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曄：【你現在是沖說氣話，你們兩個互相喜歡就行。】

喬蘊雪：【但我一想到以后還要因為這些事吵架就覺得很累，我只想跟他在一起，不想摻和他家里的那些人際關系。】

陸曄：【結婚以后這種事是不能避免的，普通夫妻也需要面對這些問題。】

喬蘊雪：【所以我可能本不適合結婚吧。】

陸曄：【你現在是懷孕了，激素作祟容易胡思想，放寬心，你有什麼想法直接跟他通就行了，別憋著。】

喬蘊雪：【我要是沒懷孕就好了。】

陸曄：【說什麼傻話，孩子來了就是緣分。】

喬蘊雪看著陸曄發來的這條消息，低頭，另外一只手上了肚子。

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想過，要不干脆就把孩子也做掉算了，對于這段婚姻的未來都十分迷茫，很難想象再來一個孩子會怎麼樣。

可這個念頭只出現了不到一分鐘，就被制下去了——本不舍得，一是因為喜歡孩子，二是因為，這是和傅善戰的孩子。

陸曄說得也有道理，可能現在是孕激素作祟，才會緒這麼不穩定吧。

喬蘊雪決定暫時不胡思想了，將所有的重心都放在考試和學業上，當自己擁有事業和資本時，心也會變得更加自信、堅定。

于是，接下來的幾個月，喬蘊雪復習得更加投、賣力，相應地，跟傅善戰通的時間也越來越，兩人那次吵完架之后，沒有像過去一樣互相道歉、復盤，只是這麼不痛不地過去了，看似沒有再吵過，但某些隔閡已經不知不覺種下。

十二月底，喬蘊雪頂著五個月的孕肚去參加了研究生筆試，為期三天的研究生筆試結束，喬蘊雪短暫地松了一口氣。

考試的這三天，是傅善戰親自接送的。

考完最后一科是下午四點鐘，喬蘊雪走出考場，傅善戰便迎面走了上來，他張開手臂將抱到懷里，說了一句“辛苦了”，之后便問：“想吃什麼，今晚破個例，我們好久沒在外面一起吃過了。”

喬蘊雪搖搖頭，“回去吃吧，沒什麼胃口。”

傅善戰抿了抿，的拒絕無疑是給他澆了一盆冷水——最近幾個月，喬蘊雪對他的態度一直都是這樣不冷不熱的，沒有不搭理他，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跟他吵架，可他們也越來越不像一對了。

生活波瀾不驚，像一潭死水，傅善戰只能自我安，是因為考試力大才會這樣，可現在筆試都結束了，還是老樣子，傅善戰已經再用這個理由給自己洗腦了。

兩人沉默著上了車，喬蘊雪低頭系好安全帶之后，傅善戰卻遲遲沒有開車。

喬蘊雪等了幾分鐘，有些沉不住氣了，側目看向他。

還沒來得及開口，傅善戰忽然近，按住的后腦勺吻了上來。

喬蘊雪的第一反應就是掙扎，雙手推著他的肩膀，眉頭皺著。

的拒絕又給傅善戰點了一把火，他吻得更加用力，甚至泄憤一般地在的下上咬了一口。

喬蘊雪疼得了一聲，在他的大臂上狠狠掐了一下。

趁傅善戰松懈之際，馬上推開他。

喬蘊雪抬起手來著，呼吸不穩：“你突然發什麼神經？”

“突然？”傅善戰自嘲地扯扯角，“你覺得這很突然麼？”

喬蘊雪看他緒不對，掐著掌心強行忍著，“我不想跟你吵架。”

傅善戰：“你不是不想跟我吵架，你是本不在乎我了。”

他說到這里，忽然帶了哭腔，“你不我了，是嗎？”

喬蘊雪看到他的眼淚掉下來，指甲在掌心里越陷越深，怎麼可能不他，可兩個人吵來吵去真的太累了，現在一接話，他們兩個人一定會再吵起來。

“先開車吧，回去再說。”喬蘊雪沉默了一會兒，生地轉移話題。

傅善戰盯著看了有兩三分鐘，最后吸了一下鼻子，轉過去，踩下了油門。

從考場回家的路上，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車廂的氣低到了極致，呼吸都有些艱難。

喬蘊雪轉頭看著窗外，今天是個大天，天氣預報說晚上可能下雪。

想起了跟傅善戰的初識，就是大一的那個期末。

也是個下雪的冬天。

生在南方，對雪有執念，那次下大雪，和幾個同學興地出了門，在大學生的路邊興地踩著雪走路，在路邊堆雪人。

興之余，不小心撞上了回學校的傅善戰。

當時凍得臉和鼻子都紅了，沒戴手套，手也是通紅，道歉的時候雙手合十，傅善戰剛好看到了的手，搖頭說沒關系之后，提醒了一句記得戴手套。

喬蘊雪沒想到會聽見來自陌生人的關系，愣住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傅善戰竟然已經去手幫堆雪人了。

然后那天晚上他們一起吃了涮，換了聯系方式。

傅善戰之后經常找各種理由約出來，沒多久，他就跟表白了，然后他們兩個人順理章地在一起，開始熱。

明明也才過去三年多，但如今回憶起來當時的畫面，竟然有些陌生。

他們都變了。

似乎就是從結婚之后開始變的，原本屬于兩個人純粹的，逐漸混了各種復雜的人際關系，好像也沒有之前那麼濃烈了。

喬蘊雪曾經以為自己是離開就活不下去的人，可剛才傅善戰那句“你是不是不我了”，猛地讓醒悟過來。

這幾個月沒有談說，日子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痛苦，甚至比以前更輕松了，不需要歇斯底里地吵架，的緒很穩定，復習的效率都提高了。

想到這里，喬蘊雪口也有些難。

無數次聽過“婚姻是的墳墓”這句話，當初和傅善戰結婚的時候，還信誓旦旦地說過，他們的婚姻一定會這樣。

可是現在——

或許這是每個人都逃不過的結局吧。

車停在別墅門口，喬蘊雪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傅善戰隨其后跟上。

兩人進客廳，停在鞋柜前，傅善戰將手機和車鑰匙一放，習慣地蹲在喬蘊雪面前替換鞋。

而就在這個時候，放在鞋柜上的手機響了。

喬蘊雪循聲看過去，亮起的屏幕上，赫然顯示著三個字——林沐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