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退出聊天界面看一眼陸氏的票，又去看微博，一夜之間，陸氏的所有危機仿佛像幻覺一樣蒸發了。

楚辭很確定，給姨媽的那筆錢加上姨媽籌集來的資金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

而且，陸氏若有這個能量，當初也不會不住那邊的消息了。

背后有人出手，可楚辭想不到是誰。

深吸一口氣，回夏淺。

【不知道，可能是姨媽拉來的關系吧，我也不清楚。】

趕時間，沒和夏淺多聊，提著箱子直奔衡軒拍賣行。

夏淺提前代過，一報名字立刻有工作人員帶著去休息區等候，端來咖啡讓稍等。

這一等就是十幾分鐘，楚辭一眼墻上的機械鐘表。

趁著工作人員進來添茶的功夫，楚辭詢問，“你們老板還要多久？”

工作人員幫把咖啡添滿，“上周拍賣會有一個神客人點天燈拍了一個古董王冠，今天過來拿貨，老板親自接待的，可能時間有點久，您不要見怪。”

工作人員態度良好又誠懇的解釋了原委，楚辭點頭，“我知道了，謝謝。”

話音落地，工作人員低聲提醒，“他們出來了。”

能在京市點天燈的人，楚辭也有點好奇的回頭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為首的夜無咎。

他被秦助理和一個陌生男人簇擁著，穿著標志的白襯衫和黑西，襯衫下擺收進腰間，勾勒出實有力的腰線，剪裁得的西包裹著長，踩著一雙紅底皮鞋，步伐懶散。

他五一向敏銳，幾乎是看過去的瞬間，男人的目就像有意識一般順著的視線蔓延過來。

楚辭沒想到那個點天燈的人居然是夜無咎，立刻轉回頭當沒看到。

這家伙平時有事沒事都要刺兩句，讓他看到自己來賣首飾還不嘲諷死？以后都別想在他面前抬起頭了。

夜無咎看著前面裝鴕鳥的人，腳步一頓，“明老板今天還有客人？”

明軒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沒看到正臉，只看到一個窈窕纖細的背影，“一個朋友的朋友，過來賣點東西。”

夜無咎拉長語調‘哦’一聲，腳步一轉朝休息區走去。

明軒莫名奇妙的看秦助理一眼，秦助理提著首飾盒，臉上保持著恰到好的微笑。

我不知道，別看我。

楚辭正端著咖啡細品，企圖用杯子擋住臉，讓夜無咎無視。

旁的沙發凹陷下去，淡淡的煙草味混著男人清冽的味道漫過來，將楚辭籠罩其中，接著，是男人慵懶的語調。

“楚教授學歷這麼高，沒學過掩耳盜鈴嗎？”

楚辭：……

放下杯子，出一抹笑，“夜總，好巧。”

夜無咎往沙發上一靠，長疊，他長手長腳，坐在雙人沙發上有點展不開，一只手隨意搭在楚辭背后的沙發靠背上，輕飄飄一眼睨過來。

“錯了，重。”

明軒和秦助理晚一步過來，剛好聽到這一句。

秦助理低頭站到夜無咎后，眼觀鼻，鼻觀心，明軒眼睛探照燈一樣在兩人上梭巡，企圖找到一的佐證。

楚辭僵的扯扯，“無咎哥。”

夜無咎“嗯”的一聲，明軒在兩人對面坐下，“兩位認識？”

夜無咎沒吭聲，楚辭著頭皮轉移話題，“明老板，我們先談正事？”

明軒點頭，“對對對，先談正事。”

他收起八卦的神，正了正領帶，“您東西能不能先讓我看一眼？”

“當然。”

楚辭把箱子提到桌子上放倒，打開前看旁的夜無咎一眼。

夜無咎也看著，毫沒有回避的自覺，“不讓看？見不得人啊？”

他歪頭瞇起眼睛，“你不會把我給你的東西也拿來賣了吧？”

明軒立刻看向楚辭，眼底剛下去的八卦之火再次熊熊燃起。

認識夜總這麼多年，沒見過他送人禮。

，一定有！

楚辭：“… 沒有。”

頂著明軒八卦的眼神下逐客令，“無咎哥要不要回避下？”

夜無咎將頭往后一靠，“不要。”

楚辭：……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他眼睛一閉，結輕滾，“你們可以當我不存在。”

楚辭看一眼挨著，差點把出沙發的人，無語兩秒打開箱子。

箱子里整整齊齊碼著許多首飾盒，真的，絨的，漆木的，每一個里面裝的什麼，什麼年份，楚辭如數家珍。

每拿出一件都向明軒低聲介紹，嗓音不疾不徐，清潤悅耳。

明軒跟著的介紹認真檢查一遍，坐好，“楚小姐，這些首飾保存的很好，看的出你很惜它們，確定全都要賣嗎？”

這些都是可以傳承下去的東西，一件件收集來要費很多心思，賣了真的很可惜。

楚辭沉默兩秒，咬了咬，“我可以活當嗎？暫時寄存在你這里，以后再來贖回去。”

明軒有點猶豫，楚辭咬了下腮邊的，“三年，三年后如果我沒來贖，這些東西任您置。”

明軒長嘆一口氣，“我們這里輕易不活當，但您是夏言介紹過來的，我給您個特例，只是活當開價會低很多，您能接嗎？”

楚辭攥了下手心，“可以。”

他剛才看的時候已經估過價了，“一共一億八千萬，活當抹掉三千萬，給您一億五千萬，您看行嗎？”

比預期的，但還在接范圍。

楚辭咬了下瓣，正準備點頭，側閉目養神的人慢條斯理開口，“等一下。”

明軒準備寫支票的手一頓，和楚辭一起扭頭看向他。

他清冷的目落在楚辭臉上，“你很缺錢？”

楚辭點頭：“嗯。”

他甩出一張卡，“這些東西我要了，出雙倍。”

楚辭一愣，“我不賣，我活當。”

夜無咎不甚在意，“嗯，活當，三個億。”

楚辭抿，“明老板先…”

夜無咎起眼皮看向明軒，“你介意？”

明軒一愣，搖頭，“不介意，不介意，價高者得，理所當然。”

楚辭：……

從衡軒拍賣行出來，楚辭快走幾步追上夜無咎的步伐，“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