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看了一眼葉舒言的右手，一臉歉意：

“我家白晴那丫頭不懂事，之前多有冒犯，我這當的，在這兒代跟你賠個不是了。”

葉舒言一怔，隨即便想明白了。

之前和厲司程領證的事，李家本就是知的，上次的慈善晚會中事又鬧這麼大，怎麼可能瞞住李家的人？

想起李白晴在道歉視頻里的慘狀，葉舒言清淺一笑：“事過去了。”

聽聞這李家的老夫人之前也是掌管著整個李氏的企業的，只是年事已高，近些年退了下來，但到底是在商場上混跡多年的人，場面話自然說得好。

至于是否真心幫孫道歉，這就難說了。

雖然這老太太看起來態度謙和有禮，但不知是不是因為李白晴的緣故，葉舒言對的第一印象并不是那麼好。

“難得葉小姐如此大度，不計前嫌，真是太謝了。”李老夫人依舊笑得和善，

“不過我倒是甚看見葉小姐出席這樣的場合。”

“朋友邀請，就過來見識一下了。”葉舒言隨口應道。

“我朋友還在等我，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李老夫人沒想到的態度如此冷淡，角的笑容微頓了一下，隨即又笑著點頭，“好。”

葉舒言走開后，四看了看，已經沒有全的蹤影了。

再看之前厲司純和季明禮所在的方向，也不見了人。

于是便給厲司純打了電話過去。

“純純，你去哪里了？”

“季明禮把我帶到二樓的休息區了，你忙完了嗎？忙完了就上來，他剛讓人送來了一款很不錯的點心。”

似乎還能聽見吃東西的靜，葉舒言笑，“你這演出完之后，飲食是一點兒也不節制了呀。”

“我就說不吃的，是那家伙非讓人送上來，害我沒忍住。”

厲司純一邊吃，上還不忘埋怨一句季明禮。

葉舒言抿笑了一下，肯定就是季明禮見最近為了演出人都清瘦了，故意投喂的。

“你趕上來，我給你留一份。”

“會場等會還有一個項目宣傳流環節，等這部分完了我再上來找你。”

“好吧。”厲司純說道。

約莫十分鐘后，會場舞臺上燈亮起，主持人上了臺，先是常規地介紹了一番此次項目的重要領導和合作單位。

之后便是建設項目的未來發展藍圖，以及各個部分大致的構思設計。

葉舒言站在人群中認真地在聽著，直到半個小時后，舞臺上換上了表演節目，才離開去找厲司純。

“你好，請問二樓的休息區怎麼走？”就近問了一個工作人員。

“您好士，您可以從這邊的樓梯上去，會比那邊的電梯更近一些的。”

“好的，謝謝。”

葉舒言按照工作人員的指引，往前面的樓梯方向走去。

在經過一安靜的偏廳外廊時時候，聽見里面傳出了一道聲音。

“……多謝厲總無償把海東區的那塊地皮送給了我們白晴，幸虧有了它，我們白晴才有底氣離開趙家那個火坑，與趙家公子離婚，重回自由單。”

聞言，葉舒言腳步猛地頓住。

里面的聲音，聽出來了，正是李家老夫人的聲音。

“老夫人話說偏了，我這塊地皮不是無償，更不是送給李小姐的，我只是用地皮跟李小姐做了個易，換回一幅畫而已。”

厲司程肅冷不悅的聲音傳了出來，“至于李小姐的婚姻狀況，那是自己，亦或是你們李家自己的事，與我毫無關系。”

葉舒言本來是準備抬步離開的，猛地聽見“一幅畫”幾個字眼，雙就跟灌了鉛一樣，瞬間無法挪。

“用海城價值最貴的地皮去換一副兩百萬的畫？”李老夫人笑著道，“厲總這話是開玩笑的吧？”

“地皮都到你李家手上了，老夫人覺得是玩笑？”

里頭沉寂了一會。

“恕我冒昧，能問一下這畫到底有什麼特殊的魅力嗎，能讓厲總甘心舍棄苦心籌謀了兩年多的地皮開發項目。”

“無可奉告。”厲司程的聲音清淡，“抱歉，我還有事，就不跟老夫人多聊了，告辭。”

“阿程……”

后傳來李白晴焦急難舍的聲音。

“我不想讓人有所誤會，還請李小姐日后稱呼我為厲總。”

厲司程的聲音帶著冷意，“不要讓我一再重申這個要求了。”

接著，就傳出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等葉舒言回過神的時候，男人已經走出偏廳了。

厲司程發現前面站著愣神的人時，腳步一滯，臉上肅冷的神瞬間就了下來。

“言言？”

他沒想到會在這里，一時間有些愣住。

剛剛聽到的對話讓葉舒言的腦袋一片混，看見厲司程朝走來，下意識地就轉逃離。

厲司程見狀，疾步追了上去，在樓梯口握住了的手腕。

“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經過的，不是有意聽。”

厲司程將人拉到自己面前，低眸看著，輕聲問，“你剛剛都聽到什麼了？”

葉舒言緩緩抬眸，緒極其復雜地著他，良久才紅輕，“你剛剛說的那幅畫……是什麼畫？”

厲司程心頭一。

他本不想讓知道這事，可如今都聽見了，他也沒辦法否認什麼。

“就是你的那幅‘破繭’。”

其實葉舒言心里清楚是這幅畫，可聽到他親口說出來，的腦袋還是忍不住嗡嗡作響。

好一陣子，才穩住了自己的思緒，推開他握住自己的手：

“厲司程，你有病嗎？用一塊地皮去換一幅畫，值得？”

海東區那片待開發的區域，誰不知道那是整個海城目前價最高，地段最優渥，發展前景最好的地皮？

厲司程深深凝視著，目堅定，“只要能把你的畫換回來，無論用什麼去換，都值得。”

葉舒言覺得這話從他里說出來，無比的諷刺，忍不住冷嘲一笑：

“何必呢，當初糟踐它的……不正是你嗎？”

這話就像是一把利劍，狠狠地扎在厲司程的心臟上，他深沉地著，眼底帶著祈求：“我想彌補我犯下的錯，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嗎？”

“厲司程，一個瓶子摔碎了，你再怎麼把碎片砌回去。”葉舒言緩緩抬眸，目悲涼冷淡，“它也不會再有原來的模樣了。”

厲司程瞳孔猛地一，臉有些泛白。

葉舒言扯了扯，“你不是最明的商人嗎？為什麼會做這麼蠢又沒有意義的事？”

“因為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