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沖擊讓沈昌眼前一黑，他幾昏厥！

這兩件事任憑哪一件都足以讓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名聲掃地！

然而眾目睽睽之下，他非但不能暈，還要強裝鎮定，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恨毒了我沈家，居然不惜撒下此等彌天大謊來構陷！”

他走了兩步，形微晃有些站立不穩，劉大人忙搭了把手：“沈大人，您……沒事吧？”

……

沈昌到京兆府的時候，門口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他臉又是一沉，無意間瞥見了沈辭，不由皺了皺眉頭上前：“正是當值的時候，你不在翰林院怎麼來了這兒？”

沈辭神微微一冷，看向他的眼神染著幾不可察的寒意：“發生了這樣大的事，即便是為了父親的名聲，兒子也勢必要走上一趟。”

“胡鬧！不過是一出鬧劇，你這般嚴陣以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真做了虧心事！”讓兒子看自己的笑話，沈昌頓覺臉面無，呵斥著要讓他回去。

旁邊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既是誤會，那更要當眾澄清才是，阿辭也是為了父親的聲譽著想，父親何苦責難他？避而不談，在外人看來才更是心虛的表現。”

沈昌子一僵，下意識扭頭去。

只見沈棠寧正扶著沈夫人下馬車，母倆過來的目如出一轍的冷淡。

事發之后，沈棠寧便去了趟沈家，本意是安母親，沒想到對方比預想的鎮定得多。

神微震，沈昌下意識后退一步。

他本來以為此事沈夫人還不知，如今看來，他倒才像是最后一個知的人！

“棠寧，你就是這樣同為父說話的？”們統一戰線的模樣太過刺眼，沈昌本能地生出一不悅，覺自己一家之主的威嚴到了極大的挑釁。

“阿寧的話有何不妥？”沈夫人冷淡地開口，眼里帶著一嘲弄，“老爺有功夫在這兒管教子，不如先把自己的事理好？”

沈昌臉漲得通紅，氣急攻心口不擇言地道：“夫人倒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舊人找上了門，地要討個名分呢！”

因劉大人說得含糊其詞，只提到有人狀告他“強奪人妻”，他便下意識以為指的是沈夫人，毫沒有往方氏上聯想。

畢竟方氏向來溫小意，而沈夫人不同，出謝家，年輕時也是名滿燕京的貴，不青年才俊爭相求娶的對象。

若非謝太師不計較門第擇中了他，本是要嫁給門當戶對的貴公子，對此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懷。

聽到這話，沈夫人神驟然一冷！

沈棠寧在旁邊更是想笑，父親竟然以為對方和母親有什麼牽扯？

稍有些用力，安地握住了母親的手：“父親怕是誤會了什麼……”

“沈昌，我們和離。”話音未落，沈夫人冷不丁地打斷。

沈棠寧和沈昌同時一愣，有些錯愕地抬頭去。

沈夫人的臉意外的沉靜，只眼底靜若寒潭，讓人瞧出幾分冷意。

說出這話后，仿佛卸下了什麼枷鎖，肩膀也松了下來。

沈棠寧張了張，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本以為這是個漫長且艱巨的過程，沒想到母親遠比想象的果決。

“你要同我和離？”沈昌瞳孔一震，神滿是不敢置信，迎著眾人詫異的目，仿佛被人隔空甩了一掌，他只覺得又驚又怒，“現在是什麼時候，我沒工夫陪你鬧！”

他說完轉就走，背影竟帶著幾分倉惶。

劉大人本來是過來人的，沒想到被迫吃了一口大瓜，神尷尬局促地沖著沈夫人點點頭，同手同腳地轉進門。

他眉挑起不可思議的弧度。

嘶！

沈夫人要和沈大人和離？

真的假的？

沈夫人沉沉地盯著沈昌的背影，眼里猶如幽微的燭跳躍。

沈棠寧輕聲提醒：“娘，我們也進去瞧瞧？”

沈夫人收回目，平靜頷了頷首。

沈昌進了府衙，就瞧見有個男人跪在地上，十有八九就是報案的人。

他眼神深沉地打量了幾眼那人，心中醞釀著惱恨，就是這人害得他經營多年的名聲險些毀于一旦！

周二郎見了沈昌，心中也有些打鼓。

對方到底是做了那麼多年的，那養尊優的氣勢就比不得旁人，而他就是個平頭老百姓，從前見過最大的也就是縣太爺！

周二郎不由心生忐忑，對方居二品尚書，和這麼個人對上，他真的能胳膊擰得過大嗎？

沈棠寧忽然出聲：“劉大人，就是此人污蔑我沈府的方姨娘殺人滅口？”

劉大人看向，點點頭：“正是。”

只見睨著周二郎，眼里閃過一輕蔑：“簡直滿口胡言！且不說方姨娘在別莊養胎，如何能與他接，無冤無仇的，方姨娘為何要殺他滅口？”

眸冷了下來，語氣漫不經心，“我看分明是這人居心不良，企圖攀附權貴，不如即刻將他押大牢仔細審上一審！”

周二郎倏然漲紅了臉：“你！”

他此時又驚又怕，還有幾分惱怒，不得不說沈棠寧的確中了他的心思，但他所言句句屬實，沒有半句假話！

倨傲的態度無疑惹惱了他，方才還有些搖的心，瞬間變得堅定起來。

周二郎咬牙冷笑：“是非曲直，等方如蘭來了自會揭曉！”

見居然能說出方姨娘的名字，沈昌臉暗暗一變！

外頭傳來靜，來的卻不是方姨娘，而是驚聞消息匆匆趕來的沈熹微，臉染著不正常的蒼白，眼神著幾分焦急。

見著這麼多人都聚在這兒，沈熹微心里一個咯噔，將心頭的不安強行按捺下去，上前一一行了禮：

“父親母親，長姐。”

沈棠寧抬眼看向，角不著痕跡一翹：

來的倒是正好，省得過去請。

沈熹微伙同江清月一起算計的事，還沒找算賬呢。

之前和池宴說錯了，應該是一石三鳥才對。

差點兒把這個好妹妹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