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湯圓小說 古代言情 箏簫誤:重生之錯惹清冷太傅 第3卷 第102章 她長什麼樣?

《箏簫誤:重生之錯惹清冷太傅》 第3卷 第102章 她長什麼樣?

邸報的作用,最早是容衍為了適應大雍的朝堂生活,清那些陌生的名字居何職,掌何權力,有無把柄……

這是師父教過他的,走一看十,未雨綢繆。

唯一的例外,做祝箏。

例外在與旁人相比,幾乎毫無作用,于籌謀,于布局,一個并不出挑的世家中的小兒,顯得無足輕重。

但容衍過目不忘,記住了便是記住了。

第二次留意到時,大約是次年開春,容衍在書房看折子,安逢雪像平常一樣匯報著瑣碎的事,再一次他聽見了祝箏的名字。

在城西花鋪里看上了一盆細葉月見蘭,沒有搶過旁人,垂頭喪氣地回了府。

恰巧容衍書案上也擺了一盆月見蘭,疏于照顧有些奄奄。

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他做了多余的事,把這盆蘭花給了安逢雪,著放在花鋪里。

買走的邸報傳回時,容衍剛從宮里回來,他盯著那張邸報,上面寫著因為這一盆花叩謝了四方花神,給他的蘭花起名“如愿仙”,絮絮叨叨地猜這盆蘭會開出什麼的花。

容衍忽然道出一句,“晴空藍。”

他答完,又覺出自己在對著一張邸報自言自語,角泛出意味不明的弧度。

凡事有一便有二。

聽聞祝箏在各個書館找一本志異的殘本,容衍隨手將書房里的書送了出去,因此而高興了三五日。

容衍早些時候看過那本志異,措辭頗為詼諧,他不記得自己看時有沒有覺出趣味,只是看著邸報里的祝箏點評的幾句俏皮話,卻實在地有了一笑意。

接著是一盆文竹,一只螃蟹,兩匣糕點,三枚銀鹿……容衍只道是舉手之勞的事,便能讓生出十分的開心與滿足。

這種開心與滿足,會再反哺給容衍,讓他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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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衍記起他剛來到盛京時,和祝箏現在的年紀差不多大,或許更小些,公儀伏專門給他辟了一行宮。

此后他被困在朝堂之上,恰如祝箏被困在祝府之中。找到了翻墻出去的辦法,而他的墻……獨矗于雪原之上,寂靜荒蕪,連半點微風都不能吹進來。

四方的天空里再沒有須山,修道的日子像是上輩子的事,在青瓦檐下見過的風霜雨雪,與那個竹牌上刻著的名字一道,了日漸斑駁的舊日殘痕。

他比誰都清楚,那樣的時,再也不會有了。

師父允諾公儀伏的,“保他子順利繼位,保大雍社稷安康,天下太平。”

于是他也說,“為了天下太平……”

沒說服流風的那個理由,真的說服過他自己嗎?

他這條撿來的命本就了無牽掛,背負這些從無怨意,也知須拼盡全力。

但夜深人靜時,容衍總會獨自著月亮出神,慘白的月照亮這片陌生的土地,他的一己之力,如此杯水車薪,如此微不足道,這里的一切都似乎與他毫無干系。

社稷安康,天下太平,究竟是什麼,師父沒來得及向他解釋,他只有在圣賢書上找出刻板的答案,人覺得空泛虛無,不甚實在。

可如今,容衍想,也許他能給出一個新的注解,世上有個與他同病相憐的小姑娘,因他的一些助力,而多出些自在和快活,可以去看花看草,去讀詩追風。

即便不是為了師父,不是為了公儀皇室,他有了別的理由,說服自己做的這些,或許都值得。

四季一去一回,對容衍來說,不過是一日疊一日,沒什麼分別。

對祝箏來說,卻是春賞百花秋月,夏有涼風冬聽雪。

很有勁頭地去找生活的趣味,四季在這里鮮活分明,連帶著容衍也分得一份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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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縷縷的生機逐漸盤攏扎條生葉,似乎也能在冰天雪地里開出花來。

慢慢的,祝箏買了什麼新鮮玩意,覺得好玩的,不好玩的,容衍也會讓流風去買同樣的來看看。

買了什麼吃食,覺得好吃的,不好吃的,容衍也會去買一份回來嘗嘗。

他甚至養了新的習慣,因為祝箏看志異游記,他也買了許多這樣的閑書,因為祝箏貪甜,連帶著他也偏了甜口的糕點。

流年轉,說的那句“同味分甘”,其實還在悄悄然繼續。

這片天地下,有一個人的悲喜憎與容衍相連在了一起,這種覺陌生而新奇。

平淡的一字一句里,漸漸滋生習以為常的在意,若是祝箏好些天沒消息,他竟然覺得牽掛,心中空著一塊,像是在刻意等著什麼。

但也只是等而已。

他最擅長的事便是等,沒什麼了不起。

在朝堂中站穩腳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年紀尚輕,毫無基,須得萬無一失的籌謀算計,才能一步一步走到寂冷的高臺之上。

世人只道他緘默沉靜,冷淡自持。

沒人知道他暗藏的微小私心,何時從一粒沙子滾了一枚小小的石子,投向無聲的凍湖,將冰面上砸開一道細小的裂,向無盡的遠方蜿蜒開去。

這道裂隙進一窄窄的亮,是他唯一的松懈,偶爾能浮出水面,上一口氣。

這樣的奇遇已是額外的幸事,容衍一直以為他早就知足。

直到祝箏的及笄禮。

他莫名記下了日子,挑了許多禮,最后選了一副珀手串做賀禮,往常偏明麗的件,應該會喜歡。

安逢雪回來時,容衍正在窗邊研墨作畫。

“禮未曾署名,四姑娘不肯收。”安逢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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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衍瞧向那個未曾打開的盒子,附贈了半張紙箋。

