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集團。

將文件整理好后，沈南音跟著姜曼去和合作方見面。

在看到陳賀時，眼底閃過訝異。

“南音。”陳賀笑著出手。

沈南音和他握手后，姜曼的目在兩人之間打量了一番，笑著道，“兩位認識？”

陳賀溫聲道，“我和南音是高中同班同學。”

“那還真是巧。”姜曼笑著說了幾句場面話，畢竟是談合作，既然是認識的關系，談得也能順利些。

凌越的能力擺在那里，加上方案做得很詳細完備，兩方也基本達了共識。

結束后，姜曼笑著夸獎了一番沈南音的方案，并獎勵提前下班。

姜蔓離開后，陳賀走到旁。

“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沈南音禮貌地拒絕，“不好意思，我待會還有事。”

垂眸，打開手機上的打車件。

然而，就在這時，陳賀輕輕地開了口。

“對不起，當初……雖然我們家世代學醫，但還是沒能救回你外婆。”

聽到這句話，沈南音心頭掠過一陣巨浪，驀地看向他，不可置信地開口。

“當初的醫藥費，是你？”

陳賀點頭，“醫院院長是我父親。”

剎那間，沈南音腦海中一片混，高中時并不知道陳賀出自杏林世家，更不知道他父親是院長這回事。

等等，不可能。

在轉瞬之間倏爾醒悟過來。

明明這麼多年，都通過各種方式試圖聯系那位好心人，可對方始終不給任何答復，且并不愿意讓知道份。

所以又怎麼會是面前這個明顯故意提起的人呢。

想了想，沈南音試探地開口詢問。

“陳賀，那有次月考績出來那天，是你在我桌上放的傘和巧克力嗎？”

男人彎了彎，“是啊，我怕你不想要我給的東西，所以放在桌上就走了。”

可那天分明是杯茶。

沈南音微微蹙眉，繼續問道，“難不醫院時也是你給我的外套？”

雖然對語氣的轉變有些不解，但陳賀仍嗓音溫和，“你當時穿得，我怕你著涼。”

聽到這話，孩驀地笑出了聲。

清冷的眉眼舒展開來，漂亮又生，讓他一時愣了愣。

可接著，他就聽到冷淡的聲音。

“陳賀，月考那天不是巧克力，是杯茶。”

男人微頓，面不改地說，“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大概是我記錯了。”

是啊，五年的時間，這種小細節記錯也不是沒可能，可有件事，絕對不可能記錯。

沈南音輕嘆口氣，定定地看著他。

“你知道嗎，外婆出事時是夏季，所以當時本沒有人給我披外套。”

的車到了，沈南音不再看后男人瞬間僵住的神，轉離開。

——

回到南園，沈南音吃過飯后就躺沙發上發呆。

剛剛那些，讓突然又想到一個事。

當初落水醒來，已經躺在醫務室的床上，陳賀渾漉漉的坐在一旁，所以下意識就認為是陳賀救的。

現在回憶起來，打的是藍白校服，可在朦朧中看到的，好像是黑影。

更何況陳賀在學校同樣是好學生代表，不會有在學校不穿校服的行為。

回想到這里，沈南音才發覺，這人還真是……謊話連篇。

自己居然被當傻子一樣騙了這麼久。

一想到自己當初因為這個或許本不存在的救命之恩忍那麼久，就覺得憋屈又厭惡。

午后的過落地窗照進來，烘得人犯困。

躺在沙發上回憶往事，躺著躺著就慢慢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

夢里，是大學的一場辯論賽。

贏方獎金厚，所以立刻報了名。

為了贏下獎金，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上午努力收集資料，下午練習模擬辯論，并且將正反方的辯題都做了充足準備。

上臺那天，對方的攻擊都在預設范圍，逐一反擊。

最后陳述結束，坐下時目卻無意瞟到臺下的評委席。

坐在正中間的男人容貌張揚，眉眼凌厲，時間為他打磨出了幾分穩重，卻無法掩蓋鋒銳的氣質，悉的金屬耳骨釘反冷。

不需要姓名牌，一眼就認出了——

陸京宴。

原本九分把握的自信突然開始搖搖墜，開始不斷回想，自己剛剛的表現夠不夠好，夠不夠完。

直到公布結果，男人作為投資贊助方，上臺為頒獎。

薔薇花束和獎杯一起遞到手上，溫熱指尖在手背上一即離。

“恭喜。”慵懶嗓音一如往常。

一片鮮艷而溫的，花瓣層層疊疊，被純白包花紙包裹，系上了蝴蝶結。

不自覺手里冰涼的獎杯，聲音更輕，“謝謝。”

沈南音醒來，窗外已經暮降臨。

站在島臺，給自己倒了杯水。

原本以為自己沒有過那種困擾。

可實際上是因為，高一和高三本就沒有什麼共同的活。

因此不會在考800米的時候，在被班主任批評的時候，在各種窘迫的時候，見到陸京宴。

青春期的生，目總是不自覺會被張揚和充滿攻擊的凌厲而吸引。

時隔五年，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沒能免俗。

陸京宴一進門，就看到孩驀地抬眸，又慌地視線飄忽了一下。

他不微微挑起眉頭，似笑非笑，“這是做什麼虧心事了？”

也算是一種被中心思，若無其事地捧起杯子輕啜了一口水，然后故作鎮定地回答道：“沒有啊。”

劉助跟著進來，手里還提著新鮮得活蹦跳的鱖魚。

和沈南音打了個招呼，將魚放下后就離開了。

沈南音好奇地往里面瞧，“今天吃魚嗎。”

“嗯。”男人系上圍，“松鼠桂魚可以嗎？”

松鼠桂魚？

驚訝地看向他，“你會做的菜好多。”

居然連松鼠桂魚這種這麼麻煩的蘇幫菜也會做。

陸京宴經過后，湊過來在臉頰親了一口。

“娶陸太太的基本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