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你救不活了，讓你帶他走。”

“從你出事的那一刻，他就沒抱著活下去的打算，好不容易你醒了，還要這樣對他？”沈肆琛替攏了攏被子，“棠兒，你好奇我們為什麼站在他那一邊，這就是答案，他離了你活不了。”

沈初棠久久無法從震驚中回過神，只記得最后那段時間，拼了命的想要醒過來。

知道時承煜這三年過得苦，可沒想到，他竟然是連命也不想要了。

沈肆琛：“我跟你說這些，不是道德綁架你一定要跟他在一起，你要是不喜歡他我們半句話都不會說，可你真的不喜歡他嗎？”

沈初棠搖搖頭，“二哥，對不起。”

沈肆琛了的腦袋，“二哥不是怪你，只是不忍心看你們這樣折磨下去，你之前跟我說兩個人能能走到一塊兒就很不容易了，現在怎麼忘了呢？”

能相的時候就好好相，不然等到分開以后，見一面都很困難。

“媽讓我送飯過來，讓承煜陪你吃點兒？他估計也沒吃飯呢。”

沈肆琛說完就往外走，把時承煜了回來。

兩個人這會兒都在狀況外，時承煜像是個犯了錯的人在床邊罰站。

“時承煜，我了。”沈初棠溫聲喊他，難得聲音里不帶著怒氣。

時承煜把飯盒打開，放到床上的小桌子上，猶豫著是喂還是把筷子遞給。

沈初棠把筷子拿了過來，又把餐盒里的另一雙筷子遞給他，“陪我一起吃。”

時承煜雙眼泛紅，在床邊坐了下來，一頓飯并沒有吃出來多滋味，兩個人都一樣。

時承煜吃的忐忑，而沈初棠一直在打量著他的左手。

“時承煜，對不起。”

沈初棠等他吃完飯，認真的道歉，不管一開始出于什麼目的，都是讓時承煜到了傷害。

“棠棠……”時承煜有些怔愣，好像想到了什麼無法接的結果，張的結滾著。

沈初棠拉過他的手，“對不起，我不應該因為自己的想法，讓你難過。”

“棠棠，我——”時承煜最不愿看低聲道歉，哪怕這個人是自己。

“時承煜。”沈初棠打斷他，表很嚴肅，“我現在很丑，以后也不一定好看。”

“我的，可能一輩子也好不了，再也站不起來。”

“我脾氣也變得很差，晴不定還發火，說不定以后還會家暴打你。”

“即使這樣你還要跟我在一起嗎？”沈初棠越說越委屈，強忍著眼淚。

時承煜心疼又好笑，湊過去親了親的額頭，“棠棠覺得我是以貌取人的人嗎？”

沈初棠猶豫地搖搖頭。

時承煜又親了親，“前幾個月的時候，大家都覺得你醒不過來了，可現在棠棠好好的在這兒。”

不僅醒了，還有神有力氣跟他鬧了，所以前段時間沈初棠跟他鬧脾氣的時候他一點也沒覺得生氣，反而很開心，除了有時候有些字眼讓他心有些疼。

“醫生沒有百分百說你的好不了，還有希棠棠，我們一起堅持，會有好起來的那一天，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現在這樣，背也好抱也好，以后你想去哪兒，我都陪著你。”

“如果棠棠心不好想要家暴的話，現在就可以。”那兩個字被他念出來不同尋常的味道，時承煜把臉了過來，“如果棠棠舍得的話。”

話越說越不正經，沈初棠原本悲傷的緒也被沖淡了許多，嗔了時承煜一眼，還沒說話，時承煜就已經湊了過來堵住了的。

這個吻也很不正經，已經超出了沈初棠對接吻的認知，完全不控制的被迫張開，渾都了下來，抓著時承煜的襟微微抖著。

時承煜終于肯放開，把人抱到懷里，“對不起棠棠，難自抑。”

沈初棠眼睛泛著水汽，“你、你以前不這樣的。”

時承煜輕輕嗯了一聲，以前他總想著忍，忍到最后只給留下了憾。

可現在不一樣，他不想再忍了，也只有親吻的時候，心中是格外的安穩。

懷里的人是熱的，齒相接，呼吸纏，還能聽到偶爾從邊溢出的嚶嚀，這一切，都讓他清楚的知道此刻沈初棠是活著的，所以他像是上了癮，無所顧忌，也毫不克制。

沈初棠看他走神，不滿地拉著他的袖子，時承煜下意識的捂住了胳膊。

“我想看看你的胳膊。”沈初棠抬頭看著他，水汪汪的眼睛讓人無法抗拒。

時承煜瞬間明白過來沈肆琛剛才跟說了什麼，張的屏住了呼吸，聲道，“棠棠……”

他的抗拒漸漸在沈初棠失落的眼神中松懈下來，沈初棠掰開了他的手指，把袖拉上去。

的作在看到上面的海棠花時停頓下來。

時承煜在小臂上紋了一簇海棠花，黑的枝干紋在傷口疤痕上面，像是從里面生長出來的一般，海棠花在上面蜿蜒生長，每一朵都彰顯著磅礴都生命力，向手心蔓延，這樣看著，好像是他在用滋養著這簇海棠。

沈初棠輕輕他的傷口，又往前上面的海棠花，又想落淚，“疼嗎？”

刀割在上的時候，還有紋的時候。

“不疼的。”時承煜把袖子拉了下來，牽著的手不想讓再看。

“我也想紋。”

“不行。”時承煜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的手心，“沒必要，棠棠。”

沈初棠賭氣地靠在他懷里，小聲嘟囔道，“你騙人。”

怎麼可能不疼，不疼為什麼不讓也紋。

醒來以后緒本就多變，這段時間已經哭過太多回，眼睛時常都是腫的，眼看又要落淚，時承煜拉開袖子把的手放上來，“不哭了，給你看好不好？真的不疼。”

要說痛，當時也應該是胃里更痛，讓他無暇顧及小臂上的傷口，至于紋的時候，那點痛對他來說本算不上什麼。

沈初棠在他的傷疤上面來回著，忽然看見了他手腕上的手串，然后又看向自己手上的那串，“一樣的？”

“嗯。”時承煜淡淡應了一聲，生怕發現什麼異樣，解釋道，“保平安的。”

“就應該這樣，我有的你也要有，你有的我也想要有。”沈初棠著他的手串，最后牽上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