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反握住的手，保養得當的臉上滿是愁容。

    “其實我現在已經不想什麽闔家團圓了，我也沒打算讓他回來跟我一起過日子，他回來能幹什麽？無非還是一次次的跑醫院！”

    “……”

    “說起來，我之所以這樣想讓他原諒他爸，是因為我知道，老這麽多年心裏一直覺得對不起這個兒子，因為這個他的病也總是不好，睡不著覺，但是他那個人倔，臉皮薄，他不敢開口，怕奕晟不認他，就隻能是我在中間周旋。”

    “阿姨，其實你也沒必要這樣……”

    “不是我非要這樣，你要知道我這麽大年紀的人總是念舊，願意去想過去的事，老現在這個樣子我看一次心碎一次，這件事已經不隻是他心裏的結，也是我自己心裏的結，我每天都在盼著他們能夠和好，到現在這已經了我現在除了你們最惦記的事了。”

    “……”

    “你想想，我現在什麽都不缺，但是能活著的時間又不長了，什麽金錢就都不是我現在追求的，除了這些，我連自己能幹什麽都不知道，你說媽是不是很悲哀？”

    “沒有，人隻要有事可做就好，這麽難的事你能鼓起勇氣，就比大多數的人都強了。”

    “唉——”秦玉深深歎息，眼角有些發紅，“當年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他就和這個人在一起，是我趁著他們鬧分手的時候進去的，那時候他們都已經快要結婚了，那孩忽然和另外一個人走在了一起，他憤怒之下選擇了我。”

    “之後我幫他立公司，不斷的幫他拓展事業，他也曾經因為激對我好過，跟他在一起起碼有三年我都是幸福的。”

    “那時候他雖然不夠我，但是他很負責人，會細心的幫我解決生活中的問題，會在我不開心的時候站在朋友的角度安我，那個時候我就覺得這應該是，我他我確定，但他我這件事完全是我通過這些來斷定的，後來我才發現其實那隻是他對我的激，他的早就隨著那個人走了。”

    “那後來呢？”

    “後來那個人和老公離婚，原來當初是母親生了病，而當時的先山條件不好，那個男人卻能拿出足夠的錢救命，實在是沒辦法了才離開老。”

    “之後的事，不知道奕晟有沒有給你講過，後來他離開我是主要求淨出戶的，他說他對不起我，所以也不想拿走我的任何東西，我跟他鬧過自殺，喝過藥，還用那個人的命去迫過他回到我邊，為了不讓他們在一起，我死活都不同意領離婚證，我是覺得我耗著也要把他們耗死……”

    秦玉了眼角的淚，“結果就是這樣他們都不肯分開，甚至在我得知那個人也懷孕了，還了人想去把的孩子理掉，但他一直在邊護著，寧可自己被打的遍鱗傷也不肯鬆開那個人的手一下……從那之後我就自暴自棄了。”

    “回家之後我不吃不喝，每天以淚洗麵，看著當時才不大的奕晟每天都活在絕裏，如果不是因為他，我本活不到現在！”

    戚月的心裏一陣陣酸回。

    不知道原來奕晟的媽媽還經曆過這麽多，聽自己講的要比奕晟的得多。

    “再之後我每天都會想他，每天睜眼閉眼都是他，隻一個月的時間我從原本的120多斤瘦到了90多斤，整個人憔悴的不樣子。”

    “後來我忍不住終於去看他，當時去的時候我記的非常清晰是在一個下午，他摟著那個人疼的看著，偶爾的鼻子，偶爾的頭發，或者趴在的肚子上聽聽孩子的聲音，我忽然覺得那一幕刺眼又好。”

    “……”

    “我才知道，原來他跟我的的那些我自認為的，本就不是，他跟我從來都沒有過這些小作，從來沒曾聽聽奕晟胎的聲音，甚至我們一起睡的時候他都不會下意識的摟著我，從那時候起我就放棄了……”

    “我嚐試過去忘記他，嚐試過跟別的人在一起，但我依然忘不了，卻不會像過去那樣糾纏他了。”

    “……”

    秦玉的聲音有些哽咽，但能聽得出來在刻意控製著自己的聲音，大概是想在兒媳麵前表現的優雅一些，可是有的時候人的緒本控製不住。

    “他們在一起之後過的很艱苦，我看著心疼，就假以他們單位的名義給他拿過很多錢，後來被他發現就都還給了我，我不死心，幹脆去找那個人談，說我不要別的，隻要讓我能照顧照顧他們的生活就好，但是也拒絕了我。”

    “最後我幹脆告訴他，如果你不收錢我就繼續鬧你，迫於無奈，他隻好收下，從那以後我每個月都會定期的給他們打錢，但是卻沒再糾纏過。”

    戚月眼瞼低垂，靜靜的聽著。

    “隻是我不知道我給他的錢他一分都沒花，他都存在了一張卡裏，後來他生病住院，一次比一次嚴重，沒辦法了那人隻能把錢拿出來治病，為此老還和大吵了一架，最後老實在扛不住，他也沒力氣反對了，也就這樣了。”

    “再後來，他的病越來越嚴重，已經幾乎不能自理了，但那段時間我剛從國外回來，很長時間沒和他聯係，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直到他們拿不出一分錢再用來治病，那個人實在走投無路找到我，我才知道，原來況已經這麽急了。”

    “那父親他……現在知道你在為他出資治病嗎？”

    秦玉點點頭，“他知道，剛打完兩天他就知道了，他大概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跟我說了很多話，原來他這麽多年不肯麵對我，不過是覺得虧欠我太多……其實這段婚姻裏也說不上誰對誰錯，非要說，隻能說我們都不對。”

    戚月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扼住了一樣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