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看著程津與的臉越來越靠近,連帶著他鼻息間些許酒氣也傳了過來。
這個味道,孟初并不討厭。
甚至好像也被這酒氣,染上了些許微醺。
彼此的眼睛里對方的模樣越來越清晰,但誰也沒躲開,明明下一秒都知道要發生什麼,但是他們依舊還在靠近。
那些未曾說出口的話, 不曾確認過的心思。
在這一刻也都不重要了。
唯有彼此越來越近的距離, 才是真實存在的, 還有彼此心底越來越濃烈的緒,在這樣靜謐的房間里,卻宛如被淋上了最強烈的助燃劑,只要一點火星子,便能徹底讓一切都失控。
當程津與的鼻尖先到的皮時,孟初下意識閉上眼睛。
雖然從未有過這樣的接。
但這種時候,閉上眼睛總是沒錯的。
隨之而來的便是微的, 這個讓兩人心頭俱是一麻, 連帶著心頭都在跟著抖, 便要深下去。
嘟嘟嘟嘟。
直到一陣近在咫尺的震聲響起。
原本已經要加深這個吻的男人,似乎并不打算去理會。
但是孟初卻沒辦法視而不見。
微轉了臉,他的就這樣著的臉頰側的輕了過去, 宛如一路火花帶閃電似的,那種相帶來的過電,刺激的要命。
“你的電話。”小聲提醒。
程津與的一聲嘆息強忍在間, 勉強沒有溢出。
待他直起,從兜里拿出手機,迅速接通。
最好是有特別特別重要的事。
孟初此時也輕輕睜開了眼睛,看著他站在床邊接通電話,一開始他神還正常,之后似有些皺眉。
沒一會兒,電話掛斷了。
孟初看著他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于是還是坐了起來,忍不住問道:“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程津與淡然回道:“家里人出車禍了。”
啊?
孟初震驚,這還沒什麼。
程津與看出了臉上震驚的表,聲音平靜解釋;“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已經送去醫院了。”
“在上海嗎?”孟初問道。
程津與嗯了聲。
孟初琢磨了半天,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倒是程津與見眼珠子一直在轉,卻也遲遲也不說話,忽地笑了下:“我以為你會勸我去看看。”
孟初低聲說:“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自己家的這本經,都已經寫了這樣了。
當然不能隨意指點程津與,說不定他這位出車禍的家人,說不定過去跟他有著化不開的積怨呢。
很多時候,其實陌生人之間的矛盾反而好解開。
但家長所帶來的傷痛,卻是久久無法愈合的。
孟初就是深其害的人。
就在孟初微抿著,猶豫要不要再說點什麼,程津與的手機響了。
這次他依舊面沉如水,只是輕聲應了句。
等他再次掛斷電話,孟初這才問道:“是讓你去醫院的嗎?”
“嗯,”程津與神平靜的有些過分。
倒是孟初從床上起來,問:“你想去嗎?你要是想去,我開車送你。”
“不用,”程津與搖頭。
孟初正要讓他別跟自己客氣。
程津與開口說:“已經有司機來接我了。”
孟初點頭,隨后輕聲說:“你也別太擔心了,不是都說沒什麼問題。”
話音剛落,突然整個人已是落了程津與的懷中。
這次孟初沒再說話,只是抬手輕輕回抱他。
過了好一會兒,程津與終于舍得松開。
他低聲說:“我一個人去好了,這次你不用陪我。”
“我明白,”孟初立刻點頭,估計他這邊也沒跟家里坦白他結婚的事。
本來他家人就是出車禍住院了,這時候也幫不上。
還是別再過去添了。
“你要不要先換一服,”孟初問道。
程津與點頭:“我先去洗澡。”
他去洗澡的空檔,孟初也去客廳沖了一杯溫熱的蜂水。
二十分鐘后,程津與從自己的臥室走了出來,上穿著一件黑襯衫,還有一條黑長,一黑襯托的他整個人越發高挑拔。
孟初看一眼,還是忍不住說道:“你要不要換個襯衫?”
