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晉上帶著酒味,隔著兩米遠就知道他是在外面鬼混回來了。
這兩年來姜明織向來拿他當空氣,不出意外的話,肩而過是最完結局。
京市今晚的風似乎格外大,庭院里的草木被吹得颯颯作響,落葉在風中打著旋兒。
關鯨序思索著要不要和裴晉打招呼,畢竟他是自己未來大舅子。
裴晉先開口了,語氣嘲弄:“這麼快就登堂室了?”
關鯨序皺了皺眉,姜明織想繼續無視他。
裴晉卻開始發起了酒瘋,錯而過時直接抓住的手臂,將人扯了一下,用近乎質問的語氣問:“你確定你不認識Bella?”
他現在百分之八十確定夢中的事,是現實世界發生過的。
之前找的大師只告訴他一句話:“出世間因果,包括解之道與回之因,菩薩怕因,凡夫怕果。”
他完全不懂是什麼意思,再問,那老禿驢只會閉眼念經裝高深,他合理懷疑只是為了騙他的錢。
因為陳湛北說:“好像世間萬都能用因果循壞來解釋啊,他說了等于沒說。”
剛開始裴晉當自己被騙了一萬多,可當他來到夢里和姜明織一起生活過的城市時,他真真切切找到了兩人一起租房子的地方。
那里是那麼悉,只不過現實中那套老房子里住著一家四口。
他從來沒來過這里,為什麼會對樓梯里斑駁的墻面都有印象?為什麼會知道小區里的垃圾理點?
因為這是他夢里來過的地方,他開始信了那和尚說的話,去網上查了不資料。
知道了佛教有三世因果的說法,涵蓋過去、現在、未來三世,強調業力延續,如“縱使經百劫,所作業不亡”。
陳湛北覺得他瘋了,居然開始相信回之道。
裴晉有些恍惚,之前他是堅定的唯主義者,但玄學這東西不信則無,一旦開始深究,又好像是那麼一回事。
姜明織嫌惡地推開他的手,“要發瘋別找我,你再和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合理懷疑你是中邪了。”
裴晉:“你也相信鬼怪之說對不對?”
姜明織:“......”
關鯨序手將人擋在后,皺著眉看裴晉,“你神不正常?”
在這說一些莫名其妙,聽也聽不懂,沒有邏輯的話干嘛?
姜明織順勢牽著關鯨序的手,要拉著人走,“我們走,別理他。”
裴晉目落在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上,愣愣地,猛然想起夢中他和姜明織,在家里兩人從不敢有親舉,但一到沒人的地方,兩人就會和連嬰一樣黏在一起。
熱烈的、勇敢的本該屬于他,為什麼變了?
明明會堅定地選擇自己,堅定地著他,為什麼變了?
那是他心深最的東西。
如果沒有做那些夢就好了,就不會不甘。
嫉妒、慌和憤怒的緒裹挾著他。
在酒的作用下,他出于本能地阻止二人向外走的腳步。
大門被拉開一部分,呼嘯的風灌進室,與風聲一起耳的還有姜明織不耐煩的聲音:“怎麼?想和我一起送送我男朋友?”
“不用了,”關鯨序出聲了,他上前一步,擋在姜明織前,與裴晉面對面:“不過我也給你一句勸告,別再繼續用你那見不得人的思想為借口,再來打擾姜明織,是我的朋友,是你的妹妹。”
他雖然不清楚姜明織和裴晉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同樣作為男人,經過那一次洗手池事件后,他就明白裴晉那點小心思。
但他那點小心思完全不可能暴在下,裴晉不會也不敢,他只會讓那東西在暗里滋生,毒的東西傷人也傷己。
他怎麼可能讓裴晉傷害到姜明織。
裴晉瞪著關鯨序,眼中是憤懣與不屑。
一個他的替代品罷了。
他和姜明織的要比他關鯨序來得轟轟烈烈一千倍一萬倍。
兩個男生目在風中匯,裹挾著千刀萬劍,似乎都剖開了對方的心臟。
姜明織察覺到他們二人氣氛不對,將門徹底打開,整個人暴在風中,拉過關鯨序,錯而站,替他擋下了裴晉的眼刀。
沒必要手,真起手來鬧到長輩那里去,怕關鯨序在長輩那里的好印象影響,不值得。
姜明織與關鯨序攜手走進風里,打著旋兒的落葉刻意避開兩人一般,在不遠盤旋。
裴晉站在門里,看著二人背影,心像被千萬細線捆住一般,淋淋地難以呼吸。
姜明織把關鯨序送到大門等著的車里,關鯨序有些擔心,“沒事吧,要不去我家休息一會兒?”
家有個神經病,還真讓人擔心的。
姜明織拍拍他手背以示安:“沒事,別擔心,他不敢對我怎麼樣。”
關鯨序不太想離開,“要不我和你一起等你媽媽回來?”
“不用,也快回來了,你到家和我說一聲。”
關鯨序:“那你親我一下。”
姜明織側頭看了眼駕駛位的周叔,有些不好意思,這麼多年,周叔在眼里也算半個長輩了。
不過的小男友一副急需安全的樣子,讓了心腸,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踮起腳尖,快速在關鯨序上留下一吻。
關鯨序這才上了車,掏出手機在手上晃了晃,“從現在開始,你必須秒回我消息。”
姜明織無奈,也晃了晃自己手機,“沒問題。”
沒見過朋友都到家了還擔心的。
關鯨序:“那你快回房間,別站這吹風,你還沒好全,記得再吃一天藥。”
姜明織笑著看他:“知道了,我的嘮叨男友。”
車門關上,車子剛剛啟,姜明織手機便震了一下。
關鯨序:【我走了】
姜明織轉往回走,角掛著笑回消息。
【好】
回到房子里,已經不見裴晉的影。
不知道他是何時離開的,姜明織也不在意,邊上樓邊和關鯨序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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