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后每一條有關我的引用，都會導向讓世界知道我你。」

博士學位論文……

只知道他的博士論文是有關龍膽科的系統發育和生地理學的研究，但沒有下載過，因為他的論文外行人看不懂，商明寶自取其辱過幾次。

“看不懂。”挫敗強得很。

“小姐，”他著iPad的屏幕，輕笑聲染耳廓，“如果你能看懂的話，只能導向兩個結論，一，你是絕世天才，二，我寫的是垃圾。”

“……”

從谷歌學里搜索向斐然，這篇博士論文的下載量在這兩天平地干拔。商明寶下載了下來，不停地往下。太心急了，以為紀念名單只會出現在最后的致謝部分，便直奔那里。

幾萬字、近兩百頁的文檔，各種奇形怪狀的圖表讓眼花繚，終于到了目的頁，仔細地、心瓣發、逐字逐句地看。

可是沒有。

在長長的致謝名單、單位和事項中，商明寶沒有看到自己的名字。

是在往回，想再返回目錄確認一眼的時候，才注意到了最初的「Dedication」

「For the only love——Ming bao」

這三行字在連篇累牘的研究中是如此簡約、清爽，不起眼。商明寶的指尖在屏幕上定住了，長長久久地看著。

評論區有人問：

「不知道如果分手了，大佬會不會后悔這次宣告？」

「會當作黑歷史吧……」

「覺他只會看淡，然后從此不再打開這篇論文？」

「好了，現在開始想知道這個明bao的心了」

商明寶鎖上手機，摘下眼鏡，從工作臺上起。

的手繪工作臺寬敞而長，散落著數不清的稿、草稿、廢稿，早先隨向斐然出野外做的筆記已經被一頁頁轉錄了電子版，又打印出來以供隨時翻閱。

助理曾嘆為觀止，為對植的熱。

“這些素材夠用一輩子了吧。”小姑娘天真地問。

“不夠。”老板淡淡地回復，“要保持靈的生命力，只有隨時重返曠野才可以，否則，你去專業的植網站上能看到比這些更細節的圖片。”

纖細的彩鉛在有坡度的工作臺上骨碌碌往下滾，啪嗒一聲停了下來。商明寶推開玻璃門，在屋外濃綠的稻田景觀中，倚著門框而立，點開了向斐然的對話框。

從不敢給他發微信，怕自己的打擾在他眼里顯得輕率，也怕屏幕上出現一個紅的警示標，提醒已被他刪除好友。

表演片段商明寶看了，目不轉睛的三遍，怕錯過細節。

好久沒見他玩架子鼓，他還是恣意從容的姿態。試圖看清他用的是不是送給他的镲片——專業鼓手總會帶自己的镲片。

但鏡頭沒給到，看不出。

商明寶咬了咬，打下一行字：「斐然哥哥加油」

……他不讓斐然哥哥了。

改：「向斐然，加油」

嗯……好客套。

最終改平平無奇的：「加油」

發嗎？

在漫長的左右糾結中，商明寶眼一閉牙一咬，點擊了發送——

發送功了！

？！

看著綠對話框，商明寶結結實實懵了兩秒——

“shit！”

一邊手忙腳彈走蔥細煙管，一邊長按選擇撤回。

撤回了！

但是有記錄……

斐然哥哥為什麼沒把刪除？

商明寶握著手機的手在心口，心砰砰跳，眼睛很久才眨了一下。

丟了服丟了護符，但沒刪微信嗎？

是忘了刪了，還是懶得刪？還是……不舍得刪？

“babe姐，”助理Essie抱著一大摞影印資料過來，咦了一聲，“你子。”

商明寶低頭一看，鮮白的子上被煙灰弄臟了，還燙出了。

“……”

Essie又咦了一聲，看到iPad自播放下一條純版的綜藝。

“你也聽搖滾？”

商明寶莫名地有些磕絆：“對。”

“那你看這期出來的那個鼓手了嗎？”

商明寶：“……看了。”

“他好帥哦。”

“戴著口罩呢，哪有什麼帥不帥的。”輕描淡寫的覺像是不屑一顧。

“那個覺就是帥哥的覺啊。”Essie放下資料，“而且都被出來了，確實很帥。”

商明寶走回工作臺邊，給自己倒了杯純凈水，裝作不經意地問：“都了什麼？”

“份啊，照片啊，履歷啊——才三十出頭就是博導了，啊，還有他獻給他已經去世的前友的題獻。”

“噗——”商明寶噴出一口，差點沒把肺給咳出來，“誰？獻給誰的dedication？”

“他死掉的前友啊。”Essie疑但理所當然地說。

商明寶一臉震驚，“我——他前友什麼時候死掉了？”

“聽說是他攻讀博士期間，有一次進行野外考察時遇到了龍卷風，他前友被卷進去了，從那以后他每次出野外時都會帶一枝洋桔梗，因為那是生前最的花，他要帶著繼續他們的理想。”

商明寶：“……”

什麼企鵝空間式的故事！

“真的很人，看到那句獻給唯一的，Mingbao時，我都哭了。”

“……”

說到這里，Essie轉過臉，“babe姐，你跟他死掉的前友名字一樣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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