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醒了麻藥后，肚子上的刀口便一陣陣疼，但相比宮陣痛的痛苦，覺得還是能忍的。

再加上用了鎮痛泵，緩解了不痛意。

只是痛意能忍，卻在容君珩親自手給倒尿袋、又幫翻防止肚子粘連時尷尬了。

還在排惡呢。

是清晨八點多生的，他陪著自己折騰了一夜，就出產房暈倒那時閉了會兒眼。

這會兒都下午三點多了，中午飯都沒吃上幾口，還在邊忙前忙后。

護工在一旁毫無用武之地，還悄聲跟說，能不能讓容生別搶了的活。

阮芷哭笑不得，勸了他幾次無果后，只好更聲地哄著：

“老公，要不你先去洗個澡，換服，休息下？你不覺得上有味兒了嗎？”

“你還沒抱寶寶呢，你也不想寶寶們嫌棄爹地上臭臭的吧？”

其實一點也不臭。

只是他熬了一夜，上不可避免染上了消毒水和病房里那獨有氣味。

容君珩剛從洗手間洗完手出來，腳步頓在原地，氣笑了：

“我看是你嫌棄我才對。”

“怎麼會呢。”

阮芷笑笑，朝他手。

容君珩沒好氣哼了聲，上前雙手兜，居高臨下看著：

“我上臟了，別把細菌過給你。”

明顯堵氣的話，讓阮芷笑得不由一，牽扯到肚子上的刀口，疼了個結實。

容君珩見蹙眉白了臉，不由心一，俯臉：

“很疼？我去醫生看看。”

“不用。”

阮芷輕輕搖頭，握住他手腕，像只虛弱的小貓咪般在他掌心蹭了蹭。

“笑過頭，扯到肚子了。”

“老公，你不用一直在這守著我的，有護工在，你回家好好睡一覺再過來也不礙事，你休息好才能更好地照顧我，對不對。”

“乖一點，別讓我擔心你，嗯？”

對上睜大的瀲滟水眸，眼角眉梢著的溫讓容君珩一顆心化一灘水。

輕笑：“行，聽你的，我回去一趟，晚點再過來。”

“好，你記得多睡一會兒。”

阮芷再三待。

容君珩笑而不語，親親臉，冷聲叮囑護工照顧好后，去了外面嬰兒房。

知道霍云川夫妻倆帶著寶寶去做檢查還沒回房，他才轉出了套房。

阿星已經出發去了中東。

霍小四把車停在醫院門口等他。

一上車，他便道：“先回家。”

霍小四腳下油門一踩，邁赫駛了出去。

前后各一輛車跟著。

“你跟那位宋小姐怎麼樣了？”

車安靜，專心開車的霍小四，在聽到容君珩沉聲問話時，心頭一跳，握著方向盤的手收。

這是BOSS第一次問他這種私事。

他向來不干涉的。

他一旦開口，說明自己最近的狀態連他都看不下去了。

抿了抿，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啟口。

沉默片刻。

容君珩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輕點，一下又一下，敲進霍小四心里。

“想談就認真談，到了年紀家也理所當然，你們幾個跟著我時，我就說過，不要求你們要保持單。”

“談結婚都隨便你們。”

“BOSS……我不結婚。”

霍小四眸一暗，出一句。

容君珩挑眉，眸落在他腦后。

“那你只想跟宋小姐玩玩？”

他自然不管下屬的。

但被影響到在他邊的狀態，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換其他人，他是絕不會在這廢話開導。

他們幾個都是跟著他一路從腥風雨中殺出來的，他才愿意多些心思。

尤其是霍小四，沉默寡言，不像阿星那幾個油舌，名堂多。

“……”

容君珩的話中霍小四耿耿于懷的心窩。

“沒有，是只想玩玩我。”

或許是在心底太久無人傾訴，他似滿腹委屈的孩子般，找到了個訴苦的出口。

這話就這樣口而出。

容君珩微愣后，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這樣嗎。”

可他聲音里的笑意太過明顯，霍小四小麥的臉也不漲紅了些許。

容君珩最終還是無奈輕笑一聲：

“你要不想只是跟玩玩，就主纏上去啊，別像木頭似的。”

“跟BOSS當初追容太一樣主嗎？”

霍小四凝思，想起阿星當初跟他們幾個分的八卦。

“……”

容君珩角的笑一凝，沒好氣道：

“你倒是會打比喻，拿我跟你比。”

霍小四：“……”

“好好開你的車。”

容君珩手指點點扶手，

“是個男人就別婆婆媽媽的，為了這點小事魂不守舍，這麼多年的訓練都白費了。”

“機會我只給你一次，盡快理好私事，別再讓我發現你不在狀態。”

“……謝BOSS給我機會。”

霍小四下頜收，直視前方的眼雙眼閃過一抹堅定。

“我不會再讓你失。”

“嗯。”

容君珩滿意地闔上眼，閉目養神。

下一秒，車后傳來一陣呼嘯而過的機車引擎轟鳴聲……

離他們的車越來越近。

*

臨近傍晚時，阮芷病房里熱鬧起來。

霍明珠一放學就往醫院趕，見到被霍云川夫妻倆抱在懷里的龍胎時興得不得了。

直嚷著也要抱抱。

霍云川笑著讓坐好，教抱寶寶的姿勢，把哥哥輕輕放在懷里。

原本還怕這丫頭沒個輕重呢，結果倒是有模有樣的。

抱得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寶寶。

抱了會兒后非常自覺地讓霍云川抱回去了。

幾人看懂事的模樣，不都會心一笑。

“嫂嫂，寶寶什麼名字啊，大哥想好沒？”

霍明珠坐在阮芷病床邊，好奇問。

“嗯，想好啦，不過我也不知道，要不讓你大哥來了告訴你？”

阮芷發，笑道。

那男人查了好一段時間的名字才定下的。

原本按港城人大多數人習慣，孩子出生后看過八字后再取名。

聽他說，他的名字就是當初他外公找人看過后再取的。

這會兒到他子，他卻不按這一套了，說不用合八字，他為子取的名字也是最好的。

霍云川夫妻倆也沒什麼意見，隨他去了。

“等我來了說什麼。”

明珠剛嘟起，就聽門口傳來容君珩帶笑的嗓音。

穿著一淺休閑服，刮了胡須，神清氣爽地走進來。

“等你告訴大家兩個寶貝的名字呢。”

霍云川抱著襁褓里小孫子遞給他：

“給，自己的兒子自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