紙上娟秀的字跡,謹謝了意,婉拒了賀禮,寥寥幾筆寫的疏離得

即便不知道他是誰,但確是寫給他的,打發一個越界的陌生人的語氣。

陌生人。

容衍走筆有些了氣韻,他索停了筆,這是一張注定不會畫完的畫,也沒什麼可惜。

紙上畫了他的那盆君子蘭,蘭花旁畫了個倚窗看花的姑娘,花影斑駁掩映,看不清的面容。

容衍垂眸不知在想什麼,良久,像是無意中問了一句,“祝箏,長什麼樣?”

安逢雪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干道,“有鼻子有眼,很有氣神,很機靈。”

容衍默了默,目落在案上那幅未完的畫上。

安逢雪會意,隨手指了指,“大約像畫的瓷瓶上畫的這種機靈。”

瓷瓶上畫的……

容衍目轉向瓷瓶……是猴子桃。

他卻盯著瓷瓶出了神。

又過了幾日,安逢雪聽流風說,大人安排了幫太子殿下選妃,讓禮部收集全京城已及笄的貴畫像。

那些畫像送往宮中時,被大人扣下了一張。

那個臉上畫著一只紅烏的姑娘,被妥帖鑲裱,掛進了書房的暗室里。

凡塵庸碌中,長日長夜長相伴,不言不語不相離。

恐怕連容衍都說不清楚,到底是在哪一日,他的在意逐漸榮,終于在暗無天日中長出骨,滋生出了晦的求,讓他在午夜夢回時,嘗到了不由己的滋味。

因為在宮宴名單上見到了的名字,容衍破天荒去了。

只是看一眼,他告訴自己。

人群中有人向他祝酒,容衍隔著觥籌錯的雜音,執著地尋找一個人影。

遠遠的,向了他,畫中人的眉眼流轉,鮮妍靈人挪不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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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書上說因緣際會,萬數無常,容衍陡然冒出一個荒唐念頭,經年前長驅千里,也許就是為了這一刻的相遇。

渺渺雪原上響起清越鐘聲,越過層層冰磧,這一場無的暗茫跋涉,終于迎來盡頭的天

容衍覺出心緒的搖,確是只看了一眼,幾乎是落荒而逃。

更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見過一面,便再不能滿足于紙上那個不能說話不能笑的祝箏。

畫虎畫皮難畫骨,書房里日夜看顧的畫像到底呆板了幾分,世上即使有神仙筆墨,也不堪描摹一顰一笑之間的人心弦。

由奢儉難,他開始“無心”制造偶遇,在曾經鮮參與的集會和宮宴上頻頻面,遠一眼伊人影。

可惜祝箏不常出席,又常常提前離開,十有八九是一場空等。

唯有一次最近,蘇東陵的百花節上,留下扮了杏仙,穿著廣袖的落在人群后面,容衍隔著一叢花影,拿出佩簫,吹了一曲求凰。

簫聲切切漫漫,花影一側,伊人駐足,似乎在對躲在暗的吹簫人好奇。

容衍站著,一進前時,忽地被旁人招呼了一聲,匆匆離開了。

容衍的背影,說不出是失還是慶幸,或是別的什麼,在膛里鼓脹脹的回他覺出一種意。

此時的他已經學會了謀權謀道,駕輕就,想得到什麼,不是難事。

唯獨祝箏,他沒有過任何打算。

玩弄權,不啻于與虎謀皮。

自己的結局早已心中有數,從未想過能有全而退的一天。

與他不相識最好,他應該永遠站在不曾知曉的地方,一生遙足矣。

只是世有轉機,教人預料不及。

聽聞水榭詩會生了變故,容衍趕了過去,安逢雪一柱熏香把溫泊秋弄睡了過去,拖著他換了間房。

如洗,燭淚低垂。

容衍端坐在榻邊,仔細凝著眼前人的眉眼,有些失神,低低了一聲的名字。

“祝箏。”

醉眼朦朧地看著他,弱弱應了,“嗯。”

這是他第一次聽見的聲音,短短的一聲,人心神不寧。

這也是他第一次離這樣近,近到側臉的影子落在他臉上,近到頰上淡淡的紅痣清晰可見,近到他心中鼓聲陣陣,曾經的自抑自牧逐失序噪噪鼓點。

祝箏上酒氣淺淡,卻醉的厲害,容衍扶著安置在榻上,綿綿地往后仰,整個人靠在他上,溫熱的吐息撲在他頸間,像被的藤蔓纏繞。

他想同說說話,他知道很多故事,關于的,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可下一句久久未曾響起。

即使容衍再自欺欺人,也有騙不過自己的時候,他不止一次想過的模樣,想過與相見的景,從年深沉的夢里開始,是第一句要說什麼,都設想過無數種可能。

只是沒有一種,是這樣倚在他膛上,一雙手扯爛了他的領口。

容衍一邊制著祝箏抓的手,一邊喂喝水解酒,臉肅正地在心里想著,也許應該先告訴他是誰,告訴他為何會來這里……

……還有那些繁雜迤邐的心思,應該先說哪一句,才不至于讓覺出古怪與唐突。

他靜了許久,忖了許久,最后卻一句也沒說出口。

因在容衍思索的間隙,祝箏兀然將他撲倒在了榻上,嚴嚴實實地堵住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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