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

冗長的項目進度匯報環節，向來工作專注的季晏辭難得走了一回神。

最近寧穗不太對勁。

變了。

表面上看起來還是一副乖巧可的樣子。

但里變了。

脾氣變差了。

惹不高興，不用腳踢人。

雖然沒什麼殺傷力。

但板著個臉能板一天。

還學會用冷暴力了。

雖然很好哄。

別扭的模樣也怪好玩的。

但太容易生氣了。

就拿今天早上的事來說。

寧穗有個壞病，心事重，提前知道第二天有事要早起，會在心里繃一弦，明明有鬧鐘，生鐘還是會提前醒。

睡著后的整個狀態也會特別繃。

今天季晏辭醒得早，發現寧穗在皺著眉頭說夢話，他就抱了抱。

寧穗不安地來去。

他沒忍住親了親。

本來昨晚是要做的。

寧穗主浴袍——倒不是說平時不會主服，而是不喜歡在亮堂展自己。

昨晚算是非常主了。

季晏辭幾乎是瞬間就被寧穗給起來了。

結果他多問了兩句，問出了姜悅寧的遭遇。

姜悅寧的事，季晏辭之前就有猜測，但他的確也沒料到尹謙和姜家父母會惡心到這種程度。

他一直認為姜家父母是疼姜悅寧的。

無論是出于親還是愧疚。

但現實是本沒把姜悅寧當人。

這說不通。

他花時間思考了一番。

只有一種況。

姜家父母太自以為是了。

在家人上。

他們經歷過差點失去姜悅寧的痛苦。

他們覺得太苦了，寶貝兒子承不了，不如從小將姐弟分開，沒有就不會痛苦。

在送誰走這件事上。

姜悅寧剛經歷過生死，他們認為應該要給大兒更多的關和補償。

姜敘秋的大姑父是高中老師，他們認為寶貝兒子跟在老師邊生活能培養的更出。

在尹謙的事上。

姜悅寧得到了陪伴，公司得到了長期合作，姜書禾得到了好姻緣，姜敘秋得到了強大的靠山。

這之中有誰對此表達不滿了嗎？

沒有。

那就沒有問題。

人往往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東西。

尤其姜家是典型的父權家庭。

什麼事都是姜父一個人說了算。

他覺得自己沒問題，所以他姜悅寧，他姜書禾，他姜敘秋。

他自以為他給子提供了最好的一切。

他費盡心思。

結果呢？

寄人籬下的姜敘秋了脆弱敏的慫包蛋，提線木偶姜書禾在絕中覺醒了自我意識，繭中蝶姜悅寧的大半人生都活在麻木之中……

想遠了。

總之，姜悅寧的過去令人唏噓。

傷狀態下，季晏辭不能再繼續對寧穗出手。

他選擇去理問題。

他足足了一晚上邪火。

第二天一早邪火發也非常之合合理。

其實他一開始沒打算做到最后。

是寧穗被鬧醒之后一邊哭哭唧唧一邊主抬腰。

真做了又不高興。

脾氣真的越來越差了。

以前不管往上使什麼招，都不會生氣。

現在不就鬧脾氣。

當然。

這都沒什麼。

主要問題是，變得不記恩了。

之前季晏辭在拍賣會上給喬映霜讓了一套珠寶。

寧穗連句謝謝都沒和季晏辭說。

像是把這件事當了無關要的小事，不值一提地揭了過去。

連提都沒再提。

雖然說確實不值一提。

但放在以前，肯定記恩。

季晏辭以為寧穗是事太多忘記了。

他還時不時拿拍賣會上拍的珠寶在面前晃悠。

結果寧穗把季晏辭說了一頓，讓他別價值三億的珠寶。

居然心安理得地接了他給的貴重禮。

以前不會。

以前寧穗心里有標價，給多了生怕鬧出財產糾紛。

是真的變了。

季晏辭不知道寧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依稀記得剛送珠寶的時候，還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為什麼變了？

季晏辭主接下幫助姜書禾的任務。

其實也有試探寧穗的意思。

愿意接幫助。

沒有因為接幫助而擺低姿態試圖償還恩。

這種變化是不是意味著寧穗已經開始接季晏辭了？

不是被迫捆綁在一起的妥協。

而是真心實意想要一起過一輩子。

可能很大。

接下去的半場會議，季晏辭再難集中注意力。

他代了胡書幾句，提前離開回了辦公室。

“咔”一聲。

季晏辭迫不及待地推開辦公室的門。

寧穗被開門聲嚇了一跳。

“穗穗。”季晏辭徑直走到寧穗面前，捧起的臉，俯吻了吻。

寧穗瞪大眼睛，一不敢，的雙手背在后，手上拿著剛從書柜上拿下來的鯊魚夾。

不知道在藏什麼。

可能是擔心季晏辭會說拿東西。

可這大概率就是大一丟的那個鯊魚夾。

拿下來仔細觀察過了。

通常來說，每一件油膠的作品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手法、搭配、細節等各方面無法完全復刻。

不會認錯。

是季晏辭不知通過什麼途徑拿走了的丟失品。

還擺在了自己的書柜上。

該心虛的是季晏辭。

但寧穗怕萬一。

在鉆牛角尖。

無法理解季晏辭為什麼要把大一時候的東西放在書柜的正中央。

季晏辭吻了吻寧穗的額頭，又吻了吻鼻尖，最后吻上雙。

他難自控地將往書柜上。

背在后的手撞到了書架邊緣，寧穗吃痛，手指一松，鯊魚夾掉到了地上。

“唔！”

想說話！

季晏辭非但沒給機會還繼續把寧穗往里。

寧穗對抗不過，往后退了半步。

只聽“咔嚓”一聲。

腳上踩到了什麼東西。

寧穗：“……”

哈哈，死定了。

絕地閉了閉眼。

季晏辭毫無察覺，他低頭吻累了，抬腳踩在書架的第三層，用膝蓋把寧穗頂了起來。

寧穗坐在季晏辭的右側大上。

傾斜的角度，不自覺往下。

坐不穩。

寧穗雙手雙腳纏住季晏辭。

季晏辭扣住寧穗的后腦勺，又要繼續吻。

寧穗往旁邊躲了一下，小聲說：“季晏辭，你看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