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默默收回眼神。

“就只有這一種，可以嗎？”問醫生。

醫生看了一眼，一邊理著秦霄的傷口一邊回答：“可以。先給他吃一粒。”

傭人從樓下端上了溫水。

唐從托盤里接過，并且摳了一粒膠囊來到秦霄邊。

“給。”遞到他的面前。

秦霄抬眸看著，里頭有氣也有怨氣，就是不肯手接過。

一旁的醫生撇了撇，打圓場道：“，他現在還很虛弱，上所有都在酸痛狀態，你幫他一下。”

唐細細的眉頭微微斂了一下。

最后還是聽從的醫生的建議，往前一步靠近秦霄，將手里的膠囊塞到他的口中，而后又端起水杯送到他的邊……

就這樣伺候他吃完藥后，唐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拿出來看了一眼。

屏幕上跳的名字秦霄也瞥到了，是來自沈確的電話。

心中莫名酸又惱火，比此刻他后背的傷口還要讓人抓狂。

“我先去接個電話。就在外面。”唐跟醫生說了一句，而后沒看秦霄一眼，轉走出了臥室。

再進來時，醫生已經幫秦霄理完傷口。

一邊摘著手套一邊囑咐：“傷口嚴重的。雖然都已經理過了，但是也不確保不會染。記得按時上藥，注意觀察！最近幾天一定要好好護理，洗澡的時候最好有人幫忙，千萬別水。睡覺的時候最好也是側著或者趴著睡，不要到傷口……如果明天一早還沒有退燒，就再吃一粒退燒藥。”

秦霄沒有力氣說話。

“知道了。”唐應了一聲，打算送醫生離開。

卻被秦霄攥住了手腕。

“醫生秦叔會送。”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唐微微側頭，就撞上了他漆黑深邃的眼眸。

醫生又同唐囑咐了一下上藥注意事宜后同司機秦叔一同離開。

碩大的房間里，瞬間只剩下秦霄和唐二人。

“醫生的話你自己都聽到了吧。”唐也打算離開，對著秦霄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家了。”

剛要走，就聽到秦霄悶悶的聲音傳來，“是他在催你啊……”

別扭的語氣讓唐懵了一下。

后來，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他”是指沈確。

唐自然沒有打算與他解釋，也沒有浪費這個時間的必要，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秦霄的心口，倏然像被什麼堵住了似的，呼吸都不順暢了。

可是唐并不關心這些。

好似離婚之后，眼里再也容不下他，的緒也再也不會為他起伏。

“唐！”

就在唐走到門口，秦霄的聲音傳來。

“這麼晚了，外面還在下雨，秦叔去送醫生了，這里打不到車的……”第一次，他也開始主開口挽留，“明天一早我再送你回去。”

唐站在那里，沉默了幾秒，只道：“你還在發燒，我讓秦媽上來照顧你。”

就在準備再一次邁開步子的時候，忽然被一個高大的影從后抱住，秦霄虛弱又難過的聲音傳來，“非要對我這樣冷漠嗎寶寶？”

他突如其來的擁抱和這聲不在失控時的“寶寶”讓唐的不由地就繃起來。

今晚的秦霄，不正常得讓唐難以捉。

推開他的時候，冷靜無比，一雙水眸清冷淡然地對上他漆黑的眼眸，“秦總，到底想說什麼？”

秦霄霍然愣了一下，心口也像突然被什麼扎了一下。

靜默中，深邃的眸底化開一片濃濃的墨。

“這幾天秦媽回鄉下去了，家里沒人。”他說。

敘述的語氣無法辨別喜怒哀樂。

聰明如唐，自然明白他話里的意思，“那就讓別人上來陪著你！或者……”

“你打個電話讓喬小姐過來照顧你啊……一定很樂意。”他也很樂意不是嗎？

思及此，唐的角不由地扯了一下。

秦霄臉微變，抿看著。

對視中，他眸漸深，眸底帶著一探究落進的眼底。

越是平靜，越是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越讓秦霄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憋悶。

再也不給離開的機會，他一把將拉了回來，順勢關上了臥室的門。

“秦霄，你干什麼？！”被他不由分說地拽著往里走，唐猝不及防，反抗掙扎。

直到秦霄將甩在床上，傾了上來，唐出手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

秦霄被扇得撇過臉去。

此刻，那張蒼白的俊臉，瞬間印出了五道清晰的紅指印。

唐氣得頭昏腦漲、呼吸紊。

一邊試圖推開他一邊尖銳刻薄地低斥，“秦霄，你又發什麼瘋？！”

面對的不滿、嫌惡，這一次，他竟是沒有生氣。

或者說，生病的他沒有多余的力氣與置氣。

疲憊至極，俯趴在的肩頭，他低低地承認道：“是瘋了。”

“在看到你和沈確抱在一起的時候就瘋了。唐……”

“你是我老婆……”他聲音很輕，語氣里帶著從未有過的脆弱。

唐的心，因為他突如其來的這句猝不及防地空了一下。

下一刻，秦霄已從上翻而下，躺在了的邊。

在側了，他換了舒服的姿勢，從后將抱住，疲憊又虛弱的聲音傳來，“剛剛你也聽到醫生說了，今晚需要人一直陪在我邊。，我真的又累……又困……”

不顧繃抗拒的，他霸道地將往懷里撈了一下，近自己。

說實話，此刻的唐，心口就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似的，讓接不上呼吸。

“秦霄，我是欠你的嗎……”

須臾，轉過來，想與他說清楚自己如今與他關系的想法。

他卻已經陷沉睡。

房間陷黑暗，悉的臥室，悉的大床，就連下的床品都是最的款式和味道。

邊，亦是曾經最親最悉的人……

是從前的他所貪念的所有溫存。

是過的……

只是如今，再也找不到一曾經的覺了。

趁著秦霄睡，唐掀開他的手起下床。

落地窗邊，夜漸深，雨依舊下著，大有要將這座城市淹沒的氣勢。

唐不知道自己在窗邊坐了多久。

直到深夜時分，秦霄難的聲音床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