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哥哥，我們去醫院。”

    甘甘拉著阿布就上了顧沉述的車，著急的說，“爸爸，快點！”

    顧沉述：“……”

    他一個大小夥子，手上破點皮怎麽了。

    至於麽。

    賀元白也是開著車來的，跟顧沉述說了句謝謝，轉而上了自己的車。

    一行人在顧氏醫院分院匯合。

    “很疼吧阿辰哥哥，我給你吹……”

    顧沉述實在是看不下去，把甘甘帶出理室，還順帶斜了賀元白一眼。

    賀元白：“……”

    他看了眼阿布手上的傷口，怕不是不打人也不會傷。

    “教你的那些，你倒是用來打架了，到底怎麽回事？”

    在警局，一直不開口說話。

    他到了之後，知道阿布是他的兒子，也就沒多問。

    但他不能不問。

    萬一傳到江瑛耳朵了，他倆都得跪榴蓮。

    阿布沒說話。

    賀元白等護士理完出去，開口：“現在可以說了吧？”

    阿布將當時的況，言簡意賅的說了。

    他也沒什麽瞞，否則對賀元白也不好。

    “是說的過分了，但以後，公眾場合別打架。”

    阿布點點頭。

    他畢竟姓賀了，總要在外麵維持著賀家的麵子。

    “行了，走吧。”

    開門出去。

    方老爺子推著還不能走路的方瑞過來。

    到賀元白麵前就開始低頭道歉，“賀三公子，是我沒有教導好孫兒，衝撞了賀三爺，特意帶著孫兒來道歉，隻要您開口，老朽一定辦到。”

    賀元白道：“他衝撞的不是我兒子，是顧氏醫院的千金。”

    顧氏醫院的名號那可是響當當的。

    以前方家的老祖得了雜癥，怎麽都治不好，不要命卻耗人心氣，還是顧家祖上給治療好的。

    後來顧氏醫院出了問題，他們也是想分一杯羹，隻是沒想到還是過來了。

    最近也是聽說了，顧沉述為了兒，在燕城開了分院。

    這兒一直也沒對外照過麵，礙於顧家的地位，沒人敢去問，敢去看。

    至今都不知道到底長相如何。

    他的孫子他是知道的，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他說了很多回了，在外麵不能隻以貌取人，要先調查之後，再有所行。

    可惜這不肖孫沒聽進去。

    方老爺子連忙轉，跟甘甘道歉，“顧小姐對不起，是我孫兒不懂事。”

    甘甘卻說：“我不接你的道歉，你不用道歉，因為不是你道歉了我就要原諒的，他的話都說出來了，傷害也造了，對不起輕飄飄的，沒什麽用。”

    “是是是。”方老爺子連連點頭，“那方小姐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這時，方瑞開口了，“爺爺，我本沒說什麽，他倆明明就是那種關係，我說個養媳怎麽了，我都快被打死了，你現在應該拿著這件事，敲打他們。”

    方老爺子直接踹了他一腳，椅都踹遠了許多，撞到了牆上。

    方瑞一陣哀嚎。

    方老爺子冷汗說，“都是我的錯，我沒教育好孫子，各位有什麽需求盡管提，老朽都會做到的。”

    “那就消失吧。”顧沉述開口，“既然你教不好，我來教教他怎麽說話。”

    賀元白搭了句腔，“我看那也不會說話，沒必要留著了。”

    方老爺子來道歉，就是怕這個唯一的孫子沒了。

    結果這傻子，還激怒了他們。

    “我們立刻離開燕城，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各位麵前，關於對顧小姐造的傷害，我會補償。”

    說到這個份上也差不多了。

    人是說了話，但阿布把人打的也不輕。

    讓方家割了一塊下來，再離開燕城，足夠了。

    他們分別走向自己的車。

    甘甘忽然對顧沉述說：“我要去照顧阿辰哥哥，他的手不能沾水。”

    顧沉述現在滿肚子的氣，給塞進車裏，“用不著你。”

    甘甘不願意，“別人照顧，跟我照顧是不一樣的。”

    “明念珺，你最好是閉。”

    “……”

    阿布想過去說句話，賀元白讓他上車。

    他過去和甘甘說，“我是他爹，照顧他你總能放心了吧。”

    甘甘搖頭，“你們男人下手都沒輕沒重的。”

    顧沉述已經是懶得聽了，直接驅車離開了。

    甘甘氣鼓鼓，“爸爸！”