這麼一黑去探病,好像不太好。
程津與低頭打量了一自己,正要說還好,卻在看見的眼神后,低聲點頭:“嗯,我還是去換一下。”
沒一會,他又重新出來了。
這次還好,穿了一件淺藍條紋襯衫,沒那麼迫,反而增添了幾分清冽的味道。
孟初又把自己剛沖的蜂水遞給他:“喝點水吧。”
程津與也很聽話的接了過來,很快喝完了。
“你先去睡覺吧,我今晚估計也不會回來了。”
程津與放下手里的杯子,聲說道。
孟初搖頭:“沒事,等你出門了,我再睡也來得及。反正時間還早。”
說來也巧,剛說完,程津與的電話又響了。
他接通就說了聲:“在門口等我就好。”
掛斷后,程津與看著:“司機車子在小區門口了,你別送我。”
雖然這麼說,孟初還是陪著他走到了玄關。
程津與換好鞋子要開門時,孟初還是忍不住說了句:“要是有事的話,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程津與手重重了下的發頂,便離開了。
好在程津與到了醫院之后,便立刻給孟初發了微信。
程津與:【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程津與:【你安心睡覺。】
大概是知道肯定也還沒睡,所以他特地發了過來。
孟初心底生出一安心,這才關燈睡覺。
第二天早上,程津與果然還是沒回來。
孟初也不知道他昨晚幾點睡的,便想著中午再給他打個電話。
誰知剛到公司沒多久,就接到程津與的電話。
孟初:“沒事兒吧?”
對面的程津與低笑了下:“沒什麼問題,是有人闖紅燈,司機為了避讓撞到了路邊的花壇上了,連輕微傷都沒有。今天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孟初聽了況,也登時放下心了。
程津與:“我下午要去出差,可能會有幾天,你一個人在家里沒問題吧?”
孟初聽著他的口吻,登時被逗笑了。
低聲說:“你把我當小孩子呢。”
其實孟初知道,他大概是因為剛發生的事,才會特別不放心。
孟初又說:“這個小區一般人本進不來,而且家里還有末末在呢。它肯定會保護我的。”
“指它?”程津與輕笑,明顯是不太相信。
孟初說:“你不是還送它去上學的。”
孟初住在這里的幾天,別說,還真的遇到早上有人來接末末去上學。
它還雄糾糾氣昂昂的就去了。
關鍵是它還背著個黃小書包,別提多可了。
“它上學學的是怎麼不咬人,”程津與有些無奈說道。
等掛完電話,孟初還想工作嘛,一切都很好理解。
只是當晚上回到家,只有一個人在空曠的房子里時,那種撲面而來的孤寂,居然比之前任何時候都強烈。
不過程津與這次出差應該真的很忙,因為孟初都在網上刷到了。
應該是云跡資本所投的一家公司,赴港上市。
他作為投資人,也需要親臨現場。
那天刷到新聞的時候,孟初看著新聞稿里的照片,一眾西裝革履的人之中,他最為耀眼奪目。
晚上孟初跟他打電話的時候,程津與突然說道:“對了,你幫我去書房旁邊那個房間拿一下東西。”
“哦,好,”孟初也沒掛斷直接,就這麼走了過去。
等到走到書房旁邊那個房間,推開門之后,便在門口墻壁上找到開關。
隨著開關被按下,房間里登時一片明亮。
而整個房間的布置也一下落的眼簾。
“這個……”孟初怔怔地看著眼前房間里的布置。
墻壁上是一整片木質板,是從孟初家里拆過來的,而桌子則是換了同系的長條桌,旁邊擺著一把人工學椅子。
板上的每一個工擺放的位置,都跟原本住的地方一模一樣。
就連那把用來砸破那個人渣腦袋的扳手,也還被細致放回了原位。
桌子上整整齊齊的各種零件盒,擺放的順序也都是孟初習慣的。
另一邊則是的機狗,還有其他各種工。
程津與完全把原本住的地方那個工臺,一比一復刻了回來。
哦,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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