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桐?”
見一直不說話,萊恩的擔心越來越盛。
他剛想上前看一眼,忽然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敲門聲響起。
安桐驀地回頭,眼睛死死的盯著門口,萊恩起去幫開門,站在門口的果然是安盡歡。
本來在外麵聽他們的對話聽了有一會了,隻是越聽越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進去。
知道,安桐恨自己,可又何嚐不恨?
如果不是在中間胡攪和,這麽多年的事本不會發生,而得到的懲罰雖然重了些,但不可謂不是自作自!
但是,願意放下過去的隔閡,和這個隻有緣關係的姐姐商談和好的事。
安盡歡上前幾步,沒敢靠太近,和對視了幾秒鍾之後緩緩開口,“安桐。”
床上的安桐的隻是那樣直直的死死的盯著,表看不出任何特別的緒,但恨意滿滿的眼神已經完全暴了心裏的想法。
萊恩幾步上前拉住安桐的手,輕聲和說著,“這次你能活到現在,多虧了安盡歡秦晉寒去救你,你既殺了那個雷忌,同時又活了下來,你不要這麽不開心……”
“哦?我應該很高興是嗎?”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是不是還應該謝你們對我不離不棄,讓我擁有的了這副已經不完整的軀?”
萊恩看著,眼神沉痛,沒有說話。
安桐把臉轉向窗外,繼續發呆。
病房裏十分安靜,安靜的幾乎可以聽到每個人的呼吸。
萊恩轉頭看了一眼同樣不說話的安盡歡,麵有些艱難,“你別怪安桐,從醒來就是這個樣子,一開始其實對你有懺悔的心的,隻不過這件事實在是太過重大,還需要時間。”
“我明白。”
安盡歡的目一直在安桐的背影上徘徊。
“不然這樣,我先出去,你們兩個聊聊吧……”
說著,萊恩識趣的走了出去。
隨著關門聲響起,病房裏隻剩下了同樣姓安的兩個人,一個看著窗外,一個看著看向窗外的人。
原本就安靜的病房此刻更安靜了,安靜的能清晰的聽見兩人呼吸的幅度。
安盡歡緩緩邁開步子走到安桐一側,看著僅僅出來的半張臉。
窗外,十分刺目的照到病房裏,刺目的把安桐的眼睛照的微微有些反。
注意到,安桐的臉上有很多細小的疤痕,雖然平時看不出來,但如果仔細找,還是能清晰的找到。
這是做全整容的後果,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能有新的生活。
安盡歡緩緩坐在邊,“安桐,我知道你恨我,你相信我曾經的某個時刻對你的恨不比你對我的,那段時間我幾乎快要熬不住,快要崩潰,但其實呢?我們都是別人手裏的棋子,他們想看我們自相殘殺,我們就自相殘殺,想看我們反目仇,我們就反目仇,可最後我們得到了什麽?”
“我父親不認我這個兒,遭了無數的背叛和追殺,你也同樣失去了父母,之後……你覺得這樣下去有意義嗎?”
安桐的目閃爍了一下,但並沒有說話。
“我今天來這裏不是想看你的慘狀,是我真的不想你再出任何況,不管別人說我是傻也好,聖母心也好,總之我希你能明白,你變這樣絕對不是我想看到的。”
安桐冷笑了一聲,繼續沉默。
“你不用這樣,真的,有什麽話你可以跟我說,就算你依然覺得你委屈,你也可以告訴我,我看看我有沒有什麽能彌補的,有的話就盡力去做,沒有的話你就忍一忍,總之你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
“你彌補?”安桐終於開口,“你拿什麽彌補?你不覺得我這殘破的一都是你的傑作?我現在跟一個殘疾人一樣的坐在這裏,你才是笑的最開心的那個吧?”
安盡歡歎了口氣。
說的真是和自己想的幾乎一點不差。
大概是自己實在是太了解了,心裏明知道要說什麽還是忍不住去勸!
“你願意這麽想我也沒辦法,不過究其原因,你上這些到底是我弄的還是你自己不肯善罷甘休,不肯好好生活造的,我相信你心裏比誰都清楚!”
“對啊,我是清楚。”安桐緩緩回頭,原本和安盡歡有著三分相似的臉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本來的麵貌,瞳孔。
接著說,“是,我是做了不錯事,可是你呢?你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我?”安盡歡指著自己。
“對,就是你!”安桐出一手指直直的指著,“就是你!一個小三生的孩子,憑什麽都比我好?憑什麽都比我優秀?甚至我的男人都你!安盡歡,我真是不知道你到底哪裏好,你懦弱,你膽小,甚至出都差那樣,為什麽我想要的一切都被你奪走!”
安盡歡皺著眉,雙手握。
“你別以為你裝出這副偽善的樣子我就能相信你,你今天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在我麵前假惺惺!”
說完之後,安桐重新將視線投向窗外,可再也不像一開始那樣的淡定,也有些微微抖。
安盡歡抿了抿,聲音不算太溫,但還在保持著自己對安桐的那份尊重。
說,“你已經變了這樣,我還有什麽可來取笑你的?我來看我的勝利果?那我為什麽還要盛司寒去救你?讓你死了豈不是更好?還是你覺得我讓你活著重新開始生活是在折磨你?安桐,你為什麽總是這麽偏激?”
“我偏激?”安桐再次轉過頭來,“如果你是我,你是現在的我,而我就站在你麵前,口口聲聲的跟你說什麽新生活新生活,你會怎麽想?你會對我恩戴德?算了吧安盡歡,你心裏笑的開心著呢!”
“安桐!你能不能別這樣?你知不知道你曾經都做出過什麽?如果我是你我早就收手了!我像你一樣被秦晉寒關起來的時候就該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