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洲正在參加盛徽集團的董事局季度大會,西裝筆,面容冷峻。
莊綦廷也是一臉嚴肅地端坐在主位聽報告,余掃到自己兒子開小差玩手機,很不悅地瞪了一眼。
莊洲沒注意到來自老爹的警告,茫然地給大舅哥發去一個問號。
【我什麼歪心思?】
陳北檀:【薇薇年輕,現在不著急生孩子。】
莊洲:“…………”
他也沒想這麼早要孩子好嗎!
……
散會后,莊綦廷點名讓莊洲來他辦公室一趟。
莊洲以為老頭是要他匯報近期在歐洲的幾項投資,他煞有其事地回自己辦公室拿了一疊資料,準備充足地敲響董事長辦公室的門。
莊綦廷的辦公室在莊洲樓下一層,除了沒有泳游池,其它配置幾乎能和兒子一較高下。
至于董事長的辦公室反而被了一層,這是莊綦廷故意的。
當初二十三歲的莊洲剛從國分部調回盛徽總部,莊綦廷就把這棟大廈的頂樓留給了他作為辦公室,這種不按規矩的舉,頓時把這位莊家二爺推向了風口浪尖,讓他在集團里想藏匿鋒芒都不行,惹來了不非議。
年輕的莊洲還只是集團的投行部董事,卻擁有一間位于頂樓的辦公室,就連他自己都覺得父親是不是昏頭了。
當然,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禮,越是捧得高就越是怕摔下去,怕周圍人議論德不配位。
莊綦廷就是要把一份不匹配的禮送給自己兒子,讓所有的風和捧高都在無形之中變力和鞭策。
他要讓莊洲坐在這間辦公室時每分每秒都心慌,要讓他在高戰戰兢兢,要讓他懂得這個世界上德不配位是最大的折磨,不是把集團給他,他就能掌控。從此以后,只要莊洲稍有行差踏錯,那所有
人都會給他上“靠父親”“公子哥”的標簽。
莊綦廷太清楚自己兒子高傲的格,莊洲越是想撕掉這個標簽,越是不服氣,就越會努力。
莊綦廷的眼狠辣,看人毒,調教人的手段更毒。
“董事長,您我。”莊洲得到準許后才進來,在集團,他一向規規矩矩地喊莊綦廷為董事長,從不逾矩。
莊綦廷在工作上還是對這個兒子很滿意的,除了偶爾批評幾句年輕狂,也沒有太大的不滿。
“歐洲的那幾筆投資,你都盯著?”
莊洲頷首,“對,我全權負責。董事長要聽進度匯報嗎。”
莊綦廷屈起指骨,敲了下大班桌臺面,示意他繼續。莊洲公事公辦,開始認真詳細地把各項投資的進展、風險、回報以及其中涉及政治方面的門道都匯報了一遍,最后等這位常坐峰頂觀全局的人示下。
莊綦廷快五十七的年紀,面容深邃冷峻,拔的鼻梁一如年輕,只是歲月留下了兩道威嚴的法令紋,卻也令他更有男的魅力。
他不茍言笑的時候,就連莊洲也要杵上三分,拿不準他想些什麼。
莊綦廷:“下個月你又要去歐洲出差?”
說起這個,莊洲就有些萎靡,淡淡地應:“嗯,半個月。”
“你現在是有家的男人,天天出差滿世界飛不行。下個月的歐洲行我替你去,你留在家多陪薇薇。”
莊洲懷疑自己聽錯了,有種黃鼠狼給拜年不安好心的錯覺,老頭又發瘋了?
莊洲不上當,懶散地把手進兜,雖然一直站著,姿態卻松弛:“您替我去?別又是來試探我工作認不認真,爹地,我不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莊綦廷沉著氣息,冷漠地掃他一眼:“站直,吊兒郎當像什麼話。”
莊洲無語地站直,“您真的替我去?”
莊綦廷:“你留在港島是有更重要的任務。”
“什麼任務。”莊洲就知道從老頭這里得到的每一份禮都要花上數倍的代價。
莊綦廷咳了咳,語氣頃刻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你年紀也不小了,再過兩個月就滿三十。你對自己的未來沒有規劃?”
莊洲笑出聲,古怪地著端坐在皮椅里的父親,“您直說好嗎。我對未來應該有什麼規劃?”
莊綦廷抿了一口熱茶,醞釀了許久才淡淡說:“你和薇薇結婚快兩年了,不想要個孩子?”
“……”莊洲眉頭蹙起,直接繞過大板桌,很沒有禮數地走到莊綦廷邊,手了他的額頭,“沒發燒啊。黎士又氣你,把你氣得胡言語了?”
莊綦廷都要飆上來了,毫不留地掄了莊洲一掌,“莊洲,你還有沒有點規矩。”
莊洲的手背被生生了一下,飛快收回,“大嫂不是去年才生了小綸嗎,你又不是沒孫子,何必來催我。”
“你媽媽看見小男孩就頭疼,只想要孫。只要是仔,肯定會親自照顧,你們也不用帶,多的是人幫你們。”莊綦廷冷臉道。
莊洲:“?”
他在腦子里迅速把前因后果連了起來,思維準而敏銳的他,很快得出一個可謂是搞笑的結論,“……你讓我和薇薇給你們生個孫,你好把黎士綁回家?老頭,這就是你想出來的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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