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回來了。”

傭人說完，客廳里的兩人同時看了過來。

冷艷人看向秦書知的眼神里帶著審視。

而時老夫人則是一臉高興，立馬站起，“是書知回來了呀。”

秦書知拎著手上的袋子，了聲“”微笑走過去，“我聽朋友說花卉基地今天來了一批新花，便去拿了一些過來給您。”

“乖，真有的孝心。”

時老夫人笑盈盈地上前接過秦書知手里的東西，放在一旁，然后又把拉過來，“書知，你今天回來得正是時候，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你姐姐。”

秦書知順著的目看向沙發上坐著的人。

其實約莫也猜到這位的份，因為跟時遠行長得像的。

就是時家大小姐，時清曼。

“姐姐好。”秦書知微笑著跟打招呼。

時清曼依舊坐在那兒沒，只是抬眸打量著，“你就是……我的那位弟媳？……秦書知？”

“是。”秦書知點點頭，連忙又道，“本來我和遠行還想著等你出差回來后請你吃頓飯的，沒想到今天就見到你了。”

早知道今天能上，就把送的禮都帶上了。

“出差？”

時清曼雙手抱臂，嗤笑一聲，“時遠行跟你說我出差了？”

難道不是嗎？

秦書知疑地看著，剛想說話，便聽見“喲”了一聲，“書知，你給我帶的還有土壤？”

秦書知轉頭看見彎腰在查看帶來的東西。

“對，這個土壤用來養花苗最好了。”

“那太好了，我正需要這個呢。”將袋子拎起來遞給，“你先幫我拿到花園去，我去上個洗手間，一會兒你和我一起施？”

“好。”秦書知不敢怠慢，趕接過，然后禮貌地跟時清曼說，“姐姐，那我一會再跟你聊。”

秦書知拿著東西就去了后花園。

到了時老夫人圈起來的小花場時，忽然想起自己手機忘拿了，便折返客廳去拿手機。

剛走到門前，約就聽見里面傳來時老夫人不太高興的聲音。

“第一次見面，你對人家這是什麼態度？”

秦書知驀地止步了，聽見里面傳來時清曼的聲音：

“我既沒冷臉，也沒罵，我態度怎麼了？”

“是你弟媳，你就不能對人家臉友好一點？”時老夫人說，“我不管，今晚吃飯的時候，你得給我注意些態度，別嚇著人家。”

時清曼，“抱歉啊，您想要的那種好臉，我給不了。”

“你……”

“既然今晚您有孫兒媳陪吃飯，估計也不稀罕我這孫了。”

時清曼站起來拿起包包就往外走，“反正我在這也是惹您不高興，我走了。”

“嘿，你這臭丫頭，還不能說你兩句了是嗎？”

時清曼徑直往大門方向走，頭也不回地揮揮手，“不打攪您和您的好孫媳歡聚了。”

“臭丫頭。”

看著人出了門，時老夫人無奈地嘆口氣，一轉，猛地發現站在側門前的秦書知。

時老夫人神一僵，“書知，你怎麼……”

秦書知走到面前，臉黯然，“，姐姐不喜歡我，是嗎？”

時老夫人趕擺手，“不是，不是，你別誤會，不是針對你。”

秦書知低聲道，“我剛剛都聽見了。”

借故把去花園，是為了讓這位姐姐對客氣點。

可姐姐因為有在，連晚飯都不吃就走了。

可見是十分不待見的。

“真不是。”時老夫人說，“不是不喜歡你，不喜歡的是遠行。”

秦書知猛地抬眸看著老夫人，以為自己聽錯了，“……遠行？”

時老夫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將拉到沙發坐下，才緩緩道來。

“他們姐弟倆的母親，也就是你婆婆走得早，這個你是知道的吧？”

秦書知點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是怎麼去世的？”

秦書知怔了一下，隨即搖頭。

這個沒主問及，時遠行也沒說過。

說起自己的這位兒媳婦，時老夫人也十分唏噓惋惜，“是車禍去世的。”

秦書知瞳孔震了一下，便聽見時老夫人繼續道。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當時遠行才七歲，清曼也才十歲，我兒媳帶著他們去楓山山腳的宅子玩，晚上因為遠行哭鬧著說要吃一家老字號的湯圓，他媽媽大晚上出去給他買，途中車子與一架失控的大貨車撞上……當場去世了。”

秦書知臉大驚的同時，心又狠狠地痛了一下。

痛惜婆婆的不幸遭遇的同時，更是心疼時遠行。

當年的他……一定很傷心，悲痛和疚吧。

他那時才七歲啊。

“清曼把母親去世歸恨于遠行，認為是他害死了媽媽，姐弟倆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疏遠的。”時老夫人面心疼，卻又無可奈何。

“不止是清曼，就連遠行也將責任攬到了自己上，后來他十五歲就孤出國了，說是求學，其實啊，就是因為知道他姐不想看到他，才走的。”

聽見這話，想到這些年時遠行心中的悲苦，秦書知心疼不已。

低聲道，“他心里肯定也是很自責難過的……”

每每想到孫子獨自在外漂泊，時老夫人就忍不住抹眼淚，“這麼多年，無論我怎麼哀求他，哄他，他總不肯回國。最多也就一年回來看我這個老太婆兩三次，而且都是短暫停留的。”

秦書知忽然想起那天在車上，時遠行說的那句：“不是誰都有幸能在失去后再度擁有母和親的。”

現在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

“這麼多年，他一定也很思念他媽媽的。”低低說了一句。

“誰說不是呢。”

時老夫人說，“他每次回國，都會去楓山的那個舊宅，在那一待就是大半天。”

秦書知長睫了。

楓山的舊宅，也就是和時遠行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外面的人都羨慕時家坐擁萬貫家財，我老太婆盡榮華富貴，可誰又知道，我心里的苦？”時老夫人哀嘆道，

“孫子常年在國外，兒子，孫又都是工作狂，天見不著人，這偌大的時公館里常年就只有我一個老太婆，冷清得簡直不像個家。”

秦書知看著老人家眼角泛淚的樣子，很是不忍，剛想安，便聽見說，“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時老夫人握住的手，滿臉欣地看著，“書知，真的應該好好跟你說聲謝謝的。”

秦書知一臉疑，“……跟我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