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明寶瞪著他,鼻子皺著, 梆梆的語氣好像一個卡通發聲玩:“因為那是我的、英、文、名。”
向斐然:“……………………”
“咩啊?不可以嗎?”商明寶質問:“你不是很聰明?明寶, 寶貝,baby, babe,這點關聯都想不明白……”
向斐然自我反省片刻, 啞然失笑:“對不起,我沒想到。”
所以說,他單方面了整整三天道德有虧的折磨。
什麼拿命伺候別人的朋友。
什麼別人的朋友可。
什麼非禮……這個非禮那個也非禮,連拉爬個坡都他媽的非禮。
自找的。
商明寶抿了抿,語氣下來:“所以你躲著我,是因為覺得蔣康是我男朋友,要跟我保持距離。”
向斐然這會兒不認賬了,垂下目:“不至于。”
“就算他真的是我男朋友,你也不需要避嫌。難道談個連異朋友都不能有了?除非……”
“沒有除非。”他冷淡而果決地打斷,按坐下。
哭和罵人都很耗費能量,他給旋開保溫杯,拆開能量棒,一邊一件遞到前。
商明寶一撇臉:“不喝。”
“你想怎麼樣。”
“你還沒哄好我。”
向斐然:“……”
商明寶轉過臉,眼尾緋紅而潤:“你剛剛說的,用個省力的力氣繼續罵。我還沒罵完呢。”
向斐然面無表:“你現在就省力的。”
話音剛落,肩膀就被搭上商明寶的下。
他一僵,嚨里滾出低啞的全名:“商明寶,聽話,別沒大沒小。”
“你說一句,你沒有接爺爺的委托,”聲音帶著鼻音,甕甕的,“騙我也行。”
向斐然靜了會兒,掌心克制地在發頂了,“是我自愿。”
總算肯喝水。
喝了兩口,商明寶冷不丁蹦出一句:“要死的人不能隨便談。”
否則忽然哪天撲街了,平白無故惹一個人傷心。對于留下的那個人來說,大概也是人生里很不吉利、很晦氣的事。
“你不會死。”向斐然淡淡地說,看了一眼:“以后別把這個字掛在邊。”
商明寶笑了一下:“你也像我媽咪一樣,相信說多了會應驗——”
還在咀嚼著能量棒的,被向斐然捂住。他漆黑如星的目著,一個字也沒說,又好像說盡了。
咕咚一下,商明寶咽下那些甜甜的餞谷,心里略過模糊的念頭:
他是不是不舍得我死?
生命在他眼里應該只是一堆細胞、蛋白、測序數據,他不應該信鬼信神,信諸天神佛,信語言的不吉利真會影響一個人的命格。
相對無言時,對講機里適時傳來方隨寧的聲音:“斐然哥哥,你找到明寶了嗎?”
向斐然回了,讓放心,繼而問商明寶:“去營地,還是跟我回去?”
“要我跟你回去也可以……”商明寶噘著,余瞥著他。
這副樣子一看就憋著下文,向斐然淡定地等著。
“我一聲babe。”
“免談。”
“干嘛,燙啊?”
向斐然拉起,握著的雙肩將原地轉了半個圈,輕輕地一推:“看好,正前方直走三百米出樹林就是營地。”
商明寶:“……”
向斐然俯拎起背包,半抬了手:“回見。”
……
到最后,還是像個小掛件一樣跟在他屁后頭,回到了方隨寧他們那邊。
方隨寧和蔣康一路看一路采,已經離開向斐然代的地方有些距離。在靠近溪邊的一條狹窄土中,他們兩個正對著一棵形姿優的藤本植株蠢蠢。
方隨寧揮起鋤頭,就要鋤下之時,被后一力量沉穩地攔住了。
向斐然:“想坐牢?”
兩個人都“啊”了一聲。
“駝峰藤,國二,很刑。”
方隨寧:“……”
蔣康舉手:“如果真挖了,真的會坐牢嗎?警察怎麼發現呢?”
向斐然沉舒了一口氣:“所以瀕危野外植的保護困境就在這里,不僅要跟盜采分子做斗爭,還要做到對當地民眾和游客的科普,否則誰看到漂亮植就挖回去種起來,也沒辦法追溯。以及,”他瞥一眼他:“今天錯在我,是我沒提前說清楚。真有事,算我的。”
他蹲下,手指輕輕托住著株小的駝峰藤葉片,為他們講解它的形態特征。
商明寶從未見過他如此溫專注的時刻,想到向聯喬的話,“他對植的耐心比對人多。”
不知道他會對什麼樣的人有耐心?
直到他講完,方隨寧才問商明寶:“你不要?不是說要回營地休息?”
商明寶兩手撐著半蹲的膝蓋,眼神不敢瞟:“我覺得……還是想跟你們待在一起。”
向斐然輕笑了一聲,將放大鏡收回沖鋒側兜,看著:“babe同學孺子可教。”
錚的一聲,心里的琴音那麼響,似乎哪弦繃斷,讓的心跳也跟著消失了一秒。
向斐然微抬角,對輕點了下下,隨即便又轉過去帶路。
方隨寧一商明寶的手:“你手好涼哦。”
商明寶心想涼嗎?覺得好熱啊,渾每個孔都在散發難以排解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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