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談話聲漸漸平息,窗外的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云箏靠在傅凌鶴肩上,手指無意識地挲著微微隆起的小腹。
雖然才三個月,但雙胞胎的緣故已經讓的腰有了明顯的變化。
"時間不早了,"傅凌鶴低頭在云箏耳邊輕語,溫熱的氣息拂過的耳廓,"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云箏抬頭看向父母和爺爺,他們臉上都帶著長途飛行后的疲憊。
"爸,媽,爺爺,凌鶴在檀溪苑準備了房間,今晚就住那邊吧。"
墨沉楓眉頭微蹙,"不必麻煩,我們已經訂了酒店。"
傅凌鶴站起,修長的手指整理著袖口,聲音平靜卻不失堅定:"檀溪苑離這里只有二十分鐘車程,環境更安靜,適合休息。而且..."
他頓了頓,目落在云箏上,"箏箏習慣住家里,而且最近孕吐嚴重,住在家里方便照顧。"
寧梔立刻會意,溫地握住兒的手,"那就麻煩了。"
傅硯澤和沈蘭淑起相送,兩家長輩在門口又寒暄了幾句。
傅凌鶴已經讓助理安排好了三輛豪華轎車,他自己則親自駕駛那輛黑邁赫載云箏和的家人。
走到車前,傅凌鶴的作自然而流暢。
傅凌鶴為打開后側車門,卻沒有立即讓上車。他下西裝外套輕輕披在肩上,"晚上風涼。"
然后一手扶著車門框,一手小心翼翼地護著的腰,等完全坐穩后才關上門。
這一系列作行云流水,仿佛已經練習過千百次。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夜中。云箏過車窗著外面閃爍的霓虹,突然到一陣反胃。捂住,眉頭鎖。
"怎麼了?"幾乎在同一時刻,前排的寧梔和駕駛座的傅凌鶴同時問道。
"沒事...就是有點..."云箏話沒說完,又是一陣干嘔。
傅凌鶴立刻打開車窗,讓新鮮空氣流通,同時右手穩穩地把車停在路邊。他迅速解開安全帶,從車門儲格里拿出一個紙袋和一瓶礦泉水,轉遞給云箏。
"慢慢呼吸,別急。"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手指輕輕梳理著額前的碎發。
寧梔遞過來一塊手帕和一個小香囊,"聞聞這個,能緩解惡心。"
墨沉楓在后座沉默地看著這一幕,目復雜。他從未見過一個男人能如此細致微地照顧自己的兒,連孕期反應都考慮得如此周全。
車子重新上路后,傅凌鶴把車速放得更慢,避開所有可能的顛簸。云箏靠在后座,聞著母親給的香囊,不適漸漸消退。看向駕駛座,傅凌鶴的后腦勺線條堅毅,后視鏡里能看見他蹙的眉頭——那是他擔憂時的表。
二十分鐘后,車子駛檀溪苑的大門。這是一鬧中取靜的別墅區,傅凌鶴的獨棟別墅位于最深,被高大的梧桐樹環繞,私極佳。
車剛停穩,傅凌鶴就迅速下車,繞到云箏那一側。他先扶出墨老爺子和墨沉楓,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幫云箏下車。夜風吹拂,云箏不自覺地瑟了一下,傅凌鶴立刻攬住的肩膀,用溫為擋風。
"爺,夫人。"吳媽早已帶著幾名傭人在門口等候,見他們到來,立刻迎上來。
傅凌鶴點點頭,"房間都準備好了嗎?"
"都按您的要求準備好了,老爺子的房間在一樓,墨先生和夫人的在二樓東側,墨爺的在西側。"吳媽恭敬地回答,"夫人的燕窩粥也燉好了。"
云箏驚訝地看向傅凌鶴,"你連這個都準備了?"
