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房間,呼吸溫度織。
林霧被他一句句說得臉發燙,只知道埋著腦袋照做,最終演變像八爪魚一樣纏在賀景洲上。
對于這個姿勢,實在是難以評價,耳尖兀自燒灼。
而男生這才終于滿意,低頭親親的發頂。
“睡吧,等你什麼時候想回去收拾東西再陪你去。”
黑暗中,林霧閉著眼,心跳有些不穩。
腦袋里莫名浮現賀景洲今天安時的模樣。
溫的,專注的,珍視的。
好像眼里只有一個人。
-
周三,林霧照常代賀景洲的同學來聽課。
賀景洲正在教室外和學生會的人通這次秋季運會的事項,林霧坐在后排,翻著德語筆記。
這時,一道影落下。
抬頭,就見程嘉不知何時站在了桌前,將盒包裝致的糖果推到面前。
笑容開朗地說道。
“之前忘記給你了,這是國慶時我出去旅游帶回來的,你嘗嘗看,應該會喜歡。”
到些許莫名其妙,林霧微微蹙眉,滿臉不解地看著他。
程嘉目真誠地向解釋,“原先是我不對,但我想我們還可以是朋友,不是嗎。”
聞言,林霧禮貌拒絕,“不用了,謝謝。”
之前是不了解程嘉還做過什麼事。
直到后來有次和梁新聊天,對方無意提起,軍訓那段時間,他一直趁著自己不在,給們班送水送資,言語之間讓同學們多關照。
因此大家都以為他們于曖昧階段,在他和陳意宣后向投來憐憫眼神。
林霧實在沒想到,他為了陳意能鋪墊那麼長。
自己沒有資格評價他的行為,但也不想和這類人做所謂的朋友。
而程嘉只是再次真摯向道歉,將盒子輕輕放桌上,轉回自己的位置。
林霧皺眉,想上前去還給他,上課鈴聲已經打響。
這時,賀景洲從后門走進,看到林霧桌上的致糖果盒。
“你的?”他目隨意掃過上面印著的外語。
林霧迅速收回手,搖了搖頭,“不是……可能是上個教室的人忘記拿走了吧。”
賀景洲沒再多問,懶洋洋地在旁落座。
“昨晚沒睡好,”他眉眼懶怠,嗓音里帶著幾分倦意,“我趴會兒。”
林霧微怔了怔,下意識放輕聲音,小心詢問,“是我打擾到你了嗎,對不起。”
“沒有,”他語氣閑淡,眼皮懶懶耷拉著。
“只是晚上抱著朋友睡覺,難免會——”
賀景洲話語慢悠悠故意停在這里,林霧耳尖一熱,慌忙要去捂他的,卻被他隨意扣住手腕。
指腹在細腕輕輕挲,似是無奈嘆氣。
“都是人呢,天化日的,想干嘛啊寶寶。”
老師夾著書本走進來,階梯教室里喧鬧的聲音漸漸安靜,林霧耳尖微紅地忙回手。
因為賀景洲在睡覺,林霧這節課聽得格外認真,仔細幫他做了筆記。
筆尖沙沙作響,偶爾偏頭看向他,發現有束恰巧落在他眉眼,便往前稍微坐了坐,替他擋住刺眼線。
“同學們,來,這張ppt拍一下。”教授在臺上說著,手背敲了敲投影幕布。
林霧拿出手機,拍完后準備放回,作忽然有些停頓。
目移到賀景洲的臉上。
薄冷淡的眉眼此刻變得沉靜平和,睫投著淺淺的影,眼下淡青在冷白皮尤為明顯。
腦海里道德打架,卻失敗地沒有過私心,鬼使神差間,林霧小心翼翼將鏡頭對準他,抿拍下。
發現他眼睫似乎了,眸中閃過慌,迅速將手機放下扣在桌面,等了會,見人并沒有醒,才微微松口氣。
大課分兩節,一共九十分鐘,中間有十分鐘的休息,賀景洲連姿勢都沒過。
直到第二節下課鈴聲打響,他才悠悠轉醒,眉眼還殘留未完全消散的淺淡倦意。
等收拾完東西,懶懶站起幫拿包。
目再次隨意掃過那個糖果盒子,似是不經意問道。
“要不要拿去失招領?”
“不用,”林霧輕聲說著,“我們走吧。”
林霧接下來還有課,賀景洲送到教室,才前往學生會開會。
坐在辦公室,聽著運會項目申報,垂眼漫不經心轉筆。
腦海里想的是剛剛教室一幕。
他其實看到了。
是程嘉送給的林霧那盒糖果。
隔著不遠不近距離,生臉上的拒絕清晰可見。
最后下課,也沒有要帶走的意思。
不是喜歡程嘉嗎。
筆尖有一搭沒一搭點在桌面。
賀景洲不知道喜歡是什麼覺,漫不經心想,這算是喜歡一個人的樣子嗎。
忽然,會議室員驚呼出聲。
“我靠這不是我們微劇社的短片嗎,點贊居然這麼多!”
另一人無語,“你怎麼又在開會的時候玩手機?”
“哎呀別管了,學校方還轉發了哎,這可是流量最高的一條快快快我發給你們,助力點贊一下。”
他邊看邊嘆。
“主這樣我天,這還演暗,觀眾只會覺得被暗的人眼瞎吧……”正自言自語,員忽然頓住,睜大眼睛,猛地看向賀景洲。
“等等,部長!這……這是你朋友吧,我好像在你朋友圈見過。”
賀景洲雖然擔著學生會的名頭,但主要還是管外聯部投資,因此喊他部長的也比較多。
他接過那人遞來的手機。
整整十分鐘的青春疼痛視頻,賀景洲全程面無表地看完,旁邊員卻滿眼。
“天你朋友演技真的好好啊,看得我都心酸了,代最強的一集。”
大約是視頻拍得太好,這位員滔滔不絕得有些忘乎所以,完全沒注意賀景洲沒什麼溫度的黑眸。
“不會真的有暗對象沒追上吧,追上了肯定演不出這種酸,什麼人居然能讓這麼惦記。”
“哎,肯定特別優秀,真是讓我也想起我高中——”
另外一個趕揪他胳膊,低聲急道,“你傻叉嗎能不能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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