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錚頓了幾秒,終是沒去打擾南喬。
有些時候,人是需要空間的。
大舅哥這樣子的人,應該也不希他這時候去打擾他,他不如當作沒瞧見。
過了好一會兒。
南喬總算整理好緒,把頭抬起來,也與墻壁拉開距離,神恢復往日的淡然,仿佛方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但他紅了的眼眶還是出賣了他。
他看了眼還站在探視窗口前的北錚,隨即收回視線,轉邁開長走到走廊的窗口,那有落在他上,冷清的覺掃去不。站在下約莫有半分鐘,他掏出手機給柴輕瀾打去電話,告訴南迦已經醒了。
柴輕瀾喜極而泣,“那就好。”
南喬說:“醫生說迦迦況還不太穩定,暫時需要留在icu觀察幾天,等轉普通病房,況好些,我再帶回北城,最近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一個人在家陪絮絮了。”
“我不要。”柴輕瀾聲線溫和,“現在迦迦最重要,再說家里還有阿姨幫我一起照顧絮絮,你就安心在大阪陪迦迦。”
南喬默了一下,“老婆,謝謝你。”
“一家人不說謝謝。”
“不管怎麼說,有你真好。”
“麻了啊。”柴輕瀾淺笑了聲,“要不要和絮絮說說話?”
南喬發出一聲輕笑,“好。”
另一邊,北錚接到了顧祁琛的電話,顧祁琛說是大阪機場作客梯車的工作人員違反作規程,沒確認客梯車上有無人員,就撤離客梯車,這才導致南迦從機艙口跌落。
南迦這次傷屬于工傷。
北錚聲音抑著怒火,“這次發生的事我要公開道歉,后續我老婆的保障和治療,你們都要承擔!”
顧祁琛說那是肯定的。
和北錚又聊了幾句,顧祁琛結束通話,轉頭就南迦跌落飛機事件召開高層會議。
當天下午,北航博就發布博文說明南迦的況,并公開給南迦致歉,和祝愿能早日康復,還順便表揚了南迦對待空乘這份工作的高度責任心和敬業神。
看到顧祁琛轉發過來的博。
北錚怒火這才稍稍減去一點。
航司作為雇主,有保障乘務員在工作過程中的安全責任,發生這種意外,航司的道歉也算是現出對這次事故的重視和對乘務員的關心,同時也能給其他乘務員及家屬緩解緒。
北航及時的回應,充分現了人文關懷。
外界也不好做什麼文章。
北錚將此事告訴了南喬。
南喬看了博的回應后,把手機遞回北錚,沒什麼緒道:“我希迦迦出院后,你能幫我勸一勸,我真的不希繼續在天上飛了。飛機出事故的幾率是很低,可要真遇上事故,活下來的幾率又是多?”
北錚一時沒作聲。
南喬沉默了下,再開口把心里話說了出來,“說實話,如果再讓我選一次妹夫,我還是不會選你,你是飛行員這點在我這兒就過不去,我不希迦迦的婚姻聚離多。”
北錚沉了下,“媽不是也是飛行員嗎?你為什麼對我卻有偏見?”
他想知道南喬為什麼這樣。
南喬看著他眼睛,直言:“上次說過了,剛才也說了,我不希迦迦的婚姻聚離多,這樣的婚姻我認為沒什麼安全可言,要不然我和迦迦也不會相依為命這麼多年。”
北錚知道南喬話里什麼意思。
他指的是父親出軌。
南喬長舒一口氣,轉,雙手撐在窗沿上,“我爸媽就是因為聚離多,導致我爸長年不了寂寞,所以在倫敦有了另外一個家。到后來,我媽遭遇空難,他回來參加葬禮,連頭七都沒過就迫不及待跑回倫敦,那天迦迦還發著燒……”
他撐在窗沿上的手指蜷起來,百般滋味中,繼續著又道:“我到現在都清晰記得那天的畫面,迦迦在他走后,病倒了半個多月,他卻連一個問的電話都沒有。”
聽到這兒,北錚眉頭蹙得愈深。
難怪總是喜歡抱著東西睡。
往往沒安全的人會喜歡這樣。
南喬鼻尖微微泛酸,語氣卻平靜:“我只有迦迦一個人了,我不希出任何事,我只想平安。”
看到妹妹躺在icu里面努力回應他們的模樣,他心都要碎了,甚至一陣后怕,好怕真的發生什麼離開他。
北錚又是沉,“哥,我做不到去干涉迦迦的工作,空乘這份職業對來說是很特別的,我想還是自己做選擇吧。”
他記得,南迦是為了母親。
想要在那片藍天之上飛行,不過是為了能離母親更近,那是懷念母親的一種方式。
他做不到去勸放棄空乘這個職業。
南喬轉看北錚,安靜了。
片刻,他說:“和你說過了?”
“嗯,說過。”
南喬無言。
想不到妹妹把當初選擇空乘職業的原因都告訴了北錚,看來妹妹和北錚關系比他想象中要親許多。
“算了,暫時不說這個。”南喬掃了眼北錚那皺的制服,“你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吧,迦迦這兒有我。”
北錚低眸看了眼自己。
遲疑了下,點頭,“有什麼事兒你打我電話,我馬上趕來。”
南喬點了點頭,“行。”
-
在醫院附近的酒店辦了住,北錚洗去一風塵后,便趕回醫院,又站在探視窗口看了南迦一會兒,才離去。
南迦醒后又睡了。
北錚探視的時候并不知道。
到飯點,北錚找南喬去吃飯。
南喬擔心妹妹,提出去醫院食堂吃飯,北錚說行,兩人便并肩離開icu,前往食堂。
剛踏進食堂,南喬的手機就響了。
他從兜里掏出手機,眉頭微蹙。
是個陌生號碼。
來電歸屬地是英國倫敦。
以往接到這種不明的來電,南喬都會果斷掛斷,然后將其拉黑,但這一次,他卻有一種莫名的覺,鬼使神差地就接了起來。
聲音冷淡道:“你好,哪位?”
那端先是安靜了下,幾秒鐘后才緩緩傳出聲音,“南喬,我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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