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云雖然沒兒，但試著代一下，他也能理解一些喬硯洲和徐雁的心，下午他們夫妻兩人得知喬蘊雪懷孕的時候，明顯也不是特別高興，完全看得出來，他們并不希兒這個時候有孩子。

傅善戰被傅青云說得噎住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復——他下午的時候做過保證了，但他知道那些上說的話都是不值錢的，除非他真的把孩子挪到他肚子里，自己來生。

但完全實現不了。

“那您覺得我該怎麼做？”傅善戰問傅青云，“現在孩子都有了，總不能做掉吧？做掉了他們不是更生氣嗎？”

“你還知道你現在做什麼都沒用啊。”傅青云深吸了一口氣，“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是誰造這種局面的？但凡你別那麼沖氣盛，都不會這樣！”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愿意讓我和雪雪結婚。”傅善戰聽出了傅青云的弦外之音，“什麼太年輕沖都是借口，你只是嫌家境普通。”

“你跟我翻什麼舊賬，我不同意，你們不還是結婚了？”傅青云不悅地瞪他，“你別跟我撒氣，不稚。”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岳父岳母那邊怎麼彌補吧。”傅青云說，“別讓你媳婦夾在中間為難，你弄不好，以后你倆還有得吵。”

他一說吵架，傅善戰立刻便想起了中午的那場爭吵，他了太，“爸，您能別咒我麼？”

傅青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倆今天在后院發生了什麼。”

傅善戰瞇起了眼睛：“林沐樾說的？”

傅青云：“你別管誰說的，你倆是不是吵架了？還把離婚都搬出來了。”

傅善戰呵了一聲，稍微腦子就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了，“說離婚那還不是被林沐樾激的，合著在那里挑撥離間半天，就為跑你面前告狀呢，可真閑。”

傅青云：“你們之間如果不存在問題，挑撥也沒用。”

“得了吧，再好都經不起離間之計。”傅善戰現在非常后悔自己上頭質問了喬蘊雪。

想來林沐樾里也沒說什麼好話，喬蘊雪本來就委屈了，他不僅沒安，還去質問，難怪一個下午都不搭理他。

“以后家里有什麼宴席別過來。”傅善戰直截了當地對傅青云表態，“來也行，那我和我媳婦兒就不來了。”

傅青云：“……你什麼時候才能想到問題的本？跟你說這麼多都白說了。”

“問題的本就是林沐樾挑撥離間，不出現我們本不可能吵架。”傅善戰說，“我知道您抱了什麼心思，我對沒興趣，你趁早死心。”

傅青云：“行，以后你們的事我不管了，鬧翻天你也別來找我。”

傅善戰：“那我謝謝您。”

言罷，他便氣勢洶洶地起上了樓。

傅青云看著他的背影，恨鐵不鋼地搖頭，最后長嘆了一口氣，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

喬蘊雪這一覺睡得很沉，一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六點半了。

喬蘊雪醒來之后，發現自己正在傅善戰懷里躺著，跟平時睡醒的狀態差不多。

不過沒忘記，他們還在吵架。

喬蘊雪想要掙的時候，傅善戰忽然抱了。

抬起頭來，這才發現，傅善戰已經醒了，這會兒正地盯著。

而且，他的眼底都是紅，眼眶還紅著，好像隨時要哭了一樣。

喬蘊雪蹙眉，他這是怎麼了？

“媳婦兒，對不起。”傅善戰吸了吸鼻子，一臉愧疚地和道歉：“昨天我不該那個態度對你。”

昨天？一提到這事兒，喬蘊雪的表也冷了幾分。

林沐樾膈應人的那些話在腦海中回著，順便也想起了傅善戰的質問。

“我都知道了，是林沐樾跑你面前搬弄是非刺激你，故意讓你說出來那句話給我聽，結果我還蠢得上當了，害你了委屈。”傅善戰拉住喬蘊雪的手，“媳婦兒你打我吧，我真該死。”

喬蘊雪定定地看著他，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的？”

“這種事兒絕對沒有下次了。”傅善戰沒有跟喬蘊雪解釋緣由，本來和傅青云的關系就有些微妙，若是知道了這事兒，會更張。

“以后家里辦大事兒，不會來，要是來了，咱就直接走人。”傅善戰說，“這次是我考慮不周，沒跟你解釋清楚。”

喬蘊雪：“喜歡你。”

傅善戰：“跟你說的？”

喬蘊雪：“沒有，我能看出來。”

傅善戰剛剛解釋完之后，喬蘊雪也冷靜了許多，“如果沒有我的話，你應該就跟在一起了吧。”

傅善戰：“當然不會，我對沒興趣。”

他說得很堅決，“我只會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

“我跟是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但我真對沒興趣，爸跟我爸關系好，小時候會在一起玩兒，但也就這樣了，后來出國了就沒聯系過，要不是昨天突然跑過來，我都不記得有這號人了。”

“反正都怪我，讓你委屈了。”傅善戰低頭在額頭上親了兩下，聲音啞得像吞了沙子。

“算了。”喬蘊雪聽到他沙啞的聲音，再看看他滿眼的紅，說不心疼是假的。

現在漸漸冷靜下來，也覺得沒必要再吵了，若是真的跟傅善戰鬧掰了，豈不是遂了林沐樾的意。

以后見面就是了。

也不能去要求傅青云和林家斷，一個兒媳婦哪來的資本教公公做事兒。

“今天去完醫院就回我們家里吧。”喬蘊雪說，“最近我都不想來老宅了。”

“好，不來。”傅善戰說，“你不想來，以后咱們都不回來了。”

喬蘊雪扯了扯角，怎麼可能以后都不回來，也就是說說氣話而已。

“傅善戰。”喬蘊雪了一遍他的名字，“可能，我們真的應該等一等再結婚的。”

傅善戰皺眉：“你后悔了？”

“有一點。”喬蘊雪嘆了一口氣。

傅善戰：“為什麼？是不是我哪里——”

“昨天吵架，也不全是你的責任。”喬蘊雪說，“如果我一點，就不會上的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