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終于安靜了下來。

季川低頭朝許暉臉上和上仔細看了看，沒看到有什麼外傷，才出聲問：“怎麼回事？為什麼手？”

許暉朝病床的方向側頭跟向娟對視一眼，隨后轉過頭來，道：“這人不知死活地上門挑釁，我揍都是輕的。”

季川不是怪許暉打架，只是怪在敵眾我寡的況下手。

“上有沒有傷？”

許暉搖頭，“沒有，我好得很，你進來的時候，沒看到那人被我揍得多慘？”

季川手替整了整領，低聲道：“就不能打電話人”

許暉扭頭看向向娟，“媽，你跟他說，就剛才那種況，我哪有機會打電話。”

這聲“媽”一喊出來，病房里瞬間陷沉寂。

私下里，許暉跟季川這麼喊習慣了，所以才一時沒管住。

許暉臉都白了一層，本不敢扭頭看向娟，只滿臉懊悔地盯著季川。

兩秒后，向娟的聲音傳了過來，“我不是打電話你回來了？”

許暉仿佛聽見已經靜止不的心臟重新砰砰砰地跳起來，臉頰瞬間就由白轉紅。

嚨里勉強出聲音，仍不敢再看向娟，只盯著季川道：“幸好你及時回來，再晚回來會兒我都不一定能撐得住了。”

季川俯撿起摔落到地上的飯盒，猜到這應該是向娟扔的，他設想不到在他沒回來之前，這病房里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婆媳倆這回聯起手來一致對外了。

季川走到向娟的病床前，打量著問：“你覺怎麼樣，用不用醫生過來？”

向娟：“我沒事，不用。”

季川聽著他媽這聲音都似乎都比之前有力氣了，他低聲問：“真不用？”

向娟：“你該干什麼就去干什麼，這里不用管了。”

季川試探著問：“那讓許暉留下來陪你？”

向娟抬頭朝許暉看了一眼，沒好氣地出聲道：“你先帶去檢查檢查，看看有沒有傷到里。”

季川眉心一松，扭頭看向許暉，許暉眼底的意外和欣喜織在一起，竟是愣怔了幾秒才緩過神來，“不用檢查，我一點沒傷，您沒看見，剛才我多厲害，一點沒吃虧。”

向娟視線在臉上停留了兩秒，接著視線移開，沒吱聲。

許暉看向季川，“你庭審結束了？”

季川：“正好中間休息。”

許暉：“那你趕回去，這給我來收拾。”

季川轉頭仍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他母親，向娟同樣出聲催促：“看什麼，我還能跟打起來？”

季川：“那你休息，我那邊一結束就過來。”

許暉推著他往外走，“放心吧，如果季清明來了，我守著門不讓他進來。”

季川：“他不敢來。”

許暉：“那我就不怕了，你快走吧。”

房門關上，許暉轉朝病床走過去。

向娟眼看著一步步走回來，沒再出聲趕人。

許暉一邊蹲在地上拿紙巾去撿落在地上的那些飯菜，一邊出聲道：“您說危不危險，我剛才要是不在，您自己怎麼辦？還不得被這母子倆欺負了？”

向娟看著的背影，心口突然一熱，嚨像是被堵住，憋了好一會兒，眼眶里的熱淚還是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