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要太滿,太滿的那個,總是要輸得一敗涂地。
他也想得松弛一點,面一點,高傲一點,不要事事都在意。怎麼都結婚了,還會有陳薇奇不屬于他的錯覺?
也許這不是他的錯,是生在莊家與生俱來的魔咒,他逃不了。他父親,他三叔,小叔,哪一個不是在里織著病態和狼狽的占有,反正都不正常。
就連他最最斯文儒雅好風度的大哥莊衍,這輩子唯一一次失控,也是因為嫂子在吵架時賭氣說了一句“大不了就各過各的,我搬去學校住。”
“不要盯著我看,你說話啊——”陳薇奇發現自己把他的捂住了,地笑出聲,“Sorry,我忘了我捂著你的。”
陳薇奇把手松開,莊洲忽然扣住的手,放在邊,咬了一口,又親了親。
不是很疼,但覺很強烈,陳薇奇委屈地看著自己手臂上淺淺的牙印,像是某種奇怪的標記,“………你是狗嗎,你咬我。”
莊洲說:“沒有咬很重,比起你咬我,不值一提。”他就是想咬陳薇奇,咬手臂,咬臉頰,咬的,咬不甘一擊的頸,咬涓涓流水的芯。
陳薇奇沒想到莊洲喝醉后酒品這麼差,還咬人,氣得一掌打在他口,“我就不該管你,還凌晨兩點開山路趕過來,黑燈瞎火,就該讓你在這里醉一晚上。”
靜悄悄的盤山路,隔十幾公里都見不到一戶人家,有一截路燈很稀疏,的確恐怖。港島這地界,各種風水鬼神之說層出不窮,從小聽到大,再怎麼也信一些。
莊洲心底徹底了,一發不可收拾,像破掉的沙,流沙簌簌地流出來。他坐起來,把陳薇奇抱進懷里,“對不起,我的錯。”
“不該不回家,不該咬你,不該……”失了分寸。
“總之,都是我的錯。”
男人喑啞的聲音很迷人,像是在哄小朋友,一連串溫熱的吻在臉頰落下。
“那你下次喝醉了回家嗎。”陳薇奇被吻得心神漾起來,綿綿地靠在他懷里,一雙水眸盯著他。
“回家。”
“我都沒有喝醉后夜不歸宿過。”
“好。”他承諾,起陳薇奇的手指,一一吻,“以后不論再晚,我也會回去。”
陳薇奇轉念一想又覺得太霸道,補充說:“應酬太晚,睡酒店或公
司方便,那你就睡吧。”
“那也要回去。”莊洲發狠地抱著,吻游到的脖子,像是點火,在陳薇奇潔凈的皮上烙下痕跡。
陳薇奇被他吻得好,去推他的臉,“總覺得你本沒喝醉。把我騙過來嗎?混蛋……”
不該對他太縱容了,越喜歡他,就越在乎他的,明明很多事很簡單。
陳薇奇被吻得力,懶懶地打著哈欠,凌晨三點了,困得不行,在他懷里一直說不要吻了,最后莊洲把抱去臥室的床上,也不知道,只知道這里的香氣和山頂別墅的香氣是一樣的,都令人有安全。
大半夜跑過來照顧他,結果被照顧的反而是。
莊洲洗完澡,倒了一杯溫水,喂陳薇奇喝了兩口,摟著沉沉地睡過去,睡得很安穩。
隔了幾日,網上風平浪靜,再沒有出現有關三地牌勞斯萊斯接送周霽馳的新聞,被陳北檀抹得干干凈凈,不留痕跡。
這天陳薇奇開車去上班,看見山路兩側停著幾輛高空作業車在施工,這條山路通往山頂,很有外來車輛經過,陳薇奇多看了兩眼,打電話問輝叔怎麼回事。
輝叔:“夫人不是說路燈太暗了嗎,爺特意叮囑我這幾天找人把路燈全部換新。以后開夜路也不怕了,比白日還亮。”
庫里南從山頂一直開到山腳,經過沿途的上百盞路燈,天朗氣清,路燈筆直高大,像無數沉默的守衛者。
電臺正好播放到一首歐流行歌曲《love me harder》,是好多年前流行過的歌了,唱到高時,那段歌詞不停地重復著。
——if you really need me,you gotta gotta gotta gotta got to love me harder
(如果你想得到我,那你必須要更努力、更努力、更努力、更努力地我。)
音樂聲很大,歡快的節奏快要把車頂掀翻了,庫里南朝著一無際的山路盡頭駛去,后視鏡里依稀能看見那棟白的房子,匿在茂的植被中。
陳薇奇忽然在這種無比熱鬧的音樂中流下淚來,不知道為什麼。
……
近日港島財經雜志《財經天下》刊登了一篇有關CDR集團的文章——【奢侈品帝國CDR新任話事人選舉在即,是波瀾不起還是暗藏洶涌?論頂級豪門的權力更迭為何如此緩慢。】
文章由新任主編執筆,寫得妙語連珠,生彩,詳細講述了CDR集團的發家史,以及歷任話事人的行事作風,對集團的貢獻,并做出了一系列的辛辣點評。文章最后說道,頂級豪門的權利更迭如此緩慢,有些掌權人甚至到了七老八十,纏綿病榻還不愿放權退位,到底是維穩還是守舊?
陳薇奇不知道這篇文章是誰授意寫的,在這樣微妙的時間節點,弄出這樣大的一番風波。
不知道父親有沒有看見這篇文章,但公公莊綦廷倒是看見了,那天和莊洲回莊家老宅吃飯,晚飯后,莊綦廷把莊洲喊到書房里,把這本雜志甩在他跟前,問他是不是想“謀權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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