    顧沉述嗓音發冷，“都你養媳了，還往他上，你是個孩子，不要做這麽掉價的事！”

    “我追求我喜歡的人，怎麽掉價了？”甘甘不服氣，“我怎麽來的，爸爸你忘了嗎！有什麽資格教育我！”

    顧沉述一腳剎車聽到路邊，轉頭看向。

    甘甘毫不怕的和他對視，“你還要打我嗎？那我就告訴媽媽！”

    顧沉述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堪堪住火，“你媽媽和你說的？”

    甘甘：“你做了還怕說嗎？

    顧沉述：“……”

    他緩了緩，“抱歉，爸爸的話說重了。”

    甘甘抿抿，“我也不對，不該和爸爸發脾氣，但我知道我在做什麽，養媳是不好聽，可我確實要嫁給阿辰哥哥當媳婦的，早晚的事，為什麽我們現在不能在一塊待著？”

    顧沉述重新發車子，“至爸爸和媽媽都年了，你非要爭辯的話，那就等你年再說，甘甘，你現在的年紀，要是跟賀辰走的太近，他是會被警察抓走的。”

    甘甘點點頭，“好，那我就等年，之前我都不會再說去阿辰哥哥家的事了。”

    顧沉述雖然那怒氣還在，總歸是被這個承諾寬了一下。

    明檀其實把甘甘帶的很好了，估計是恨他，所以跟兒把一切都說了。

    這事反正怪他自己，他也沒資格發脾氣。

    但甘甘既然說了，就會做到的。

    ……

    賀元白送阿布到公寓樓下，沒打算上去，他單位還有事。

    但就在要阿布下車之後，他收到了消息，說江瑛離開溫泉會館了。

    他立刻停車，追上阿布。

    “賀叔叔，怎麽了？”

    “你媽媽來了。”

    “……”

    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沒敢開門進去。

    阿布問：“怎麽知道的那麽快？”

    賀元白也不太清楚。

    顧沉述肯定不會說的，他要說什麽也是跟他。

    難道是甘甘說的？

    “怎麽著，你倆在門口當門神？”

    “……”

    賀元白幹咳了一聲，“你怎麽忽然過來了？”

    江瑛睨他一眼，“你不是知道了嗎？還問什麽。”

    “……”

    賀元白先走了進去，抱住，“就是擔心你那邊有事，才跟前臺說了聲，知會我一下。”

    江瑛推開他，在沙發上坐下，扭頭，看阿布還在門口站著。

    “怎麽著，還要我請你進來？”

    阿布走了進來，換了拖鞋，在麵前站定。

    “站著幹什麽，好像我是來教訓你的。”

    不是嗎？

    阿布也不敢。

    賀元白按著他坐到單人沙發上，他則是坐在江瑛邊，“吃飯了嗎？”

    江瑛點頭。

    賀元白說：“我還沒吃，剛理完。”

    江瑛點點頭，“那就著吧。”

    賀元白笑了下，“舍得？”

    江瑛點頭：“舍得。”

    阿布：“……”

    把他當個人吧。

    江瑛看過去，“聽說你英雄救了？人姑娘非你不嫁哦。”

    阿布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握拳，沒吭聲。

    賀元白問：“誰和你說的？你這消息真快。”

    江瑛說：“還能有誰。顧沉述和甘甘吵了一架，甘甘和明檀告狀，明檀來問問我。”

    阿布說：“我可以和師父解釋一下。”

    “別解釋了。”江瑛說，“除非你不想娶甘甘。”

    阿布不說話了。

    江瑛說：“我來，也不是教訓你的，你不用這麽張，你是個年人，我也不會管那麽多，但甘甘畢竟還是個小姑娘家，注意不到一些事，你要特別注意，否則怎麽會傳出這樣的話。”

    甘甘來找他的時候，阿布本來是想說妹妹。

    可他又沒有把當妹妹。

    他想著畢竟自己姓賀，沒人敢說什麽。

    卻忘了，他們會在背後把話說的更加難聽。

    方瑞可能是句玩笑話，但因為他心虛，所以才那麽大的火氣。

    “我知道了，我會理的。”

    “不用理了。”江瑛說，“甘甘理了，以後不會去找你，在年之前。”

    阿布有些傷，“那平常也不能見麵了嗎？”

    “我說了？”

