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過了關口,進了澳城氹仔區,窗外的風景開始紙醉金迷起來。
幾個從紐約飛來的投資伙伴一致要來這里玩一玩,莊洲作為東道主,自然要安排得一應俱全,房間、餐食、私人娛樂廳、陪玩的隨從、保鏢,安排到位就好,也不用他親自做陪。
他只是待在港島很煩悶,所到的每一都有陳薇奇的影子。他不想為那種很窩囊的男人,也不想為失去理智的男人。也許他想躲避陳薇奇是因為昨晚的他,并不是他想展現在陳薇奇面前的樣子。
他知道那樣很失態。
也知道不喜歡。
也許昨晚那場爭吵過后,陳薇奇看到了另一個他,更不喜歡他了呢?
那唯一一點喜歡,都要沒有了。
“老板,到了。”
車開進一家游客如織的豪華酒店,繞過幾花園,來到一更為僻靜園林式酒店,在vip出口停下。
這里的酒店往往是一個小型的世界,里面應有盡有,酒店對全球所有游客開放,只是品牌旗下往往還藏了更為高端的系列,只供vip客戶住。
莊洲睜開眼,平靜地下車。手工西服熨帖地罩著他的,雪白的袖口偶爾會出腕表的樣式,這是一塊來自拉斯維加斯的百達翡麗。
他永遠懷念的一晚,那一晚,陳薇奇完整地屬于他。
娛樂場里沒有白天和黑夜,只有永遠明亮的燈,永遠鮮的場面,永遠純凈的氧氣。時間在這里流逝得很快,莊洲陪幾位客人玩了幾把,他心不在焉,又出去煙,又回來繼續,輸了一些錢,籌碼流水似地推出去,按道理說腎上腺素怎麼都會有波,只是他平靜如水,心并沒有更好一點。
整個時間里,他看手機的頻率很高,但又不是玩手機,就是把手機拿起看一眼屏幕的推送,像是在等誰的消息。
一直到晚上九點,莊洲終于忍不下,打給輝叔,問家里怎麼樣。
他也不問陳薇奇回來沒,只問家里怎麼樣。
輝叔心低落,心打理的花無人欣賞,他嘆氣,“夫人沒有回來。您都沒有回來,夫人肯定也沒回來。”
莊洲:“…………”
“我晚點回來。”
“您不是在澳城?現在十點了,開車回來也要過零點。不如在那邊住一晚。”輝叔其實想說,您回來也沒用,夫人早就去京城了,回來也是孤家寡人。
莊洲站在璀璨的水晶燈下,垂眼,看指尖燒紅的雪茄頭,“我不在這邊住。再晚也回來。”
他答應過陳薇奇,不會夜不歸宿。再晚也要回家。他只是想等陳薇奇睡著了再回去。
抱著這種念頭,莊洲到了十一點才從賭桌上下來,風度翩翩地輸完了所有的籌碼,讓賓客都盡了歡。他說失陪,還要回港島理一些公事,坐上勞斯萊斯,走海大橋,原路返回。
回到山頂別墅時已經接近凌晨兩點,輝叔打著哈欠出來迎。
莊洲讓傭人不用把燈開滿,怕亮太大,影響到二樓的陳薇奇。昨晚睡覺就沒有拉窗簾,燈會映上去。
“睡了。”莊洲著西裝,漫不經心地問。
輝叔心里發虛,含糊地說嗯。
這種小作怎麼瞞的過莊洲,他瞇了瞇眼,“到底。還沒回來?”
輝叔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說,在莊洲的威之下,只能說:“夫人早就走了,中午就派人來清行李,大包小包地運走。”
莊洲的一顆心驟然跌到谷底,“回陳公館了?還是瑰麗。”
陳薇奇要和他分居?這仔……就這麼狠心?
輝叔幽怨地看向莊洲:“夫人去京城了。下午的飛機,現在早就到京城了。”
“這麼大的事,怎麼不通知我!”莊洲語氣很沉,有訓人的意味。
輝叔:“我若是提前告訴您,夫人就再也不回家了,爺您就不能讓讓夫人嗎?非要把夫人氣走!”
莊洲:“…………”
所以陳薇奇是一聲不吭,離家出走了。莊洲修長的手指攥著領帶結,沒有,指節逐漸發白。
他沉默地站在客廳里,燈沒有開滿,客廳并不明亮,像晨昏界的傍晚。莊洲站了很久,久到輝叔都有些害怕了,怕爺瘋了。
莊洲本來要解領帶,最后松手,把領帶系得更,然后重新把外套穿上。
“幫我訂去京城的機票,最快的那一班。打電話給Mike,問他陳薇奇在哪里。”
……
陳薇奇在易思齡準備的豪華套房里喝到半醉,寬大的茶幾上堆滿了食,吃得差不多了。
都是陳薇奇在港島沒有吃過的,覺得新鮮,嘗了很多品種。
和易思齡鬧了一整晚,再多的煩惱都消失了一半。
陳薇奇沒有喝醉,還有意識,易思齡這個酒鬼菜已經喝到說胡話了,連謝潯之親自來接,都認不出來,鉆進自己老公懷里各種撒,還把謝潯之喊陳薇奇。
陳薇奇非常無語,吃了一的狗糧,翻白眼,讓保姆扶起來進臥室。
一點都不想看這兩個人秀恩。
“Mia不勝酒力,沒喝多,不到一瓶,麻煩謝先生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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