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姜家。
姜湛早起,坐在帶著晨的花園里,對著東墻新開滿的鮮花支起畫架,難得地悠閑作畫。
快要畫完的時候,冷不丁發現腳下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兩只烏。
一大一小,一只兇悍,一只木訥。
正長了脖子看他的畫。
歸小墟今天帶著小弟遛彎,就看到了這邊的姜湛。
它跟姜湛不,但小弟卻有點喜歡這個人類,主朝他靠近。
歸小墟只好跟著。
“你為什麼要畫畫?”歸小墟問他,“拍照多快啊。”
咔嚓一下,想拍幾張就拍幾張。
姜湛對于歸小墟能說話這事已經見怪不怪,聞言沒有回答,只低頭看著地上的兩只烏,似心來,忽然彎腰將小弟從地上拿起來,抓在手里。
“喂!你要對我小弟做什麼?快放開它!”
歸小墟見他手,第一時間騰起黑霧就飛了起來,要把小弟從姜湛手里解救出來。
卻見,姜湛視若無睹,手里的畫筆已經快速在小弟上畫起來。
輕飄飄的筆在他手里好像有法力,好似一眨眼的功夫,小弟殼上開滿了鮮花。
歸小墟有些嫌棄,“花里胡哨的,一點也不威武。”
姜湛給小弟畫完,聞言看向歸小墟,一人一視線對上的瞬間,歸小墟忽然有種不祥的預。
“我、我乃歸墟大爺,你休想打我的主意!!”
五分鐘后,鱷的背上也開滿了花。
甚至因為鱷殼上的尖甲,整個背顯得愈發有立。
姜湛打開手機前置,讓它看自己背上的畫。
歸小墟左看看,右看看,烏臉上看不出什麼表,唯有一雙小眼睛有些亮。
好半晌,它忽然騰著黑霧,帶著它和小弟來到姜湛最初畫的花墻下,兩只花里胡哨的烏在花墻下趴好,姜湛只聽,鱷大爺說,
“給我倆畫上去。”
姜湛看看自己快要完的品,再看看面前闖花墻的一大一小的兩只,沒有重新再畫一幅,而是將兩小只直接畫進本來已經快要完的畫里。
畫中的世界,遠比現實還要彩紛呈,姜湛筆下的兩只小烏,仿佛也多了幾分鮮活的彩。
就在他這幅畫快要完時,手腕的紅繩似不經意亮了一下,姜湛一怔,手里的畫筆驀的頓住。
將意識從畫中離,抬眼時,卻見花墻墻頭,不知何時多了個人。
頂著一頭白發,聞人百雪兩只手撐在墻頭,正歪著腦袋,看著他。
見他朝自己看來,頓時眨眨眼,似老友般朝他搭話,
“聽說有佛修看中你邀你出家啊,你怎麼沒去?”
姜湛微笑,提了提手里的筆。
墻頭上的聞人百雪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自顧自接話,
“也是,寺廟那地方多無聊啊,妖都不去的地方,還是留在姜家好吧?姜家有栩栩,還有那麼多人陪你。”
說到這里,聞人百雪像是想到什麼,忙提醒,
“別告訴栩栩我在這,待會兒又要拉著我回去修煉了,我好不容易逃出來口氣。”
姜湛點了點頭,表示應下了。
聞人百雪便干脆趴在墻頭,迎著初升的,一副慵懶的模樣。
姜湛心念一,忽然拿手里的筆朝指了指,甚至都不用開口,墻頭上的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也要給我畫?那多不好意思,還沒人給我畫過畫像呢……”
聞人百雪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說話間已經快速在墻頭擺出姿勢和表,
“我這個角度行不行?要不要化出兩只耳朵,顯得我可些?”
姜湛剛想搖頭表示不用,就見后,六條漂亮的狐尾輕揚。
明明是花墻上明張揚的,后突然多出來的狐尾瞬間多了幾分話般的彩。
姜湛沒再表示,低頭,專注著手上的畫作。
屬于聞人百雪的影剛剛被勾勒完,姜湛不經意抬眼,就見墻頭上,冷不丁又出現了一顆腦袋。
是聞人戚戚。
“在這干嘛呢?大早上的不去修煉?”
聞人百雪被抓個正著,臉上的心虛一閃而過,下一秒指著姜湛,
“是他呀,他非要我給他當模特兒,我也是沒有辦法~”
姜湛:……
你不要欺負我不輕易開口說話就隨口瞎說。
對上姜湛的眼神,聞人百雪頓時沖他盯視一眼,那眼里滿滿都是警告。
你敢說,你敢說剛剛不是你先要給我畫畫的?
姜湛想了想,雖然他沒有非拉著人當模特兒,但……確實是他先主的。
算了。
朝大伯母點點頭,姜湛對上這個從小照顧自己的大伯母總是帶著幾分孺慕與溫和。
聞人戚戚見他點頭,也不再追究,干脆往墻頭一趴,笑瞇瞇朝姜湛說,
“那也給我畫上一個。”
姜湛對于聞人戚戚的要求,自然沒有半點猶豫地應下。
看了看自己的構圖,繼續在上面添上人。
剛畫到一半,姜栩栩和姜淮也從旁邊墻頭冒了出來,兩人沒說話,就那樣直勾勾盯著姜湛看。
姜湛:……懂了。
繼續畫。
歸小墟早就趴無聊了,見姜栩栩們也來湊熱鬧,便干脆飛回姜湛后,看著他畫。
雖然姜栩栩的部分還沒完,但它和小弟的部分已經畫好,歸小墟只一眼就喜歡上了。
為優秀的鱷,就是要可霸氣可甜!
它真好看!!
姜湛這副畫畫得比平時要久很多。
加上墻頭明晃晃的幾個人,姜家人早就注意到了。
姜禹城本來要出門上班的步子生生停下。
卻不好跟妻子孩子一樣往墻頭趴,便干脆走到姜湛邊,看他作畫。
褚北鶴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卻是站在花墻邊上,沒有畫,視線卻看著花墻上眉眼帶笑的姜栩栩。
一幅畫,畫了半上午的時間。
品大家看著都表示很喜歡。
只有姜湛還不太滿意。
他想了想,回到房間重新落筆,最終的品里,彩明絢麗的花墻下,兩只烏頂著鮮花路過,墻頭上是悉的,或慵懶或帶笑的臉。
花墻邊上,一道高大的影靜靜佇立,看向墻上的某人時,滿眼溫。
而花墻前方,是一個青年專心作畫的影,而他邊,站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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