傅凌鶴角微揚,"你昨晚說想吃甜的。"簡單一句話,卻出他記住了妻子隨口一提的愿。
進玄關,傅凌鶴自然而然地蹲下,一手扶著云箏的腳踝,一手為下平底鞋,然后從鞋柜里取出一雙的絨拖鞋套在腳上。他的作輕得像對待易碎的珍寶,指尖不經意劃過云箏的腳背,引起一陣微妙的戰栗。
墨沉楓站在一旁看著,眉頭漸漸舒展。作為父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兒的格——云箏從小就獨立要強,從不輕易接別人的幫助。而現在,竟然如此自然地接著一個男人的照顧,這只能說明完全信任并依賴著傅凌鶴。
"爸,媽,我帶你們去看看房間。"云箏換好鞋,拉著母親的手說道。
傅凌鶴直起,"我讓廚房準備了些夜宵,一會兒送到各位房間。如果有任何需要,隨時按鈴傭人。"他的語氣禮貌而疏離,與對待云箏時的溫判若兩人。
寧梔激地點頭,"太周到了。"
墨沉楓只是簡短地"嗯"了一聲,但眼神已經比初見時和了許多。
吳媽帶著墨家人去各自的房間,傅凌鶴則扶著云箏慢慢走上樓梯。他們的主臥在三樓,是整個別墅視野最好的位置。
"累嗎?"傅凌鶴低聲問,手掌穩穩地托著云箏的后腰。
云箏搖搖頭,卻在踏上最后一級臺階時突然。傅凌鶴反應極快,一把將打橫抱起。云箏輕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
"放我下來,被爸媽看到多不好..."云箏臉頰微紅。
傅凌鶴輕笑,"怕什麼?你是我明正娶的妻子。"說著,他故意在走廊上轉了個圈,嚇得云箏抱住他。
主臥寬敞明亮,落地窗外是滿天繁星。傅凌鶴小心翼翼地把云箏放在床邊,然后單膝跪地,為按有些浮腫的腳踝。
"今天站太久了。"他語氣略帶責備,"明天開始不準穿任何有跟的鞋,哪怕一厘米也不行。"
云箏撅,"那訂婚宴怎麼辦?我準備了那麼漂亮的高跟鞋..."
傅凌鶴抬頭,深邃的眼眸里滿是認真:"要麼換平底鞋,要麼我抱著你走完全程。你選。"
云箏噗嗤一笑,手他的臉頰,"霸道。"
傅凌鶴捉住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只對你。"
正當兩人溫存時,敲門聲響起。傅凌鶴起開門,是吳媽端著燕窩粥和幾樣小菜。
"夫人,趁熱吃吧。"吳媽笑瞇瞇地說。
傅凌鶴接過托盤,"我來,你去休息吧。"
他坐在床邊,舀了一勺粥吹涼,送到云箏邊。云箏乖乖張,甜的滋味在舌尖化開。
"好吃嗎?"傅凌鶴問。
云箏點頭,卻在下一秒突然變了臉。捂住,慌地看向四周。傅凌鶴反應極快,一把抓過床邊的垃圾桶,正好接住云箏吐出的食。
"對不起..."云箏眼眶泛紅,既難又尷尬。
傅凌鶴沒有毫嫌棄,一手輕拍的背,一手穩穩地拿著垃圾桶,"別道歉,這不是你能控制的。"等云箏吐完,他立刻遞上溫水讓漱口,然后用巾輕地拭的角。
"要不要醫生?"他眉頭鎖。
云箏虛弱地搖頭,"只是孕吐...過會兒就好..."
傅凌鶴把摟進懷里,大手輕輕的腹部,"兩個小壞蛋,這麼折騰媽媽。"
云箏被他孩子氣的抱怨逗笑了,靠在他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不適似乎減輕了些。
突然,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傅凌鶴敏銳地抬頭,"誰?"
門被輕輕推開,寧梔和墨沉楓站在門口,臉上寫滿擔憂。"聽到靜,過來看看。"寧梔說。
傅凌鶴立刻想起,卻被云箏拉住。"沒事的,媽。"云箏勉強微笑,"就是正常的孕吐。"
墨沉楓走進來,目落在垃圾桶和兒蒼白的臉上,眉頭鎖。"這樣多久了?"
"兩三周了。"傅凌鶴回答,"醫生說是雙胞胎荷爾蒙變化大,屬于正常現象,但..."
"但看著心疼。"寧梔接話,了然地點頭。走到床邊,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小瓶子,"試試這個,老家的方子,姜餞,能惡心。"
傅凌鶴接過,小心地喂云箏吃了一小塊。果然,片刻后云箏的臉好轉了些。
"謝謝媽。"傅凌鶴真誠地說。
寧梔眼中泛起淚,連忙轉掩飾,"我們去看看你爺爺休息了沒有。"
匆匆離開,把空間留給這小兩口。
墨沉楓又站了一會兒,最后只說了一句"好好休息",便也離開了。
房門關上后,云箏長舒一口氣,靠在傅凌鶴肩上。
夜深了,傅凌鶴幫云箏換上舒適的睡,調暗燈,然后自己躺在旁邊,一手輕輕搭在的腹部。"睡吧,我守著你。"
云箏迷迷糊糊地問:"你不睡嗎?"
"等你睡著了我再睡。"他聲說,"免得你半夜又想吐。"
云箏想說什麼,卻被一陣困意席卷,實在是沒撐住,靠在男人懷里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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