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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箏簫誤:重生之錯惹清冷太傅》 第3卷 第84章 當然是跟我成親

祝箏被松開了。

被窗欞剪的破碎,照在容衍的廓上,他手里攥著的信封飄然墜地,一時間整個人全無了聲息。

只剩目定定地鎖在祝箏臉上。

祝箏整個人如墜霧中,腦袋中卻幾乎轉出火星,應該先說話嗎,怎麼說,第一句先說什麼……

沉默的對視中,祝箏很快想到了重點,從最開始去信容衍,就是為了找到個解燃眉之急的容之地,是因為找不到才劍走偏鋒想著向祖母坦白。

如今需要的,仍是一個容之所。

如果是容衍來安排,這條路必然平坦很多。

想到這里,祝箏輕輕拉住了容衍的袖子,抓的并不實在,他只要微微用力就能掙開。

“大人……”喚了一聲。

容衍沒,停在原地,清雋的眉眼在昏暗的月下顯出一層灰敗,像一尊石像,無聲無息地任由祝箏抓著。

祝箏很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神只要他,很有不應聲的時候,只好心一橫,拉著他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臉上出可憐的表

“大人,是我無知愚鈍,行為無狀,所以釀下大錯。”祝箏眼角甚至泛起了淚花,“如今才知糊涂,已經走投無路了……”

雖然是把準備對祖母說的話全用在了容衍上,但淚花三分假里摻了七分真。

其實這些日子里心里一直在害怕,一個安穩覺都沒睡著過,但不敢顯出半分忐忑,唯恐讓祝府這麼多眼睛看出半點兒不對勁來。可不知道為什麼,每當對著容衍的時候,總是忽然覺得有了委屈的資格。

但話說完半天,容衍只是一瞬不瞬的,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像風雨來前的湖面,祝箏看不出他現在在想什麼。

反倒是祝箏被他看得心里發慌,松開了他的袖子,手還沒收回來,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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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衍,卻沒發出聲音,祝箏剛做了個湊近的作,他忽然塌下肩背,俯著把頭靠在了祝箏肩上。

耳邊能聽見他呼吸的氣息,短而急促,似乎在極力自己冷靜下來。

祝箏轉了轉頭,輕輕把臉在他臉上,讓自己盡量顯出一副乞憐的樣子,蹭了蹭他的臉,良久,輕聲道,“大人,您不要不說話好不好……”

小小的一個作,讓祝箏猛地被握住腰按進了懷里。

“為什麼沒在信里告訴我……”

祝箏不明白他為什麼一直揪著那封信不放,現在信早就不重要了,于是避重就輕道,“大人不是沒回信嗎?”

看他的反應,似乎是剛剛才拿到這封信,信上容是為了及時救急,即使直接寫了實,不也是一并耽擱掉了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容衍聲線微微有些輕,竟有些磕磕絆絆,“因為我……我以為……”

祝箏不理解怎麼就變在聽容衍真意切的道起歉來了,著急拉回正題,握住了容衍的手,“大人……”

“求大人庇護……”

說出口,又修正道,“不,是求師兄庇護……”

祝箏亦張的厲害,為了能為姐姐拼出一條生路,早就使盡渾解數了,對著容衍,自知這是能用的最后一招了,再不行,已經是黔驢技窮,無計可施了。

西斜的月照在兩人上,地上只有藍灰與冷白織,模糊地分不清誰是誰的影子。

容衍忽然反握住了祝箏的手,抬起頭來,素來沉靜的眼睛頗不寧靜,他半俯下,目與祝箏平齊,鼻息短短長長地撲在祝箏的眼睫上。

他握在腰上的手隔著春衫過溫熱,指節間有力地把著的腰,姿勢頗有些小心翼翼,好像一松手就怕摔碎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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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告祝老夫人。”容衍低聲開口,“明早辰時我會登門拜訪。”

祝箏沒想到等來一句這個,神一僵,“轉告祖母干什麼?”

