜歡,小時候就不喜歡。
親戚們在飯桌上推杯換盞,話里帶話,一場飯吃下來不亞于打仗。何況今年和往年又不同,年中時,集團就要進行四年一次的董事局換屆選舉,眾人都虎視眈眈,想在董事局里占得一席話語權。
陳家的發家頗有戲劇,也很好運。幾十年前,CDR集團還不CDR,也沒有旗下這麼多品牌。陳家是做黃金生意起家的,在港島有幾家自己的金行,因為機緣巧合,陳薇奇的曾祖父在非洲低價購了一儲量富的金礦,獲得了穩定的黃金來源,憑借獨特的經銷模式壟斷了港島百分之八十的黃金生意。后來,陳家搭上國資本,開始進鉆石寶石行業,進口鉆石到國,創立了屬于自己的珠寶公司。
當時全球的珠寶市場都被歐洲的幾大巨頭控制,亞洲的珠寶品牌到可憐,而陳家靠獨特的眼生生殺出一條路。陳家祖輩很聰明,清楚做生意不把蛋放在一個籃子里,除了珠寶以外,他們還需要投資別的。投資是有風險的,也有運氣,陳家運氣很好,先是跟風投資了港島的樓市,而后收購了好幾家歐洲百年老品牌,此后生意越做越大,才有了如今的商業帝國。
龐大的集團有自己獨特的玩法,CDR集團董事局一共十個席位,擁有整個集團的最高決策權,能調度數額龐大的資金。能進董事會很容易,只要擁有CDR集團的份就行,但要進董事局就很難,不止需要份超過一定比例,對集團有重要貢獻,還需要有上一屆董事局員的背書。
所以,這麼多年,能進董事局的大多是陳家部員,也有三個席位分給了外姓。
陳薇奇能進CDR董事局是因為曾文蘭前年退出了董事局,把席位讓給了,否則也無法這麼年輕就在董事局占有一席,連陳北檀都是二十五歲才得到的席位。
當時陳薇奇21歲破格進董事局,引來了一眾非議,說年紀輕,資歷淺,德不配位,不過是個靠家里托舉的千金大小姐而已。
陳薇奇不是睚眥必報的人,但記仇得很。當年求陳家一眾親戚,陪進那座廢棄的工廠送贖金,幾乎要下跪,沒有人肯陪。其實能理解,誰也不愿意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不是從自己肚子里生下來的孩子,不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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