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廣平侯府已經沒了。

與廣平侯有關的所有直系親屬，也在兩年前被殺得一個不留。

廣平侯麾下率領的那些將士，也在那起事件后死亡的死亡，消失的消失，難以尋到最初的源頭。

數人知道白家還有一個白五，只是白五的下落卻無人得知。

還有一件事赫連玉沒敢說。

廣平侯一家六口慘死后，軒轅恕率領的那支隊伍，曾遭遇過一次不明伏擊。

傳聞，只是傳聞，某個來歷不明的煞星扛著戰刀，只一人夜闖敵營。

不但燒毀軍中盡數糧草，還在那個晚上以一人之力殘忍的收割了上千人頭。

割下的頭顱被那人整整齊齊擺了一座人頭山。

南楚幾名負要職的將領，也被那人砍泥，連一副完整的尸骨都沒留下。

這場案在南楚軍營影響甚大，很多幸存者都被嚇得發了瘋。

為了掩蓋這場丑聞，軒轅恕下了死令，任何人不準再提此事，違令者斬！

不管潛軍營的煞星是人是鬼，絕不能讓其影響軍心。

如今回想，傳聞中的這個煞星，有沒有可能就是白五？

“若姜小姐心存疑慮，不如大家做場易，我幫你查當年的，你就此放我離開京城。”

出三手指，赫連玉說：“三個月，我保證還你最終真相。”

話音剛落，原本漆黑的河中央忽然變得燈火通明。

一艘巨型大船迎面駛來，旗桿掛著一面印有凰圖案的大旗。

旗的另一面，繡著一個大大的字。

船上麻麻站滿了侍衛。

仔細一瞧，被簇擁在中間位置的，正是讓赫連玉見了就頭大的西爵。

怎麼哪哪兒都能遇到這貨。

赫連玉低聲提醒姜歲歡，“還不快走。”

負著雙手站在船甲板上的西爵嗤笑一聲。

“你覺得還能走得了？”

在西爵這艘大船面前，乘載姜歲歡和赫連玉的這艘小船實在有點不夠看。

赫連玉向姜歲歡投去求救的目。

“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有本事從皇城司把他劫走，就該有應對危險和未知的策略。

姜歲歡瞥了一眼赫連玉，“想什麼辦法？”

赫連玉被氣笑了，“別忘了我二人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不想死得很難看，就馬上帶我離開這里。”

姜歲歡一臉的氣定神閑，“比速度，我這小船不是那艘大船的對手。”

赫連玉：“所以你留的后手是什麼？”

姜歲歡：“沒留后手。”

赫連玉被氣笑了，“沒留后手，你為何要將我帶來此？”

姜歲歡：“聽說你是旱鴨子。”

赫連玉有點懵，“所以呢？”

姜歲歡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白癡，“把你帶到河中央，不用擔心你趁機逃走。”

“你算計我？”

“你不值得我一算。”

赫連玉覺得自己尊嚴辱，“就不怕我把你的份公之于眾？”

“我什麼份？”

赫連玉想說，難道白五這個份還不夠？

轉念一想，世上知道白五的實在寥寥無幾。

就算他說了，也未必有人信。

何況他的份非常敏，現在又了皇城司要抓捕的頭號人，說了也白說。

“姜小姐，你護我今日離開京城，我保證一個月幫你查到當年的真相。”

兩人說話時，西爵的大船與姜歲歡的小船已經在一起。

那麼大一艘船過來，被撞了一下的小船不可避免的在水面上狠狠搖晃幾下。

赫連玉，阿忍和九兒在劇烈的晃下失去重心。

有人踉蹌，有人摔倒。

唯有姜歲歡穩穩的站在那里不影響，可見上的功夫有多厲害。

若非親眼所見，樓殿和沈確絕不敢相信，那樣一個溫潤無害的小姑娘，便是從皇城司大牢劫走赫連玉和罪魁禍首。

赫連玉因為上有傷，力又被過度支，小船劇烈搖晃時，他摔得最慘。

突然有點羨慕暈死過去的云清，至不用面對這樣的境。

為求自保，赫連玉只能甩鍋給姜歲歡。

“祈郡王，是將我劫出來的，這所有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無視赫連玉的垂死掙扎，西爵目不轉睛地看著姜歲歡，“你可認罪？”

姜歲歡反問：“何罪？”

“劫走皇城司重要犯人。”

姜歲歡輕笑一聲：“酷刑三天都沒從此人口中問到結果，皇城司辦案的手段也不過如此。”

這話狠狠到了沈確的心窩子。

作為皇城司最厲害的刑訊高手，這些年被他折磨的犯人十個有九個都招了。

剩下那一個也是因為熬不過酷刑，選擇了自我了斷。

唯有赫連玉是骨頭。

任憑他手段用盡，就是一個字也不肯招，簡直是他刑訊史上最大的敗筆。

赫連玉還有力氣在那狡辯，“都說了我本不是南楚細。”

西爵懶得聽他多說廢話，朝側的侍衛做了個手勢，“全部帶走！”

侍衛們正要執行主子的命令。

姜歲歡腳下不知使了什麼功夫，與大船挨在一起的小船，忽然向后退出了一段距離。

幾名侍衛差點撲空，險些一頭摔進河里。

赫連玉仿佛見到了曙，唯恐天下不地沖西爵那邊揮揮手。

“不好意思啊，祈郡王，想要抓我，某人恐怕是不會同意。”

作為一顆有利用價值的籌碼，姜歲歡一定舍不得把他送回去。

西爵對樓殿下令，“撞過去。”

大船與小船較量的后果，小船必輸。

樓殿不敢違抗命令，吩咐舵手朝小船的方向繼續行進。

“小姐，站穩了。”

阿忍和九兒齊齊用力劃船槳，小船以疾速向后退去，很快便拉開了與大船的距離。

這下赫連玉更得意了。

“哈哈哈，沒想到風雯月的祈郡王也有今天。”

然而疾速后退的小船在赫連玉得意的笑聲中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

剛站起的赫連玉在慣的作用下又摔了回去。

捂著劇烈疼痛的膝蓋，赫連玉抱怨：“停什麼，繼續劃啊。”

與大船拉開到安全距離，姜歲歡說：“郡王既然追到這里，該知道我的目的是互換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