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下了幾天雪，路上積了層厚厚的雪，容易打。

池眘開得不快，余落在側人上。

調整座椅，疲慵半躺著，捧著手機著。

仿佛回到了過去某個時刻。

他角微微彎起。

葉商商刷著朋友圈，突然聽到他開口。

“不，要不要吃點東西？”

葉商商換了個姿勢：“不用。”

回答間，看到窗外開始飄雪花，注意力被轉移。

池眘也看到了，輕飄飄的雪花落在擋風玻璃下，很快又消散了。

安靜，和諧。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跟相過了。

這時，車碾過一塊掌大的碎石，車子小小顛簸了下，池眘掃過后視鏡，發現有輛車一直跟著。

“商商，坐好。”

“什麼？”

葉商商還未反應過后，后車廂被人從后面狠狠撞上來。

因著頂配防震，加上池眘及時提速，車震并不厲害，但兩人還是到了沖擊。

葉商商坐穩后，回頭。

看到坐在駕駛室笑得一臉詭異的白湘，以及副駕上神難辨的顧紹遠。

車子剛拉開距離，白湘就加大馬力追上來。

“我來開車。”葉商商準備解開安全扣。

池眘按住的手：“我來，你找路線。”

葉商商頓時領會他的意思。

這里是市區，雖然夜深人靜，車子不多，但后面跟著個瘋子，很容易傷及無辜。

而因為以前賽車，對整個京都的路線都爛于心。

“右轉龍騰西路，上高架，往城郊龍山走。”

指揮時，葉商商給哥哥打了個電話，沒人接，立馬又打了電話報警。

就在這時，白湘的越野車找準機會又撞了上來。

葉商商整個人往前甩，又被安全帶拉了回來。

池眘握住方向盤，才沒有讓車子偏離路線。

葉商商拉住頭頂扶手擰眉：“們是算準了晚上手，所以做好了準備。”

否則白湘自詡溫賢淑，怎麼會特意開起如此野的越野車？

雪天防，又耐撞。

車子上了高架，越往龍山走，人車越，到了后面路上就只有他們兩輛車。

而積雪也越來越厚。

白湘得很，池眘幾乎將馬力提到極致。

葉商商：“到了龍山腳下，我們就往右邊的第三條路上山，上山后第一個分叉口，我們往左，如果甩開他們，咱們在第二個分叉口往右下山。”

那里地形復雜，路線很多，很適合迷敵人。

“我相信白湘絕對會被繞暈。”

葉商商紅微掀，亮起小白牙，興又帶著冷意。

池眘手了的烏發：“好，都聽你的。”

換做平時，葉商商肯定會打掉他的手。

此時此刻，沒有多做計較。

而池眘也很快就收回手。

隨著車子提速到140，車在雪落中快得猶如道閃電。

即使如此，越野車仍在后追不舍。

直到十分鐘后。

越野車開始減速。

“在搞什麼名堂？”難道打退堂鼓了？

就在這時，葉商商手機響了。

“是白湘。”

接起，白湘聲音傳了出來。

“葉商商，你沒有想過會有今天吧？哈哈，你不是喜歡賽車嗎？那你就在極致的速度中，死亡的刺激吧！”

“什麼意思？”葉商商覺話里有話。

池眘：“不要理。”

他聲音一出，白湘囂張笑意戛然而止，著慌：“阿眘的聲音？是阿眘嗎？葉商商！阿眘怎麼會在車上？阿眘——”

手機被池眘掛斷。

葉商商愣神：“白湘的反應不對勁，做了什麼……”

池眘突然出聲：“商商。”

葉商商轉頭看他。

池眘雙手握著方向盤，目不斜視地盯著路面：“我這個人不夠溫，也不夠耐心，掌控強，盲目自負，做男友或做配偶都不夠合格。”

葉商商：“你在說什麼？”

“你明善良，本該生長在快樂的花園里，那幾年都是我來的，經歷過那麼多事證明，我們并不合適。”

“過往都是我不對，以后我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

“今后結婚，要亮眼睛，不要再為任何人委屈自己。”

他說得很慢，像是風一吹就會散掉。

可一字一句，卻清清楚楚地落在葉商商耳里。

葉商商皺眉：“我當然知道自己很優秀，但你覺得現在說這些合時宜嗎？我們已經甩開白湘了，你可以減速，不用再往龍山開了。”

話落，葉商商看到池眘頰邊慢慢淌下一顆汗珠。

車里開著暖氣，但并沒有熱到這個程度。

“池眘，停車，我命令你停車！”

池眘朝看來：“剎車失靈了。”

葉商商愣住，聯想到白湘剛才那番話，瞳孔微：“在車上做了手腳！”

池眘空出右手握住手，安：“商商別怕，等會我想辦法讓你下車。”

葉商商知道他是在安自己。

這麼快的速度，在失控況下，很難很難。

葉商商目落在他上，他下顎繃，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路況中，察覺到的視線，他轉眸朝笑了笑：“不怕，你會沒事的。”

他笑得云淡風輕，卻沒由來讓葉商商滿心碾磨酸。

盯著他眼睛：“你什麼時候知道剎車失靈？”

池眘默了下：“你想跟我換著開車那時。”

這一路他肯定想過辦法制停，可毫沒用。

葉商商看著呼嘯而過的烈風，聽著在車窗上撞擊發出可怖的聲響。

拿出手機，給媽媽打了個電話。

那邊接通了。

“寶貝，這麼晚才下班嗎？”

“是啊，這幾天忙完就放假啦，到時候我就搬回家里住。”

攥手指，語氣輕松地跟著媽媽撒。

“好好好，媽這幾天囤了不好東西，回頭給你補補。”

輕呼了口氣，喚了聲媽。

祁菁笑：“咋啦寶貝？”

葉商商眼圈潤，語氣上揚：“我覺得這輩子最開心的事，就是做了您的兒。”

“媽媽也是，你是媽媽的驕傲，一輩子的驕傲。”

葉商商抹了下眼角：“好啦，那我先洗澡睡覺了，回見啦媽！”

掛斷后，看著手機發怔。

池眘沒有打擾。

車只剩兩人沉重的呼吸。

車子在這時抵達了龍山腳下。

葉商商喚了聲：“池眘。”

“嗯？”

“沒什麼，就是想到還有七天就過年了，提前跟你拜個年，新年快樂。”

池眘眼睫微垂，掩下：“好，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