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爺看在二老的份上，保下了那套房子，”莫斯繼續道，“寧先生變賣了家產，早就宿街頭了。”

寧風笙咬住下，口泛起復雜的緒：“那都是……他們活該的。”

“可不是，”莫斯贊同，“二老才去世，寧先生已經在籌劃怎麼變賣二老的資產了。這種人，折再多金元寶也沒用。”

寧風笙諷刺地笑了笑，照片里的靈堂布置得很大氣，一看就是南川世爵策劃好的，出錢出力，爸爸只用裝個孝子的樣子。

吃過早餐，傭人正在把從老宅搬來的東西洗晾曬。

那些手工制作的小帆船、小風車……

南川世爵親自監督，干凈后，一一用玻璃盒子裝起來。

大廳上擺得到都是，過路都下不了腳。

南川世爵命令寧風笙回房去睡覺，說的眼睛腫得像燈泡。

“是啊，寧小姐，明天還要回寧家參加悼念，有得你哭的時候……今天趁機多休息，不然你要是哭瞎了，爺不得心疼死？”

南川世爵可怕的視線瞪向莫斯：“不會說話就趁早把撕了。”

“是是是，寧小姐怎麼會哭瞎，有爺在，瞎了也能治好，呸呸呸……”莫斯打了打自己的，遂掏出一支眼藥膏遞給，“爺給你準備了最好的消腫藥，你記得完了再睡，醒來后再兩次……”

“還不去睡？”南川世爵瞪著發腫的眼。

寧風笙接過消腫藥，就上樓了。

前腳才進房間，傭人就跟進來，點上香薰……

說這是有助于睡眠的，能讓睡個好覺。

南川世爵真的很細心，看著兇的，時刻在觀察的一舉一……

寧風笙了冰涼涼的藥膏，不知道是不是香薰發揮作用，倒頭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深很沉，沒有做夢。

醒來時天漸晚，整個世界靜悄悄的，沒有一聲響……

安靜得詭異。

寧風笙突然害怕起來，害怕這種極其靜謐的安靜，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消失了……

猛地拉開門走出去，還是沒有聲音，一路走過去都沒有聲音，直到下樓，才看到兩個正在階梯的傭人輕手輕腳說話。

“噓，你小聲點，寧小姐在睡覺，別吵醒了……”

“我這都沒發出聲音，也太大驚小怪了吧，一個人睡覺，所有人都不許出聲？”

那傭人用語抱怨著，一抬頭看到寧風笙，嚇得抹布都甩了出去。

大事不好，寧小姐醒了……

“不、不會是我吵醒的吧？我們都沒發出聲音啊！”

慘了，爺的罪降下來會死人的。

寧風笙淡笑一聲：“不是，我自己醒的。”

傭人嚇得一直拍膛，嗓音還是低的：“還好還好，嚇死我了。爺怕你被吵醒，命令所有人不許發出聲音，把兩只鸚鵡都關了起來，院子里的鳥啊蟲啊全部驅走了，幾條獵犬牽走了，連門口都的路都給堵了，不準任何車輛經過，以免汽笛聲吵醒你。”

寧風笙詫異，有這麼夸張？

不過玫園的白天雖不是很熱鬧，但確實有不聲音，絕不會像現在這樣靜謐。

“南川世爵人呢？”

“爺在宴客廳……”

“家里有客人？”

“不是，爺在那忙著折元寶。”

折元寶？！

寧風笙雷了，上午不是還在嘲笑寧振華的做法，他怎麼也折上了？

好奇走去宴客廳，這里隔音措施好，而且大廳容納面積很寬……

“爺，你折了一天了，休息下喝口水吧？”莫斯的嗓音。

“要我把你堵上，你才能學會不說話？”

“這離司小姐的臥室遠得很，吵不醒的。”莫斯將水杯湊過去，“休息會？”

南川世爵端起水杯一口氣喝，就立刻又折了起來。

只見他面前的長桌上，擺著許多金箔紙做的金元寶……

“司小姐，怎麼醒了？”莫斯轉看到，一臉張，“不多睡會？誰吵醒你了？！”

“沒人吵，我睡飽就自然醒了。”寧風笙暗暗好笑，路上遇到每個傭人都要嚇得問——

看來睡得好不好，這件事比天塌下來還重要。

“寧小姐藥了？眼睛消腫了不……”

聞言，南川世爵那雙可怕的眸子這才收斂戾氣，皺眉說道：“記得多藥。”

“知道了……你們在干嘛？”寧風笙從長桌上拿起一個折好的元寶，“南川先生你要祈愿？”

“靈不靈驗不知道，反正是傳統，萬一有用……”莫斯著手。

“堂堂南川爺什麼沒有？還有什麼心愿是求助我爺爺能完的？”

“怎麼沒有？這件事，只有神仙幫得了爺。”莫斯抬了抬眉。

寧風笙心頭一跳，明白了。

南川世爵希“寧風笙”醒來。

寧風笙怎麼知道，去睡覺后，南川世爵轉就讓莫斯準備了折元寶的材料，坐在會客廳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最開始他作生疏，手指不太靈活地擺弄著金箔紙，第一個品歪歪扭扭，幾乎看不出形狀。

隨著時間，他做得越來越好……

寧風笙觀察著他。

這男人眉頭鎖，神專注得仿佛在簽署什麼重要文件。

他穿著家居服，和的睡是一個系列的……腳上卻不協調地穿著那雙狼頭皮鞋。

家居服配皮鞋？

南川世爵，你是會穿搭的！

莫斯把疊好的元寶用紅線串起來，像風鈴似的掛在一旁。

整個長桌上擺滿了元寶，而架子上也掛了好多排元寶風鈴……

“別！”

南川世爵明明在專注地折金元寶，眼睛卻看到的一舉一：“拆開不靈！”

寧風笙正打算看元寶里寫了什麼——

因為見南川世爵每疊一個元寶之前，都會在金箔紙上寫字。

他當在疊千紙鶴呢？還真許愿起來了。

稚男人。

“要不我來幫你吧？”寧風笙閑著也是閑著，正要去拿一張金箔紙。

南川世爵冷冷瞪著：“你折你的，別我的。”

“什麼啊……南川世爵小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