這件事最不能知道的就是祖母,難道容衍是準備在祖母打的時候護著嗎?當然那是直截了當的“庇護”,可不是祝箏想要的那一種啊……

目瞪口呆的空檔,容衍又道了兩個字,“下聘。”

“下聘?”祝箏呆滯地重復,“為什麼要下聘?”

容衍凝著祝箏無措的眉眼,神鄭重的不可言喻,“當然是跟我親。”

?等等,這也跟想的不太一樣。

怎麼就直接繞到了親上?

“不能親!”下意識拒絕道。

容衍仍然攥著的手,近在咫尺的臉上雖然沒什麼變化,但力道卻似乎更了,他斂著眼睫,等著說下去。

祝箏著頭皮地解釋,“我只想把這個孩子順利生下來,不想惹別的事非,能不能找個別院把我接過去,這件事就不必叨擾祖母了。”

容衍蹙眉,“……跟我親,不是更順理章麼?”

祝箏愣了愣,順理章是該親,可……從來沒這樣想過。

計劃里那麼多路,因為一直關注著不能讓任何多余的人知,從來沒想過要跟誰親,是以一時半會兒轉不過彎來。

但好像親確是一條能堵住悠悠眾口的路,如果是跟容衍親,似乎也不是什麼不可接的事。

提到這兩個字,眼前忽然閃過曾在銅鏡中看到的景,他低眉給梳發,那樣的繾綣溫,如今想來,竟如同鏡花水月一般遙遠……

容衍見沉默愈久,“如果我堅持呢?”

祝箏回神,面猶豫,“那還是……”

容衍:“算了?”

祝箏:“嗯……”

不能貿然答應,掩人耳目是最保險的做法,如果大張旗鼓地親,只會把事搞得極其復雜,到時候局面就完全不是一個人可以控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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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稍不留神便是死局,被容衍撞破已是節外生枝,祝箏甚至開始后悔方才一時腦熱拉容衍局了。

容衍哂然,“好。”

祝箏愣了愣,一時間沒明白他這個“好”接在哪句話后面。

他傾過來,又拽進懷里,環抱住,大手的肚子上,那熱意簡直要過牛皮假腹,下頜肩上,長長緩緩呼出一口氣。

“好。”他又重復了一遍,“我明日來接你。”

這句話終于是祝箏最想聽的那個答案了,乖順地被他抱著,小心抬起手回抱過去,把臉在他膛上,輕聲商量道,“大人……師兄,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能提嗎?”

容衍:“嗯。”

祝箏圖窮匕見道,“能不能把姐姐一并接出祝府陪我……”

“好。”容衍道。

祝箏還沒說完就被答應了,卡了卡才接著道,“但是能不能不要讓人知道是大人安排的,祖母和祝府不能知道,包括阿姐本人也不能知道。”

有點難為人,但想,如果是可依可靠的太傅大人,一定有辦法做到。

就是這個要求有點古怪,容衍大概率會追究一番。

容衍停頓了會兒,果然問了一句,“為什麼?”

祝箏想了想,“因為,還不知道我和大人的關系,我怕多……”

“我們什麼關系?”他直中要害地問了一句。

“……”

對哦,他們什麼關系?

一般人看來,他們是毫無關系的關系。不一般說來,則有些說不清,唯一確切的或許是師兄妹,可要解釋為什麼了師兄妹,中間便有很多枝節不方便提,并不是人人都可以聽的。

如果盛京的任何人問起,祝箏多半都會直接給出最簡單的答案,謹慎地答一句,“沒有關系。”

可沒有關系的人會這樣大半夜地在閨房里抱在一起嗎……

祝箏覺出自己的虛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這個問題看似問住了祝箏,實則問住了兩個人。

容衍卻并不是執著于一定要聽到個什麼答案,畢竟他最想聽的答案已經做了提議,片刻前被否決了。

其他的答案,在的沉默中,都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容衍沉沉吐出一口氣,目盯在臉上許久,“好,都答應你。”

晚春的風穿過窗,吹來些靜謐的夜涼。

“明早會有馬車來。”他的聲音很低,音如清鐘一樣悅耳聽,給了祝箏最想要的保證,“辰時,準時準刻,接你們離開祝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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