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再聽他多說幾句,尤其是那一聲極好聽的「嗯」后。
但等一謝垂眸看手機時,已掛斷了電話。
“為什麼沒繼續聽?”向斐然環住了商明寶的腰。
時間隔了這麼久,有時過境遷之,但心臟依然微微發。
“怕你覺得我煩人,魂不散。”商明寶乖巧地抿了抿。
用的詞太重,重到向斐然滯重的心臟到一被撞擊般的鈍痛。
“我永遠都不可能覺得你煩人。”向斐然摟。
一謝起先是懶洋洋靠著桌角坐的,這會兒卻想走了。視角原因,他只看到了商明寶被向斐然按了下去,天鵝般的后頸被他的掌心全然地覆住,著它的那只手青筋浮起,筋骨明顯用上了力。
一謝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晃到院子里。無事可干,他蹲地上了繡球花三個小小的掌。
沒辦法,他又不能向斐然——人都還沒康復全呢!
第115章 番外二
“對,他們今天又來了,還是問你什麼時候復工。是,自從公布后已經連續來了四周了。的沒說,說只能當你面說。”
組最早的博后一五一十地匯報著,續道:“你還是別管了,指不定是什麼自,這幫人最會自導自演了。”
植園已熱鬧了好一陣子,那些蹭熱點的找不到他的住所和醫院,只好來植園堵人——
賣門票的,總不能閉門謝客不是?況且門票便宜著呢,只要五塊錢,天天進也不心疼。
至于實驗樓,雖說豎著「游客免」的警示牌,但到底沒東西攔著。
組員和其他研究員都被逮住訪過,不善應對,很困擾,私底下流起來都哭笑不得。
幸而流量的風來得快吹得也快,一周后熱度便低了。唯有一對年輕的夫妻仍在堅持,倒也不擾,每周來一回,知道向斐然還沒復工便走了。
保安前去攀談,實則是了組里人委托打探虛實。
“熱點都換了幾了,散了吧別蹲了,向博一時半會真回不來。”保安很懂地勸道。
“我們只是想謝他。”夫婦里的丈夫說。
“個個都這麼說。”保安「嗐」了一聲,意思是不信。
“我也是那場泥石流的生還者。”仍是丈夫出聲。
保安面略有遲疑,但沒松口,待兩人走后,去找向斐然組里人匯報。
雖然篤定了是他們自導自演的說辭,但博后還是在電話里與向斐然說了一通。
向斐然十分確信自己在尼泊爾沒幫助過什麼中國人,博后玩笑道:“他們是不是想走什麼煽路線?比如你危難之際推了他們一把或者讓了個什麼急救資之類的。
到時候鋪天蓋地的故事一講,他們是刷臉了帶貨了,網友還以為是你立人設搞營銷。”
這思路一看就是在互聯網吃瓜十幾年才能鍛煉出來的,向斐然不置可否,只勾哂笑半下:“多看文獻上網。”
商明寶今天有酒會,司機載回來,從后視鏡瞥見立肘支腮,頭一點一點地打盹,便知醉意上頭,特意將車子行駛得更穩了些。
抵了向宅,商明寶先去找向聯喬,陪他談了會兒天,接著才去書房找向斐然。
久坐無事,他又不是會追劇看綜藝的人。除了看書和批改論文外,便只能重拾科學畫。
手雖然不需要復健,但控筆的穩定和細度還是有所下降,畫了幾幅都糟糕,向斐然倒心定得很,并無煩躁或自棄的緒。
商明寶著一端莊的黑禮服,從背后抱住他,將下搭他肩上,安靜地看他運筆。
過了兩秒,披肩從肩膀落下來,呼吸和重量都沉了。
向斐然向后抬起手,筆桿在商明寶額心點了一點:“困了就別撐著。”
商明寶抬手捂額頭,「唔」了一聲。
向斐然拉懷:“喝了多?”
商明寶一杯一杯地點著數:“五杯。”
這是行業展會后的酒會,由中東的一家超級珠寶供貨商牽頭舉辦,邀請函十分俏,商明寶卻不像旁人把逢迎與攀談當收獲。
之前在Wendy的宴會上浪費了太多時間,沉湎于與貴婦人和行業巨頭們的關系經營,以為這種互相吹捧可以誕生出什麼商業的實質。
Essie倒是很新鮮,對酒會上的一切細節和人都驚嘆不已,見商明寶一臉波瀾不驚,猜測是從小見過了太多高規格的名流宴會所致。
“係啊……”商明寶笑笑,“這種場合吃了我太多,所以現在痛定思痛,你不一樣,你才剛開始。”
用五杯酒完了今晚的目標事項,毫不留地而退。
山中寂靜,蟲鳴聲比那些小型管弦響樂更令悅耳。
若有似無地頸吻了一陣,聽到向斐然說:“我在尼泊爾遇到的那個和尚,今天跟他聯系上了。”
人雜事很費心力,他休養到了現在才有力著手。一方面,逐步接待預約來探他的人,譬如各個機構、品牌方、紀錄片的代表,一些故友、師長,另一方面也開始重啟停滯的各項合作。
日前他致電給大使館,獲知和尚并沒有遇難后,輾轉拿到了他的聯系方式。
九、十月份是和尚最忙的時候,牧民忙著從夏季牧場轉場,或者為冬季前往拉薩的朝圣之路做準備,臨走前不了找他尋醫問藥,或尋求心靈上的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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