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臺的冰涼沁掌心，林霧想要撐著下來，被他扶住腰，力道不輕不重箍在原地。

“小心點，公主。”慵懶語調響起，指尖停留在腰側。

“別像上次一樣又打算吃些什麼。”

聽他說完，林霧反應幾秒。

腦海忽然浮現某個壯觀畫面，臉頰迅速燒紅，立刻老老實實扶著他手臂，穩住自己踩在地面。

-

臥室里燈溫和不刺眼。

晚上，林霧原本已經洗漱完坐在房間，正改著劇本，直到過去二十幾分鐘，忽然意識到賀景洲此刻還在浴室，忙踩著絨拖鞋走出來。

先是悄悄看眼浴室門，而后目不由自主地飄向酒柜，猶豫片刻，還是放輕腳步走過去，小心拿出來，然后給自己倒了淺淺一杯。

很快，悉的香氣飄散開。

抿下一口，眉頭蹙。

發現居然不太好喝。

味道怎麼和剛剛的完全不一樣？

懷疑自己打開的方式不對，重新又倒了點，還學著賀景洲的樣子輕晃了下。

結果再次嘗試后，幻想瞬間破滅，一張臉微微皺起。

抿，又輕手輕腳原封不地放回去，連角度都調得和剛剛一樣，檢查許久，覺沒什麼問題，才關上柜門。

正準備去刷牙洗清罪證，這時，浴室門忽然打開，心一，林霧慌張退后幾步，拖鞋在地面發出響聲。

賀景洲走了出來，上殘存冰涼的水汽。

見出現在客廳，還滿臉繃，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眉梢輕挑。

“干什麼壞事了？”他散慢詢問。

林霧被嚇一跳，不自覺角，“沒有，我就是出來喝水。”

喝水？

目不咸不淡掃過旁邊的酒柜，賀景洲漫不經心點點頭。

接著，走到面前，高大的影將完全籠罩，他突然手，修長指尖掐住的臉頰，虎口卡著小巧下，迫使仰起臉。

微微低頭，賀景洲很輕松就捕捉到，織在溫熱呼吸中的酒香。

他淡聲詢問。

“還好喝嗎。”

林霧下意識搖頭，隨即意識到什麼，急忙抿，視線飄忽不定。

眸中閃過一笑意，賀景洲沒和計較，低頭親在臉頰。

“撒謊的小酒鬼。”懶聲揶揄，撒謊三個字意味深長。

林霧了脖子，被他的溫冰得一個激靈，輕一下，好冷。

現在是冬天，雖然室暖氣充足到可以喝冰飲吃雪糕，但仍不免有些擔憂。

亦步亦趨跟在他后走進房間，言又止糾結半晌，還是忍不住出聲詢問。

“你經常這樣，”遲疑了會，聲音越來越小，“真的可以嗎。”

似乎沒聽懂，賀景洲懶懶抬眼看向，“怎樣？”

林霧頓了頓，“就是……一直洗冷水。”

聞言，那雙慣常含的桃花眼微微低垂，輕嘆。

“那怎麼辦，真的很嚴重。”帶著薄繭的微涼指腹若有似無地挲著那塊細膩的。

“寶寶要幫我解決嗎？”

語氣聽起來苦惱無奈，仿佛真的被這個問題折磨得不輕。

林霧聞言微愣。

然后，點了點頭，“可以。”

賀景洲視線頓住，險些以為自己聽錯。

“你說什麼？”

盯著眼睛，似乎明白過來。

他忽然低笑一聲，“這就醉了？”

林霧搖搖頭，覺得自己應該沒醉。

只是……有些患得患失。

酒將那些被刻意抑的緒放大，張子謙的話一直魂不散纏著，

但頭腦又確實有點暈。

賀景洲忍不住逗，慵懶語氣戲謔。

“那公主要怎麼幫我？”

林霧眨了眨眼，目遲疑片刻，然后緩慢飄向床頭。

視線跟著看去，那里是一盒橙方塊，他親自拆出來擺好的。

霎時，眉心都跳了跳。

賀景洲覺得自己簡直在自討苦吃，松開鉗制的手，淡道：“去睡覺吧。”

或許是酒給了膽量，林霧拽住他，仰起臉，漂亮眼睛里帶著罕見的固執，一錯不錯盯著他。

認真重復。

“可以。”

像是為了證明什麼，話音落下，手就要去拿床頭的橙方塊。

指尖還沒到，手腕就被溫熱掌心一把扣住，賀景洲結微滾，神卻異常平靜，仿佛在克制什麼。

“我出去睡。”低沉聲音有些冷淡。

說完看都沒看生的表，便直接轉離開。

門被輕輕關上。

林霧站在那里，目漸漸浮上不知所措。

像上次被留在原地一般。

坐到床邊，頭腦逐步清醒過來，面有些發白。

一門之外的客廳。

賀景洲面無表坐在客廳沙發。

結輕微滾。

不過一個許可的眼神，理智便岌岌可危。

打火機漫不經心打開，又合上，發出清脆的“咔嗒”聲，藍火焰明明滅滅，無法趕走燥意。

剛剛他克制許久，才沒用力按住的腰。

聽噎在枕頭里的嗚咽泣音。

他太了解自己，一旦開始，哪怕哭得再可憐，都不可能停下，只會惡劣地迫容納更多。

更何況今晚還沾了酒。

雖然遠不到醉的程度，但鼓噪，理智在松，賀景洲很難保證自己能當人。

放出這個門去上課。

-

這些天，林霧在聽課時總是頻頻走神。

筆尖無意識往本子上劃拉著，等鈴聲打響，紙頁早已布滿凌痕跡，黑線條就像糟糟的心。

一整天的課上完，接著又在教學樓找個空曠的教室，小組員討論劇本。

不斷地修改臺詞，探討和推敲節。

只有這種忙碌的時候，才分不出神去想那些心事。

晚上從便利店下班，賀景洲照常來接回家，修長手指整理的圍巾，將人裹得嚴嚴實實，只出雙眨地眼睛。

明天是周末，想到張子謙的約見，他面有些冷淡。

的指尖，報備行程，告訴自己明天出差，晚上回來，笑道。

“公主一個人可以嗎。”

林霧一愣，眼睫了，點頭。

見狀，他悠悠嘆氣，“寶寶，你都不會舍不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