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醫院的休息區。
秦霄的手機響了又響。
最終,他還是按了接聽鍵,喬知鳶的聲音傳來,“阿霄,我肚子突然好疼,你在哪里,我好害怕……”
又是這樣的一副腔調,從前秦霄不甚在意,可是此刻,聽著喬知鳶的聲音,他只覺得從心底生出的煩躁。
“我讓郁池聯系你。”他淡淡地說了一句,而后便掛斷了電話。
順便,干脆關了機。
耳邊終于恢復清凈。
從病房里走出來的護士走了過來,如實匯報,“秦總,剛剛已經給秦太太換過吊瓶了,差不多可以到明天早上。您可以進去休息一會兒了。”
秦霄低低地“嗯”了一聲,目跟隨著對方離開的背影,最后又落在了唐病房的方向。
后來,他在的病房門口站了許久。
離開前的那句“不要再欺負,各自安好”的話在腦子里反反復復了一遍又一遍后,秦霄最終還是收回了要開門的手。
他知道,唐是真的不想再見到他,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牽扯的。
想了想,他給的好友時愿打了一通電話。
彼時的時愿還未睡,打不通唐的手機,還在等警察局24小時失蹤立案的消息。
所以電話接得很快。
在聽到是秦霄的聲音傳來之后,甚至沒來得及換鞋就直接開車沖來了醫院。
“秦霄,昨晚你把帶走后到底對做了什麼?為什麼會躺在醫院?!”病房門口,匆匆趕來的時愿忍不住脾氣沖著秦霄低吼道。
秦霄沉著臉,哪怕此刻的他看起來確實有那麼一點點頹敗,但是毫沒有削減他高高在上的迫。
沉默了幾秒,他清冷肅的目看著時愿的眼睛,聲音是一貫的低沉涼薄,“想知道,就等明天早上醒來你自己問。”
“你……”他清冷無謂的態度讓時愿無語。
他目幽深,盯著時愿幾秒,而后淡淡收回,邁開長從邊離開。
“秦霄!”時愿不服氣地對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我們平頭百姓實在不懂你們權貴的花樣與心思。但是,既然秦總心里一直從未放下過您的白月,還請高抬貴手,放過我們。”
秦霄腳步停頓了一下,而后是更加快速的步伐離開。
彼時的意大利,正值下午時分。
一商務穿著的沈確剛剛在酒店會議廳結束了一場重要的商務洽談。
剛送客戶上車離開,一輛紅的法拉利敞篷從不遠快速駛來,停在了酒店的正門口。
“威森,上車。”車門緩緩掀起,駕駛座上的男子轉過頭來。
十分年輕的長相,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
穿著流、一頭深棕的短發被打理的十分張揚前衛。雖然帶著一只大墨鏡,幾乎遮住了大半張俊俏的臉蛋,但是那紅齒白、飽滿的額頭、高的鼻梁,還有角的輕笑無一不泄了那極攻擊的長相。
單耳釘的鉆石在午后的下耀眼奪目,襯托著那笑意盈盈的臉蛋邪魅十足……
目對視上的時候,沈確勾了一下角,對著側的助理代了什麼后,轉上了車。
米蘭的秋天,空氣涼爽。
敞篷車行駛在滿目哥特式建筑的街頭,歷史的厚重讓這座城市充滿了神。
“不是說要在這里至呆上兩周?怎麼這麼快就要回去了?”主駕座上的男人一邊開車一邊從后視鏡里看了副駕座上的沈確一眼問道。
“工作提前結束了,就回去了!”沈確輕笑,回答得毫無破綻。
霍西野哪是那麼好糊弄的人,直接揭穿了他,“可往年每每這個時候,即使沒有工作,你也要在米蘭至要呆上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沈確角的笑微微僵住,轉頭看向霍西野時角重新放松開來,淡淡地好似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是嗎?”
墨鏡里閃過街角的景,霍西野輕笑,“五年了,你確實也該走出來了。米婭姐一定會樂意看到這一幕……”
“你又知道了什麼?”沈確淡定地問。
霍西野沒有再說話,只是抿笑了笑……
踩下油門,車子駛出城市,疾馳在郊區空曠的道路,最后停在了一歐式莊園。
沈確推門下車的時候,滿目悉的建筑和花園,讓他心中瞬間被濃郁和復雜的充斥得滿滿的。
“知道你不想過來,不過瓦利夫婦知道你明天一早就要離開意大利,還是特意讓我接你來一趟。說是……收拾房子的時候找到了一份米婭留給你的信……”霍西野下車,扶著車門,對著沈確沉聲說道。
沈確側頭看了他一眼,沒有應聲,目深深。
末了,他邁開長,走在霍西野的前面,向著如古堡一般的建筑里走去。
……
沈確電話打來的時候,安靜的病房,唐剛剛睡醒。
經過了一夜的治療和休息,腦子清醒,似乎也恢復力氣。
此刻,正值清晨時分,窗外天空微亮,鳥啼鶯鳴,伴著樹葉沙沙作響,充斥在靜謐的晨霧和水中。
時愿就睡在不遠的沙發上……
一切安靜、好。
讓唐的心也跟著舒暢了許多。
并不意外,手機已經被秦霄還了回來,續上了電量。
畢竟昨晚,已經懇求老太太出面來徹底解決和秦霄的問題。
想必以后,與秦霄就真的可以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了……
“威森……”接到沈確的電話時,唐的心是無法不去開心的,卻又有種莫名的歉疚。
“聲音聽起來怎麼不怎麼舒服的樣子。”沈確擔憂的聲音傳來。
唐盡量讓自己聽起來沒那麼虛弱,聲音多了幾分活躍,“現在國時間還早,我剛剛醒,還沒來得及喝水,嗓子還有點干。”
聽到那頭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唐問:“什麼時候工作結束?”
本來是想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想了想還是換了個措辭。
“正要出發去機場的路上。”
唐有些意外。
沉默了幾許,就聽到沈確低低的聲音傳來,“想你想得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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