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映滿窗。
祝箏被一句“沒親”打的措手不及,無言了好一陣兒。
他這話一出口,顯得祝箏像什麼急的下流登徒子一樣。
當然,事實上也確實很急。
但的急是有正當理由的!
“這時候想起來沒親了。”祝箏凝眉道,“我們詩會那晚不都……”
“沒有。”容衍聲音很輕。
“什麼?”
“我說沒有……”他垂睫看的眼睛。
祝箏腦袋一嗡。
那杯“醉春宵”下肚,只記得滿腦子意迷,怎麼可能沒有……
容衍氣息很重,溫熱的卻像羽一樣輕,落在臉上,出口的語句卻言簡意賅。
“……你睡著了。”
祝箏一整個呆住了。
不止一次回憶過詩會那夜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回是第一次離容衍那麼近,從頭到尾都太過張,再加上經驗空缺的很,只依稀覺得和書上說的“次日”不一樣…….
至于為什麼不一樣,亦有過許多推理。
譬如不愧是日夜鍛煉質強健,譬如醉春宵實為一杯的萬全補藥,再譬如太傅大人其實外強中干或有什麼難言之…….
總之云淡風輕,一點異樣都沒有。
原來是因為真什麼都沒有……
祝箏愣怔了好一陣兒,回想起那個活生香的清晨初見,呆呆地問,“可我的服…..”
容衍的熱息撲在耳廓上,“你自己的。”
祝箏更呆了,“那你的服呢......”
容衍:“也是你的。”
祝箏:“……”
“不讓你,你就咬我。”容衍耷拉著眼尾,輕過的控訴,“里藏著兩個小尖牙,咬人痛的很……”
祝箏腦袋變了一片漿糊,容衍的眼神又迷離開來,見懷里的人分心有些不滿,著的臉讓看向他。
“如今還痛著……”
容衍這一聲又輕又啞,直人聽出無限委屈來。
怎麼可能還痛著……
祝箏咽了咽,滿懷心虛道,“那都是什麼時候咬的了……”
腹中躁意難平,容衍忍的眉頭鎖,回想了一陣兒,含糊道,“……不久前。”
胡說……
他們都好些日子沒見面了,明顯是翻來舊賬安在頭上做新賬。
看出了容衍的糊涂,祝箏深覺對話的無力,沒準備和一個糊涂蛋繼續糾纏,尚記得自己的大計,突然福至心靈。
“不如這樣吧…….”祝箏迂回商量道,“大人把服解開,我給你,好不好?”
容衍眼底溢滿灼熱,額上都起了汗,忍不住拉湊近自己。
“吹吹……”
“好好好……吹吹吹吹,吹吹也行。”
月下影兩相依,祝箏輕聲細語地哄了好一會兒,終于哄得他肯自己手松了裳。
領解開,出一段玉白的鎖骨,上面著點初荷的紅,當然早沒了什麼牙印。
祝箏裝模作樣地吹了吹,滿腦子都想著如果再咬他一口,能不能把這鐵皮一樣的裳下來……
“好了嗎?”吹完抬頭,耐著子問。
“往下些。”容衍啞聲道。
祝箏從善如流,又往他鎖骨下吹了吹。
容衍呼吸沉沉,“再往下……”
祝箏歪著腦袋迷糊了,再往下是哪兒?
見不明所以,容衍拉過的手覆在心口,“這兒。”
“……這兒最痛。”
半開的襟里出他的溫,掌心下的心跳混又有力,震得手心像握住了一團驟雨。
祝箏的臉也早就紅了,依著他湊近,將襟扯開條兒,輕輕朝那兒吹了口氣。
容衍垂眸向下,月把清麗的廓拓在他膛上,烏黑的眼眸泛著,長長的眼睫微,出賣著強掩的悸。
脈里涌的暗灼燒的他有些目眩,終于耐不住把人拽過來,又親上了的。
這回的吻細致又磨人,容衍像在喝足了苦藥后含了一塊餞,想立刻吞腹,又不舍得一口吃個干凈。
祝箏被親的忍不住溢出嚶嚀。
半躺在書案上,雙無著力,只能勾住他的腰,長發垂落,肩頸被他托在掌心里,被迫仰著頭,秀致的弧度像一柄細細的玉如意。
博覽群書的經驗告訴祝箏,只知道親,就是把親爛也不頂用。
既然詩會一夜無事發生,意味著兩人都沒什麼經驗,這下難度陡增。
但祝箏打定了主意的事,很有中途泄氣的。
一只手出去圈著容衍的脖子纏相吻,另一只手故技重施,又悄悄盤在了他的領口上。
領解開,探進去就容易多了,祝箏瞅準機會,一不做二不休,抓著他的外袍連同中一并扯開,結纓系帶被拽斷了,碧玉圓紐也崩落了幾枚,叮叮當當地落在地上。
容衍闔著眼眸吻的投,不時在間發出悶沉的低聲。
白玉一樣的膛敞開,著淺淡的緋,手臂上青筋盤亙,像雪地里蜿蜒曲折的溪。
祝箏頓覺勝利在,穿過層疊的裳,好不容易到腰帶……
手又被當場擒住了。
上衫即便全被扯開,再往下是死活不讓了。
祝箏開始惱了。
一個姑娘家都豁出去了,對上個這麼個三貞九烈的人,直急的滿頭冒了汗。
自欺欺人的臭石頭!要真這麼貞烈,干脆連也別讓親!
祝箏真被他弄得沒了脾氣,急得都快哭了出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會出事的知不知道?”
懷里的人秀眉倒豎,滿臉憂慮,容衍眼眸通紅,神卻出些徹底的迷惘來。
縱使四肢百骸都快被一團極烈的火燒干了,但偶爾掙扎的一清明仍會告訴他適可而止,這樣已經足夠了,不能再更進一步,無論如何都不能了。
至于為什麼不能,這會兒卻不是一清二楚。
這人意識清醒的時候還能講講道理,意識不清醒的時候,簡直是一塊又方又正又干又的大木頭疙瘩。
祝箏急得抓了抓頭發,夜已經過了小半,容衍渾上下都著一層不正常的紅,那藥早把他熬的不靈了,命攸關的時候,他還在這兒執拗自己沒親。
除非現在跟他原地拜堂,否則他就是寧愿憋死,也不肯失節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