    江瑛看了他一眼，“這話既然傳出來了，到時候讓賀家出麵說一聲就好，你們周末或者放假出去玩倒是無所謂，平日裏上學就算了。”

    阿布點點頭。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看到是甘甘，他立刻起到臺去接。

    賀元白摟著江瑛，“請我吃個飯唄。”

    江瑛：“你這麽大的人了，不會吃飯？”

    “不會。”

    “我還有事。”

    說著，江瑛起要走，賀元白直接跟上去。

    阿布打完電話出來，已經不見兩人的影。

    “……”

    **

    賀家出麵，就沒人敢說什麽了。

    畢竟除了阿布姓賀以外，顧家也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加上方瑞的事警戒。

    四季更迭。

    甘甘和阿布平日裏都各自學習，周末偶爾會去吃個飯。

    但隨著甘甘要中考，阿布忙畢業。

    幾乎是沒什麽時間見了。

    暑假的時候，甘甘是有時間了，但阿布在寫論文，要不是在跟導師討論，要麽是在家埋頭看資料。

    唯一能空下的時間，就是吃口飯。

    賀元白說讓他不必張，隻要他想做的事，總是能找到人來帶他的。

    不用跟同齡人那麽卷。

    但阿布想看看，靠自己能走到什麽地步。

    甘甘中考之後，阿布也畢業了。

    為了避免他們單獨待在一個空間，兩人見麵和玩耍都是在江瑛的溫泉會館。

    甘甘跟阿布說：“阿辰哥哥，我要是上重點高中，就離你的學校很遠了。”

    阿布笑，“你上高中會更忙碌的，而且我現在畢業了，也不會總去學校的，除非考研。”

    甘甘眼睛亮亮的，雙手托著臉問，“那你要更忙了。”

    阿布說：“我保證，會和你天天見，無論多忙。”

    現在是不得已，等能的時候，他自然是做出些什麽的。

    甘甘笑，梨渦十分俏皮，往他裏塞了一薯條，“那你可不能騙我。”

    “不會。”

    江瑛的員工跟江瑛笑談，“你家這小帥哥可以啊，學習不讓你心，媳婦也早早找好了。”

    江瑛笑，“幹活吧你，話那麽多。”

    走出去，在兩人麵前坐下。

    阿布瞬間繃起來。

    甘甘笑他，“你怎麽見自己媽媽，還這麽張？”

    阿布沒說話。

    甘甘則是和江瑛說：“阿姨，你這裏好玩的。”

    江瑛說：“好玩就常來。”

    甘甘：“等我高考完，可以來幫你，嘿嘿。”

    江瑛說：“你倆快快長大，到時候我這溫泉會館就給你們兩個了，我年紀也大了，不想幹了。”

    阿布還沒想好做什麽。

    賀元白問他了。

    但他還在猶豫要不要考研。

    江瑛這樣說，他……

    “開玩笑。”江瑛手在阿布麵前揮了揮，“你還認真思考了。”

    “你和甘甘以後都是高材生，做點自己喜歡的，這溫泉會館有人能接手的。”

    甘甘說：“我以後是要當醫生的，我覺得能治病救人真的很酷。”

    江瑛點頭，“是的，我一直很崇拜你媽媽。”

    甘甘問阿布，“阿辰哥哥，你想做什麽？”

    這些年，阿布跟了很多人學習。

    但真要選的話，他更想學中醫。

    雖然他的專業選的，是金融和管理。

    也可能是小時候不知道對什麽有興趣，學雜了，反倒更不好選了。

    “為什麽大學專業沒學中醫？分數不夠？”

    阿布搖頭，“隻是想看看其他的。”

    江瑛說：“如果你糾結的時候，就選哪個總是出現在你心裏的，就是你最想要的。”

    阿布明白了，“那我不考研了，我要去跟師父接著學中醫。”

    江瑛看他那些年，放假就往寧城跑，就知道他是喜歡中醫的。

    而且在燕城上學的時候，還跟明檀線上請教。

    中醫學起來很慢，但也養得起，不必他掙大錢來養。

    “啊？”甘甘忽然小臉一皺，“阿辰哥哥，你要是去找媽媽學習，那我不白來了嗎？”

    “你可以考回去。”阿布給剝蝦，“我在那邊等你。”

    甘甘不是很樂意，在一個城市，最起碼周末還能見。

    兩個城市就隻能等過年了。

    高中會特別忙的。

    “那我要轉回去，上私立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