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壇周圍,一叢百合花開得正好,隔著老遠,都能聞到濃烈的香氣。
“挖掉。”
“一株也別剩下。”
男人的形修長而高大,熾熱而明亮的偶爾能從樹葉隙中散落下來,卻半點沒照亮他那雙暗藍眼眸中的暗沉。
約是六年前,沈梨初換季發燒,退燒后,去院子里待了一陣,回來就頭暈得厲害。
查來查去,發現可能是因為百合花香味的原因,裴聿當即就讓人挖掉。
不管是不是百合花的原因,在沈梨初的事上,裴聿都習慣一棒子打死所有。
站在裴聿面前的中年男人連忙解釋:“小裴總,這是今年最后一批百合花了,花期很……”
在裴聿不出聲,只是沉著臉看向他時,中年男人還沒說出口的話瞬間戛然而止,后背的寒一下子倒豎起來。
旁邊,負責這座中式莊園的安保工作的另外一個男人見形不對,立即上前打圓場:“小裴總,這人是新來的,您的要求,我們馬上去辦。”
裴聿輕嗯了一聲,轉離去。
直到裴聿影徹底消失后,男人才對中年男人低斥道:“你怎麼想的?小裴總說做什麼,你只需要乖乖去做就行了。”
也不想想,這位小裴總什麼時候對這些花啊草的這麼興趣了。
明擺著是因為梨梨小姐的原因。
那位才是重中之重,只要開心了,大家就都能開心了。
裴聿推開房門。
在看見床上鼓起的那個小包時,角微不可察地往上翹了翹。
可能是察覺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周邊又沒有安心的氣息,沈梨初睡著睡著就無意識將自己藏進了蓬松的被子當中去了,只在外面出一點黑的發來。
裴聿悄無聲息地走了進去。
他選擇坐在了地毯上,盤著坐了良久,遠遠看上去,跟座雕像似的。
.
等沈梨初醒來時,天邊連綿無際的火燒云渲染得正絢爛。
睡了太久,腦袋暈沉得要命,沈梨初失神地虛盯著一許久,才猛然察覺到一點不對。
雖然這里的布置和格局都跟臥室一模一樣,但沈梨初很確定,這里不是的臥室。
沈梨初想坐起來時,才發現腰間橫著的一條手臂。
回頭一看,就對上了一雙含著笑意的暗藍眼眸。
“裴聿,這是哪兒呀?”
在沈梨初邊守了那麼久,才等到沈梨初醒來,可現在開口所說的第一句話,卻不是裴聿愿意聽的。
所以,裴聿選擇不回答這個問題:“小乖,不?”
顯然,裴聿也沒想過要沈梨初回答這個問題,徑直手去的腹部。
十分鐘后。
一樓的餐桌旁,沈梨初坐在裴聿上,旁邊還放著一碗剛煮好的湯餛飩。
裴聿左手扶著沈梨初的腰,半是錮,半是保護,右手則是拿著勺子在輕輕攪的碗里的湯餛飩。
著餛飩碗中,不斷升騰起的氤氳熱氣,沈梨初微蹙著眉頭:“姨姨和叔叔知道我們在這里嗎?”
裴聿不喜歡任何分得沈梨初注意力的人,他再次選擇答非所問:“應該可以吃了,嘗嘗會不會燙。”
餛飩口時溫度剛好適宜,沈梨初抬眼去瞅他,腮幫子一一的。
直到咽下餛飩后,沈梨初才遲鈍地察覺到了什麼。
沈梨初嘗試開口:“裴聿,你喂的餛飩好好吃啊。”
裴聿臉稍緩,又喂了一個:“乖。”
沈梨初再次將餛飩咽下后,又道:“我想跟姨姨打電話。”
裴聿:“再晚點時,想出去看看星星嗎?”
沈梨初覺得自己已經了,的問題,裴聿每個都會回答,但回答時只會挑他喜歡的認真回應。
至于其他的,全部答非所問。
“裴聿。”
“嗯?”
“我你。”
這三個字一出,裴聿原本正在舀餛飩的手忽然就蹲在了原地。
沈梨初裝作沒發覺,自顧自開口:“我還要吃餛飩。”
裴聿又喂了一顆餛飩。
每吃一顆,沈梨初就會跟裴聿說一句,我你。
直至最后一顆餛飩被吃掉。
沈梨初:“我你。”
話音剛落,一個吻就落了下來,裴聿嗓音喑啞:“張開。”
沈梨初很聽話,乖乖地就把齒張開了。
今天的裴聿好兇,既掙不開,又承、、不、住。
沈梨初被親得眼眸潤,幸而腰間一直有裴聿的手臂撐著。
此刻,裴聿依舊很理智,綿長的一吻在沈梨初呼吸困難之間結束。
只是等沈梨初緩過來后,裴聿又俯親了上來……
重復幾次后,沈梨初終于鼓起勇氣拒絕,雙手抵住裴聿的肩膀:“不、不能親了。”
裴聿沉著臉,抬手,用拇指不釋手地輕著沈梨初明顯被親月中了的瓣,暗藍的眼眸中充斥著沈梨初看不懂的緒。
“裴聿,你別這樣,我有點害怕。”沈梨初癟著,委屈地道。
這樣的裴聿,讓覺到陌生。
裴聿也很順從沈梨初:“好,我不會這樣了。”
他說到做到,接下來的日子里,兩人好像又恢復到了以前的生活,但兩人之間,仿佛都只剩下了彼此。
這座中式莊園的占地面積很大,只要沈梨初不試圖出去,裴聿本不會限制去哪兒,想做點什麼。
只不過沈梨初只要離開裴聿的視線超過三分鐘,裴聿就能準確無誤地找到。
如果沈梨初玩得正起勁,找到后,裴聿也不會打擾,就站在一旁,沉默無聲地看繼續玩。
可如果裴聿找到沈梨初時,他是在池塘邊或者高,就會毫不猶豫地手將攔腰抱起,帶著遠離。
當沈梨初明確表示,還想繼續待在原地時,裴聿就會很嚴肅地告訴:“不行,太危險了。”
所有危險因素,都必須被杜絕才行。他不能再一次承失去沈梨初的痛苦了。
裴聿不信其他任何人,他的小乖,只有永遠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才行。
看。
抓住。
他就只有這麼一個小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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