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璟眼眸微瞇，提醒姜歲歡，“就算周圍都是你的私軍，與我較量的下場，勝算也是一半對一半。別忘了，城也屬于北境一帶，我趙璟再愚蠢，也不會在自己的地界被人威脅。”

“恐怕要讓你失了！”

一道突兀的聲音從趙璟后傳了過來。

他猛地回頭，就看到一個高大的男子，騎著黑馬迎面而來。

男人面容俊，氣場十足。

趙璟雖然從未見過此人，卻第一時間猜出了他的份。

“西爵？”

那一天，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場可怕的噩夢。

也讓親歷這場事件的人見識到，天機閣的閣主，為替家人報仇，手段可以有多兇殘。

三年前以裴瑩為首的一群惡魔，包括謝清瑞，東方喻，莊明凡這些來自各個封地的權貴，皆為他們當年的愚蠢付出了慘痛的生命代價。

回雁城之前，姜歲歡從高天闊口中審問出了城慘案的所有細則。

作為三年前那起事件的主犯，裴瑩首當其沖必須死。

城無崖，姜歲歡讓這些劊子手，切會到了什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什麼火刑，釘刑，剔骨之刑，白家人經歷過的，也要讓裴瑩等人親自，且還要比白家人所遭過的慘烈數倍。

起初，遭到殺的裴瑩還有力氣大聲罵，罵到最后，裴瑩開始跪地求饒。

姜歲歡當然不會心，非但不心，還任由東方喻等人自相殘殺。

要不是裴瑩當年心來，非要搞死白玄冥，謝清瑞，東方喻和莊明凡，也不會被拉下水，了被差遣的劊子手。

一切罪惡的源頭都來自裴瑩，幾人自知活命無，便對害他們至此的裴瑩生出了惡念。

他們撕扯裴瑩的衫，用力啃食裴瑩的皮。

裴瑩求生不能又求死不得，被到后，整個人已經變得瘋瘋癲癲。

這場互相殘殺的酷刑，直到天漸黑才宣布結束。

以裴瑩為首的一眾惡魔，帶著無盡的憤恨與不甘，終于閉上雙眼，離開了人世。

至此，纏繞在姜歲歡心頭整三年的重擔，也在這一刻被卸了下來。

爹，娘，兄長們，我今日，終于親手將當年殘害你們的罪魁禍首送上了黃泉路。

有西爵親自帶人阻攔，趙璟只能看著悲劇發生。

并非趙璟畏懼西爵，而是西爵出現后，送給眾人一份大禮。

麒麟王裴允，和他膝下四個兒子的人頭。

趙璟萬沒想到，城竟然失守了。

更可怕的是，城失守這麼大的事，他提前竟一點消息都不得而知。

不愧是讓趙璟忌憚了這麼多年的老對手，西爵運籌帷幄了這麼久，一出手，就給了趙璟一記致命的打擊。

城某座府邸，西爵，姜歲歡以及趙璟三人相對而坐。

這座府邸是西爵在城的臨時落腳。

府邸正廳是西爵喜歡的奢華風。

桌上擺放著婢剛剛煮好的茶水和點心。

剛目睹完一場殺大戲，趙璟此刻的心并不平靜。

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趙璟見過的世面自然不。

可今天當著他的面被殺的那些人，于他而言，是生命中很重要的朋友和伙伴。

就那麼死了，且被各種酷刑活活死。

無力阻止的趙璟，只能像個冷酷無的旁觀者，任由那一條條生命在眼前消失。

“既然二位將這場復仇布置得天無，為何不趁機將我的首級也奪了去。”

并非趙璟在說氣話，而是發自心詢問答案。

這些年，他與西爵暗中手無數個來回，深知此人智謀過人，手段絕決。

且西爵這個人行蹤不定又手眼通天，就像泥鰍一樣不留手。

否則二人也不會直到今日才打上照面。

不愧是傳聞中的風云人，西爵的容貌氣度，的確擔得起風云二字。

只是沒想到這個傳聞中的狠辣人，卻沒有在占得優勢時取他命。

如若兩人立場對調，趙璟絕不會給西爵留活口。

父親從小就教導他，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一旦有機會大權在握，必要斬草除，不留后患。

面對趙璟不解的詢問，西爵說：“趙家能有今日的地位，靠的是祖上立下的功勛。”

“過去那些年，大晉與南楚之間征戰不斷，為了抵南楚侵，你趙家可謂功不可沒。”

“陛下并非無之人，雖有削藩之心，卻不會對各地的異姓王趕盡殺絕。”

“退一步講，但凡你趙家這些年沒把事做得那麼絕，陛下也不會了削藩的念頭。”

“趙璟！”西爵重重喚出這個名字。

“集結整個北部勢力，與朝廷針鋒相對，你最終的計劃，是不是想舉兵造反，坐上皇位？”

聽到造反二字時，姜歲歡挑高了眉頭去看趙璟。

“做皇帝是很無趣的一件事，你為何對那個位置如此？就因為你的親生父親，是已經故數年的逍遙王秦唯則麼？”

姜歲歡出其不意的這句話，不但讓趙璟驚在當場，西爵也沒想到這個不為世人所知的答案，會從他家歲歲口中說出來。

面對二人詫異的凝視，姜歲歡淡淡嗤笑一聲。

“是不是很意外我知曉這個？秦芷虞葬禮結束時，我與趙皇后單獨見過一面。”

“一個被關在冷宮七年的人，所展現出來的不是哀怨和苦悶，而是蟄伏于暗的明和算計。”

“那次會面讓我心里警鐘長鳴，膝下唯一的兒死了，眼底卻不見半分悲傷，是城府太深掩飾得太好？還是押的籌碼本不在秦芷虞上？”

姜歲歡說著，目在西爵和趙璟臉上掃視一眼。

“于是我派人暗中調查，這一查，還真被我查出了一些有趣的八卦。”

姜歲歡意味深長地看向趙璟。

“趙逍和趙櫻被養得那樣無法無天，而你這個做兄長的，不聞不問不干涉，就連他二人在我的算計之下慘死你手中，你所表現出來的傷心和憤怒，也只是一瞬間。”

“究其原因，那二人并非是你的嫡親弟妹。”

“你生父是逍遙王秦唯則，生母是冷宮中的趙皇后趙蓉。”

“你并非姓趙，而是姓秦，單名一個逸字，秦逸！”

“秦芷虞不是你的表姐，而是與你出自同一個娘胎的孿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