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有周旋于男人的本事和技巧，對別的男人向來是公主病大過天，唯一對付過的男人就是他。

第103章

造景池里的錦鯉嘩啦一聲擺了尾, 揚起水花。

向斐然于狼狽中維持住了平素的淡定，低聲又咳嗽了數下后，拿手背：“這種事你要我怎麼回答？”

商明寶的勇氣似退, 唯獨臉紅得不正常：“照實回答就好。”

向斐然睨一眼：“不可以。”

商明寶垂下臉來, 靜了一會：“好吧，我猜也是。”

向斐然收回了目，看著對面錯落梯田上越過的飛鳥。這里的午后很靜，他是個很能寂靜的人，卻忽覺此刻的靜忍不了, 迫著他不得不說些什麼：“babe。”

“嗯？”

“當年在紐約，西五十六街的公寓, 我見你的第三面就親了你, 你沒有拒絕我, 說紐約的date文化就是這樣的。其實我不是一個能接這種文化的人，但那個時候我已經確定自己一定要追到你, 所以在正式確定關系前，我們才接過那麼多次吻。現在……”向斐然頓了頓，“我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還能跟你開展第二場, 所以我不能，即使我很想。”

商明寶確定自己已經被太曬一個無可救藥的樂觀主義者了, 這麼一場段話，只聽進去了末尾“所以我不能, 即使我很想”, 再簡一點，只剩下“即使我很想”。

原來他想, 他有波，那就夠了。四舍五, 就等于親過他了——

他們的靈魂已經如上和下般，輕輕地過了。

但是有一件事還是要澄清。

商明寶看著他，一臉認真：“我也不是date文化的擁護者，我允許你在確定關系前老是親我，是因為我知道我一定會接你。”

向斐然勾了勾：“那你還跟我若即若離那麼久？”

“談就是這樣的呀。”想到一首歌，商明寶不自覺輕聲地哼：“‘將曖昧期拉長’……”

可是現在后悔了，倘若能回到那個十一月，會在向斐然湊向時就勾住他脖子迎上去，并說：斐然哥哥，我們不要浪費時間。

人的一生只有三萬多天，用來相嫌短。

在廊下涼坐了一陣，商明寶帶他進房子參觀。

玄關，為他準備的家居鞋并排放著——這屋子的每一玄關口都有這麼一雙。

進了一樓大廳才知道，背著游泳池的另一面是一氣貫通的落地窗，直接相連著稻田，如果有興致，推開玻璃門便可以直接走到田埂上，踩進水稻田中。

現如今是十一月，稻子剛收割過，扎捆、碼垛，有農人開著機犁田，聲音過隔音玻璃，只剩下靜謐的白噪音。

“那邊就是我的工作室。”商明寶指了一個方向，“一樓是資料館和手繪臺，二樓金工臺和材料庫，三樓是作品陳列和我收藏的高珠。”

按照順序，一一地陪向斐然慢慢地看。

一樓的資料館相當于別人的書房，氣質和格局都很疏闊，在環形的下沉式沙發區，正中間的一個天然石立柱上，玻璃柜里是一小坯晶瑩的雪。墻上的一面明亞克力做了書報架的款式，但上面陳列的是他曾給及自己從每個山峰撿回來、礦區淘回來的原石，整齊劃一，致而氣派。

一幅植科學畫的尺寸超過了常規，落地而擺，繪的是報春花龍膽的整株和解剖，右下角手書著畫者姓名。這是國最著名的植畫大師，向斐然曾在丘園與他有一面之緣，彼時他在寫生，他沒有過去打擾。此刻一看真跡，果真纖毫畢現，栩栩如生。

“這是今年想送給你的生日禮。”商明寶絞的兩手間汗著，“以前聽你說過你欣賞他的作品。”

這樣巨型的科學畫耗時至一個月，而且這位大師年事已高，很送墨寶了，商明寶輾轉聯系到人，開出高價，但大師不為所。劉備也不過是三顧茅廬，而去了七次。大師是小孩脾，被煩到，吹胡子瞪眼說除非你男朋友死了，你想紀念他——那也沒用！這種破故事我聽得多了！

商明寶后來是用自己出野外拍到的所有微距照片來跟他換的。許多珍稀瀕危種往往只在某個喀斯特巖的口、或某兩座山界的山坳里生長，拍攝的高清照簡直如同這些植在人間的公式照、證件照，對植好者來說彌足珍貴。

向斐然怔了一怔，心里的覺一時間竟然很難捕捉清晰。

好像……背負了不該屬于的心。

“Babe。”向斐然認真一聲，要抬眸，“過去一年，你是用贖罪的心在布置這些、完這些嗎？”

商明寶錯愕，臉上過一茫然和無措：“不是，我——”

向斐然打斷了的否認：“你那天跟我說，你要把最后兩年做得不好的地方都彌補給我。”

商明寶愣住：“我的意思是……”

“你不欠我。”向斐然平靜地說，“一生很寶貴，不要用虧欠和贖罪的心來度過你的時間。”

心底的弦忽而錚地一下——已很久沒響過、沒被撥過了，揚起的塵鋪天蓋地，從心里嗆到了的呼吸。眼眶和鼻子都酸得很，驟然抱住了向斐然，臉靠在他懷里：“我總覺得把以前做得不夠好的地方補回來，就能減那兩年你的累。”

做了在時間的長河里刻舟求劍的笨蛋。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06_b/bjSkA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