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池宴如坐針氈,幾次瞥向沈棠寧。
上了馬車后,便一直沉默不語,車廂里的氣氛安靜異常,他心想,這還不如罵他兩句呢!
他了手,終究是不了這樣的冷暴力,屁挪過去點兒,期期艾艾道:“你說點什麼呀,實在不,罵我兩句也行!”
沈棠寧正在琢磨剛才發生的事,聞言好笑地抬起頭來:“我罵你做什麼?”
池宴想了想,試探地道:“我騙你說在家讀書,結果跑出來玩?”
沈棠寧挑了挑眉,眼里閃過笑意:“下次別翻墻,記得走正門。”
池宴呆了呆:“啊?”
“翻墻萬一磕著著,那可不是小事。”神自若,“長在你上,你執意要出門,我還能攔你不?”
他心想,說的也是哦!
他不自在地了鼻子:“你……不生氣?”
沈棠寧眨了眨眼,輕笑:“愿不愿意讀書是你自己的事,我即便著你讀,也沒法子著你上考場。”
池宴心里有點不是滋味,他這人吧,吃不吃。
“有件事,我想問問你。”沈棠寧突然道。
他遲疑著點點頭:“你問。”
“今日你為何一時興起,要去看那昆山玉?”
聽著沈棠寧的話,池宴愣了愣,他仔細回憶,頗有些怨言:“還不是蕭聿那群公子哥在那兒吹噓,把那塊玉吹得神乎其神,期間季無涯和唐旭不知怎麼和他們吵了起來,一群人就說要來開開眼。”
他底氣不足地道,“我也就是好奇這些稀罕,真不是他們說的,為了那什麼娉婷姑娘。”
沈棠寧聽罷若有所思,蕭聿這人也有所耳聞,同池宴一樣,也是個令家中頭疼的混世魔王。
但今日之事,卻不認為是蕭聿所為。
一來,據了解,他沒那個腦子。
二來,蕭家在朝中一直維持中立,與三皇子并無往來,上一世如此,這一世應當也不會有什麼更改。
蕭聿怎麼可能提前得知那塊玉被三皇子訂下了?
沈棠寧了額角,突然,腦子里極快閃過什麼。
福至心靈,狀若不經意問道:“夫君同季、唐二位公子關系很好?”
池宴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撓了撓腦袋:“還吧,勉強可以說是臭味相投,畢竟大家名聲都不好聽嘛,久而久之就混到一起了。”
他還有自知之明。
沈棠寧角翹了翹,眼神微暗。
這三人的名聲也聽過,總之世家中有郎君要教導的,他們幾個便會被提出來當反面教材。
季無涯格跳,是個腦子不太好使的,唯池宴馬首是瞻,混賬事沒干。
相對比,唐旭反倒是他們三個中最平平無奇的,他家世一般,據說是家中庶子,文采也不出眾,倒也沒犯過什麼驚天地的事,名聲之所以不好,純粹是被那兩人拖累的。
但就是這麼一個默默無聞的人,上一世竟然平步青云,逐漸嶄頭角,為朝中新貴。
但想不通,如果真是他故意導池宴,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畢竟眾所周知,池宴只是個不學無的紈绔罷了。
上一世不怎麼關注池宴,但記憶里,應當是沒有這一出的。
為什麼會出了變故?
沈棠寧沉默的有點久,池宴察覺到了不對,眸微:
“夫人為何突然問這個?”
他覷著的臉,糾結了半天,憋出一句,“你該不會是看上他們其中一個了吧?”
沈棠寧:“……”
的眼神頓時變得有點復雜,許是和聰明人打道久了,難得看到一個蠢得獨樹一幟的。
的夫君很認真地問,是不是看上了他的好友。
沈棠寧可能是被他帶跑偏了,竟然真的順著他的話問:“如果是呢?”
池宴臉變了變,他一臉痛心疾首,拂了拂袖:“你眼也太差了吧!有我這麼個珠玉在前,你竟然能看上他們兩個?”
沈棠寧難得一噎。
珠玉?
他麼?
“不是我打擊你,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季無涯是有未婚妻的,唐旭麼,他就是塊沒開竅的木頭!”
池宴眼神譴責,苦口婆心勸道,“再說了,我長得不比他們好看麼?”
倒不是吃醋,他是真覺得沈棠寧眼不大好。
沈棠寧哭笑不得,贊同地點點頭:“夫君放心,我也覺得你更好看。”
池宴本來還在滔滔不絕,聞言耳尖一下子紅了,瞠目結舌著。
他終于安靜了,扭扭坐了回去,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說子向來含蓄麼?
怎麼到了沈棠寧這兒,就行不通了?
豈有此理!他方才是不是被調戲了?
見慣了他臉皮厚的樣子,沈棠寧倒是第一次見他害,不由新奇。
因目前還沒有證據,沈棠寧并未提醒池宴什麼,否則也沒法解釋,是如何得知那塊玉已被三皇子訂下。
……
自那日后,池宴便老實了許多,乖乖待在家看書,偶爾懶沈棠寧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池二夫人見狀很是欣,不止一次拉著沈棠寧的手道:“棠寧啊,這個家多虧有了你,不然還不知是什麼景呢!”
原先對沈熹微倒也沒什麼意見,畢竟有姑娘愿意嫁給兒子,就謝天謝地了!
但沒有對比就沒有差距,沈棠寧可比沈熹微懂事多了!
就這幾日,大房那邊又鬧了一出。
起因是沈熹微在主院侍奉婆母的時候,突然暈了過去。
大夫來瞧過,說是勞累過度。
池景玉得知此事當即和侯夫人大吵了一架,一向恭敬孝順的世子為了沈熹微不惜頂撞母親,連老夫人都被驚了。
一連好幾天,東院的氣氛都張得厲害。
沈棠寧得知這件事時,并怎麼不意外。
沈熹微就不是個伏低做小的子,可以忍一時,但決計不可能一直忍下去。
侯夫人認為份低賤好拿,卻不知道會咬人的狗不。
沈棠寧看戲看得彩,不不慢勾:“我那二妹妹野心不小,乍一嘗到了甜頭,只會不顧一切往上爬,是時候放點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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