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沒落下的雪，今天落下了。沒過多久地面上就鋪了一層白。

酒店里暖氣很足，姜明織解開了圍巾，就看見關鯨序和他媽媽站在包廂外與人說話。

關鯨序的媽媽和姥姥還有他大姨，姜明織都見過，乖巧地同長輩們打過招呼后，進了小包廂，里面孟媛媛和莊賀楊已經在了，還有兩個生面孔男生，是關鯨序外校朋友。

孟媛媛拉開旁的椅子，“織織快來。”

關鯨序還在長輩那邊，兩個生湊在一起聊悄悄話。

“給男生挑禮真是個大難題。”

姜明織深以為然，“看看你買的筆。”

送關鯨序筆是姜明織建議的，孟媛媛采納了。

一只筆通黑的羊毫。

孟媛媛：“我還簡單做了個功課呢，筆的分類都好多啊。”

用手肘了姜明織，“你的呢，織了那麼久我看看什麼樣子。”

姜明織從包里拿出一個小方盒，打開，里面安靜躺著一只線織的淺藍鯨魚，鯨魚部綴著一顆藍寶石。

整十來公分長，可以當掛鏈。

孟媛媛：“哇，好可，我生日我也要！”

姜明織，“行啊，我現在學會了，三天可以織出一個。”

這是跟著網上學的，花了點時間學習，不過覺得值，以后他們過生日一年安排一個，省得絞盡腦挑禮。

孟媛媛用手指了上面的寶石，“這是真的？”

姜明織：“對啊。”

不過品相不是頂級的。

關鯨序遲遲沒進來，莊賀楊開始說起壽星小時候的糗事。

其實主要是和姜明織兩位生說：畢竟在場的就這兩位生認識關鯨序最遲。

“我跟你們說，初中的時候他可逗了，跳高能卡到墊子里去，還是黃力華和我去把他拔出來的。我真是笑死了，你們是沒看見那場景，他整個人'揪”一下到那里去，就剩兩截在外面。

莊賀楊邊說邊比劃，手舞足蹈生演示。

姜明織們是第一次聽說這事，一想到那場景，紛紛捂笑。

就關鯨序現在的帥氣形象和清冷淡漠氣質，真沒辦法把他和象的事聯系起來。

莊賀楊似乎覺得這樣有點損害好兄弟形象，從椅子上跳下來，“你們等等，我去找他表哥要個視頻給你們看。”

說著打開包廂門出去了，沒過多久，關鯨序回來了。

他問姜明織：“了嗎？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姜明織搖頭，順便把禮遞給他：“生日快樂。”

關鯨序接過，“可以打開嗎？”

“當然。”

關鯨序猜想過很多次會送自己什麼，甚至莊賀楊還去打聽過。

當看到那只小鯨魚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的那些猜想都弱了。

“這是你親手織的對嗎？”

他記得有一次午休，就躲在桌下看手織玩偶的教學視頻，那時候他并沒當回事，覺得生喜歡那些東西很正常，而且那會兒距離他生日還遙遠。

沒想到那麼早就在為自己準備生日禮了。

這是關鯨序第一次在除親人以外的上到重視。

這種覺和被生追求告白送小禮完全不一樣。

像是發了一溫泉，溫熱的水從泉眼咕咚咕咚涌出，融化了周邊的積雪，冒出縷縷白氣。

姜明織的笑像暖，照在泉眼上，籠罩上一層金。

驕傲地點頭：“對啊，織壞了兩個才功呢，好看吧。”

關鯨序將那只鯨魚在手心，“謝謝，我很喜歡。”

“那上面有繩子，也可以掛書包上。”

“嗯。”

關鯨序笑了笑，他才不舍得掛書包上，他要放在自己一抬眼就能看到、一手就能到的地方。

服務員陸續開始上菜，莊賀楊才從外面回來，他第一時間將手機給姜明織看。

“序哥剛上稚園的時候，你看了絕對上。”

姜明織被勾起了好奇心，放下筷子，與孟媛媛湊到一起看。

關鯨序離開座位，狐疑道：“什麼東西？”

手機里是一段畫質不高有些糊的視頻，兩個小男生坐在桌前，一個七八歲的樣子，另一個三四歲的模樣。

大男孩規規矩矩地像小學生一樣坐著，轉頭看了眼小男孩，然后那小男孩突然歪頭笑著過去。

嘟嘟的臉蛋，黑葡萄似的眼珠加上明顯的雙眼皮，突然可一笑，出小虎牙。

孟媛媛被萌得一激靈，捂住心口驚呼：“天啊，太萌了吧！”

姜明織差點被萌吐，抬頭看看邊的大關鯨序，再看看手機里的小關鯨序，不可置信。

“你小時候居然這麼臭屁可！”

關鯨序不知是被夸得臉紅，還是看見小時候的自己有些害，耳尖眼可見紅了。

姜明織盯著手機里的臭屁小關發出虎狼之詞：“我都想當你媽媽了。”

關鯨序：“......”

莊賀楊：“......”

走向不對啊，是為了讓上，不是為了讓媽上。

姜明織再次抬頭看向關鯨序，“你雙眼皮沒小時候明顯了，小虎牙也沒了，沒以前可了。”

關鯨序并不難過，大男人才不要可。

孟媛媛：“長大了氣質都完全變了，小時候完全就是顆小甜豆呢。”

莊賀楊：“對啊，他小時候可是關甜甜的。”

姜明織和孟媛媛異口同聲驚呼：“關甜甜！？”

清冷淡漠的關鯨序外號是甜甜？

姜明織做夢也想不到。

關鯨序也就和人話多些，平時他連笑都不大笑。

他把手機丟給莊賀楊：“那是小時候的事了，你們不許。”

姜明織與孟媛媛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懷好意，“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