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帖子后,溫瑤也很快回了信定下時間。
心中也關心沈棠寧的近況,早就按捺不住,又怕惹了傷心,故遲遲沒有作。
沈棠寧勾一笑,心中微暖。
來到約定時間的這天,沈棠寧收拾打扮了一番,出門前特意囑咐池宴:“夫君這兩日表現不錯,今日我要出門,便不盯著夫君,還夫君在家中自覺勤勉。”
池宴本來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無打采,聞言眼睛一亮,坐直了子信誓旦旦地保證:“夫人放心,你盡管出去,家中一切有我,必不會讓你擔心。”
說完,便拿起書搖頭晃腦故作姿態念了起來。
打從他讀書以來,就沒見他這麼積極過。
沈棠寧深深看了他一眼,角勾著笑:“有夫君這話我便放心了,那我便先行一步。”
池宴臉鄭重:“夫人路上小心,務必要玩的盡興。”
出府路上,雪青撇了撇:“夫人當真覺得姑爺一個人在家會用心讀書?”
連一個丫鬟都不相信。
沈棠寧笑了笑:“當然不會,說不定我前腳出門,他后腳便溜出來了。”神漫不經心,“不過不打,一口吃不胖子,所謂極必反,也不能將他急了不是?”
雪青恍然大悟:“還是夫人思慮周全!”
事實果然不出沈棠寧所料。
池宴大聲念著書,心思卻沒在書上,余不停往窗外瞟。
直到瞧見一個小廝鬼鬼祟祟進了院子,池宴利落地把書一扔,吹了個口哨,大半個子探出窗外:“八兩,如何?”
八兩環顧左右,小跑近前來激道:“公子,奴才親眼看見夫人上了馬車,看得真真兒的!”
池宴樂得眉飛舞,打了個響指,手一撐直接從窗戶里翻了出來,張開雙臂跟只大撲棱蛾子似的抖了抖袖:“哈哈,自由了自由了!”
八兩看他目標明確,直奔院外,連忙追上去,擔憂地皺著眉:“公子,您真打算溜出府啊?”
公子自個挨罰倒沒什麼,他是怕夫人會遷怒他們這些下人啊!
池宴轉不悅地瞪他一眼:“會不會說話?什麼溜?我這是明正大好嗎!”
八兩還說什麼,他豎起一手指放在邊,比了個噤聲的口型,拍了拍八兩的肩膀:“放心,我肯定趕在之前回來昂,不會讓發現的,你記得幫我打掩護,我娘要是來了就說,我一心讀書誰也不想見!”
說完便樂滋滋地翻墻去了。
“……”
這話別說夫人會不會信,連他都不信。
八兩眼神依依不舍:“公子,公子,您可要早點回來啊!”
池宴翻到一半卡在墻上,撅著個腚扭頭瞪他:“噓,小聲點!你想把整個府里的人都過來嗎?”
八兩趕捂住,眼睜睜看著他家公子從墻頭跳了下去,接著那頭傳來沉重地一聲響。
地都跟著了。
“……”
他眉狠狠一,連忙上前著墻仔細聽,低了聲音憂心忡忡:“公子,沒摔著吧?”
池宴齜牙咧捂著屁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跑了。
——
東院。
沈熹微跪坐在地上給侯夫人,面上恭順謙卑,心里把侯夫人罵了一遍又一遍:
這老虔婆,不就過來立規矩,規矩那麼大,不知道的還以為家是皇親國戚!
世子在的時候還裝模作樣,可世子要去宮里當值,哪能時時刻刻都陪在邊?
侯夫人正是準了這個,每每來主院,不是站著就是跪著,偏偏膝蓋下還墊了團,人看不出毫痕跡,想向世子哭慘都沒法子!
沈熹微斂著眉眼,腦海里浮現過沈棠寧的話,眼里掠過晦暗不明的:
要是這老虔婆真能病得起不了就好了。
侯夫人瞥了眼下首的,心知沈熹微心里定是極其不滿的,施施然出聲:“你也別怨我折騰,往后世子夫人進府,需要你伺候的地方還多著呢,我也是讓你提前適應一番。”
言語間,倒是真把當伺候人的奴婢了。
沈熹微咬了咬舌尖勉力維持清醒,怯怯地道:“夫人教訓的是,妾教了。”
說話間,一個嬤嬤走了進來,低聲道:“夫人,西院那位翻墻跑出去了。”
侯夫人眼神玩味,邊勾起一抹譏誚:“我道他是真改了子,沒想爛泥果然是爛泥,永遠扶不上墻!可笑二房那位還一心做著兒子能考個狀元回來的夢!”
二夫人大張旗鼓地往院里抬東西,靜不小,瞞不了人。
是以池宴被沈棠寧著讀書這事,闔府上下鬧得沸沸揚揚,不過大多數人都抱著看樂子的心態。
畢竟池宴三次落榜的經歷擺在那兒,誰也不信他真能一夕之間開了竅!
嬤嬤掩了掩,眼里忍著笑意:“二夫人也是病急投醫,當日放著好好的世子夫人不當,偏要意氣用事嫁給一個不的混賬,這會兒怕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提及沈棠寧,侯夫人眼里劃過一抹冷意:“自作自罷了,給臺階不下,非要跟我爭這一口氣,那就且看看,手中的那廢,能不能變金疙瘩!”
原先對沈棠寧是很滿意的,家世才貌品行,樣樣都拿得出手,做他家的世子夫人是夠格的。
但自從新婚之夜,沈棠寧毫不留打了的臉,便對心生不滿了。
兒子在世家子弟中也是佼佼者,沈棠寧以為自己還能找到更好的?
沈熹微聽到這里才勉強平復了心頭那點憤懣,至這證明自己當初的選擇沒有錯。
給池景玉做妾,也好過嫁給池宴做正妻,否則沈棠寧的今天就是的昨天!
這大姐姐也是個腦子拎不清的,狀元哪里是那麼容易考的?
尋常書生十年寒窗苦讀都不一定能功名就,更何況池宴那種只知吃喝玩樂的紈绔?
世子這樣十七歲便中了狀元的更是百里挑一,心里生出幾分優越。
不過同時,沈熹微也不太能理解,侯夫人為何這麼關注西院的向?
池宴一個不學無的紈绔,難道還能掀起什麼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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