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說皇后娘娘為什麼要這麼做？”雪青表示不解，“好不容易才扳倒了麗嬪，如今卻又主將從冷宮里放出來，這不是養虎患嗎？”

今日一早，沈棠寧得了宮里的消息，皇后娘娘主向陛下進言，麗嬪失去了一雙兒，在冷宮中艱難度日，不如將給放出來。

在皇后娘娘的勸說下，陛下同意了這事。

不止雪青不解，后宮里的嬪妃也不解，麗嬪和皇后作對了這麼多年，可以說是死對頭，自己時運不濟生了個不爭氣的兒子，惹了陛下厭棄。

怎麼皇后如今倒還心慈手起來？

最重要的是，麗嬪從冷宮里出來以后，誰知道還會不會復寵，對們的地位造威脅？

沈棠寧神淡然：“因為姨母需要退。”

“退？”雪青眼含疑，偏頭看了過來。

“陛下已經開始對世家手，謝家難以獨善其，可這遠遠還不夠。”

謝家即便退讓，只要姨母一日還是皇后，陛下就不能放松警惕，姨母還坐著這個位置，手握執掌六宮的權力，那謝家隨時都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所以麗嬪能夠復寵，反而是姨母樂意看到的，正需要有個人來轉移前朝和后宮的注意力。”

沈棠寧話音頓了頓，眼里閃過一抹暗：“況且我們目前已經知道三皇子還活著，那麗嬪從冷宮里出來也是早晚的事，與其讓在幕后坐收漁翁之利，不如將推到眾人面前來。”

雪青恍然大悟，經這麼一說，也明白了皇后此舉的用意：“所以娘娘這招是以退為進？”

“你倒是學會舉一反三了。”沈棠寧角微微揚起。

雪青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

今日和往常一樣，池宴又是滿載而歸。

沈棠寧瞧著他將菜籃子遞給八兩，難免調侃：“再這樣下去，廚房都不用買菜了。你天天去蹭吃蹭喝，就不怕別人說閑話？”

池宴挑了挑眉，理直氣也壯：“誰敢說閑話？這都是百姓們對我的一片心意，我若是拒絕，豈不是辜負了他們的好意？”

他微頓片刻，煞有介事地道，“再說了，不拿百姓的一針一線，也沒說不吃百姓的一瓜一菜啊！”

他免費教給百姓們制作農的方法，他們本就覺得歉疚，收點小恩小惠也能安他們的心。

沈棠寧有些語塞，不由得瞥了他一眼：

他倒是頗有自己的一套為人世風格。

池宴來到椅子前坐下：“陛下聽說了我讓人打制農的事，說是要把那些東西推廣到全國，還準備大肆嘉獎我呢！”

說起來他這也算是變相推進了農業生產水平的進步，也算得上大功一件吧？

池宴忽然一時興起：“你說，我給你請封個誥命回來如何？”

沈棠寧眉稍輕挑，只當他是玩笑，不過倒也配合得很：“那好，我豈不是還沾了夫君的？”

池宴被吹捧得有些飄飄然，上謙虛著：“這都是為夫應該做的。”

不過他也清楚，誥命也不是那麼好請的，需立下了重大功勛才可以。

倘若真封了誥命，回頭在侯府那一家子跟前也能底氣足些，還有他那個假仁假義的父親，也不能隨意拿怎麼樣。

這麼一想，池宴還真了心思。

*

“明日就是池修撰說的最后之期，倘若沒有下雨，你可知會面臨什麼樣的罰？”

下了朝后，龔尚書攔住池宴，意味深長地警告他，“若是現在服輸，本還可以在陛下面前替你說兩句好話！”

池宴慢悠悠挑，盯著他眼神惋惜搖了搖頭：“尚書大人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吧，滲水的事想好怎麼跟陛下解釋了嗎？”

他嘖了兩聲，語氣著慨嘆，“拿項上人頭做擔保，我都覺得大人勇氣可嘉！”

龔尚書臉發青，心里一陣心虛，冷冷一哼：“本正不怕影子斜，不像有些人，慣會使些旁門左道！”

這些日子工部已經著人晝夜不停地加固堤壩，想來不會再出什麼事。

更何況池宴所說的暴雨，現在連點征兆都沒有，敢愚弄陛下，他就等著罰吧！

他已經暗地聯系了朝中幾位大臣，等明日一過，陛下也不可能偏袒他！

……

沈棠寧坐在窗前，向天空的目悠遠而深邃。

已近黃昏，天依舊一片明朗，空氣中浮著令人焦躁的悶熱，如同置一個巨大的蒸籠，沒有任何要下雨的征兆。

日期將近，整座府邸愈發安靜，連帶著經常拌的八兩和雪青也穩重了不。

八兩腳步飛快跑進院子，面帶喜：

“夫人，好消息！好消息！”

雪青來到窗前：“一驚一乍做什麼？”

八兩沒理會，笑瞇瞇來到沈棠寧邊。

抬頭去，見他一副神神的模樣彎了彎：“什麼好消息？”

八兩低的語氣難掩興：“奴才發現要下雨的跡象了！”

這會兒雪青也來了神：“此話當真？”

八兩領著兩人來到府里一墻角，指著地上排隊的螞蟻：“快看！”

沈棠寧低頭看去，旁邊傳來雪青失落的聲音：“你說的就是這個？”

八兩據理力爭：“你沒聽說過一句諺語，螞蟻搬家蛇過道，大雨不久就來到？我盯了這窩螞蟻好幾天，今天終于發現它們有了靜！”

他將府里上下所有的地方都排查了才找到這個螞蟻窩，又鍥而不舍地盯了好幾天，其中辛苦自是不必說！

雪青著腰面微笑：“你都說你盯了好幾天，萬一是你的窺引起了它們的警覺，得它們不得不搬家呢？”

八兩兩眼一瞪：“去去去，別添！夫人，您覺得呢？”

他眼地看向沈棠寧。

后者倏然笑了笑，語氣夸贊：“倒是個不錯的發現。”

正說著話，元昭匆匆趕來，臉帶著凝重：“主子，大事不好！公子被一群百姓堵在了朱雀大街，圍著他討要說法呢！看樣子是有備而來！”

沈棠寧角的弧度倏然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