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蔚看著唐恬上車,然后才看向陳耀祖,“一萬塊?”
“是啊。”
陳耀祖臉上是討好的笑,“說是定金,等畢業或者愿意,立馬領證結婚也行。”
“彩禮30萬,和爸媽說好了。”
陳蔚不是傻子,是聽唐恬和陳耀祖的對話便立馬猜到兩人起爭執的原因。
“是個年人,是否結婚,跟誰結婚,是自己的事。”
陳蔚語氣沉穩,盯著他,“哪怕是爸媽也不能強迫。”
“你不懂嗎?”
陳耀祖的笑停在臉上,他看看唐恬,又看看陳蔚,試探道,“冒昧問一句,你和唐恬……是什麼關系?”
“我是教。”
陳蔚知道他在想什麼,直接道,“你要是不認同,我可以帶你去公安那說說。”
陳耀祖抿,沉默片刻后擺手,“倒也不用,不過……”
“那一萬塊還是要我還,爸是出了名吸鬼,肯定死皮賴臉要吞這筆錢。”
唐恬心里煩躁,不知道陳蔚會怎麼理。
過了幾分鐘,看見陳耀祖上了車很快離開。
“陳教,你跟他說什麼了?”
陳蔚上了駕駛座,啟越野車,“講道理。”
唐恬張,言又止。
“有一種人,專門欺負人,甚至欺負弱小。”
陳蔚知道在想什麼,說道,“我穿著這服,又是個男的,他自然就聽了。”
唐恬沉默著,心里認同他的說法。
有些男人,的確像他所說的那樣,不把人當人,甚至專門欺負人。
“那天哭,是因為這事?”
唐恬余掃了他一眼,潛意識不想讓他知道這些事。
“你不是說沒覺得我在哭嗎?”
陳蔚降下車速,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日后他要是再擾你,直接告訴我。”
把人送到宿舍樓下,陳蔚叮囑道,“你自己搞不定的。”
唐恬解開安全帶,嗯了一聲,“謝謝陳教。”
上了樓,沒急著進宿舍,而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打電話。
“陳姐,是我唐恬,我最近手頭缺錢,日后有什麼活都可以聯系我……對,難纏的甲方也行,反正我大一,學業沒那麼重,有很多時間……哎,好咧,謝謝陳姐。”
掛了電話,站在原地看著遠,呼出一口氣。
一轉,看見了拿著杯子的沈南霧,是出來打水的。
“老大……”
“怎麼了?”
唐恬臉上掛著笑,“這樣看著我,喜歡上了?”
沈南霧還沒開口,就說道,“你沒機會了,我喜歡男的。”
說著自顧自進了宿舍,不給沈南霧開口詢問的機會。
沈南霧微微皺眉,其實知道,唐恬有兩面。
一面是開朗熱,大大咧咧的,每次都是搞氣氛的人,從來不在人前掉眼淚,也不跟人說遇到的困難,永遠像熱烈的向日葵,朝氣蓬。
另外一面是安靜沉郁,心里永遠藏著事,眼神迷惘,渾散發著低沉的氣息,像開了花也還是低著頭的憂郁雪蓮。
沈南霧好幾次想開口幫忙,但唐恬永遠不給機會,永遠要強。
又或者,唐恬習慣了凡事靠自己,抗拒別人的幫忙。
能做的,似乎就是假裝沒看出唐恬的另一面,每天陪著嘻嘻哈哈就好了……
——
軍訓轉眼就要結束,唐恬還是每天卡著點到,遲到的次數逐漸減。
每天和沈南霧們嘻嘻哈哈打打鬧鬧,日子也過得瀟灑。
這天傍晚,收到兼職的工資,湊一湊也有5千多。
想了會,添加了陳耀祖的微信,轉了五千過去,【我先還你一半,剩下一半應該……】
還沒打完字,那邊就點了退還。
【那個當兵的已經給我了】
唐恬看見這句話,皺眉,起走出宿舍,給陳耀祖打了個微信電話過去。
“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那當兵的沒和你說嗎?”
陳耀祖有些不耐煩,“一萬塊錢他還我了,還說日后別聯系你。”
他都想拉黑唐恬,畢竟那邊那個人說要是被他知道還繼續擾唐恬,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要是別人他也許會覺得他在吹牛,但那人是當兵的,他可招惹不起。
他也不敢利用信息差,收兩份錢,要是被人發現,麻煩事肯定一大堆。
“就這樣,日后別再聯系我。”
嘟嘟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唐恬放下手機,腦子糟糟的。
陳蔚居然幫出了錢?
軍訓最后一天,唐恬拉著沈南霧和陳蔚他們合影,然后趁機加了他微信。
洗完澡出來,唐恬坐在椅子上,翻出陳蔚的微信,轉了5000元過去。
【陳教,謝謝你幫我墊付了這筆錢,我先還你一半,剩下的,年前還你】
也許是剛結束軍訓,他有點忙,消息是隔天回的。
陳蔚點了退還,跟著一句:【不急,等你工作了再還我】
唐恬醒來,握著手機的手了。
幾乎是瞬間,就懂了他這樣做的用意。
知道缺錢,但又怕直接說不用還了會刺傷的自尊心。
所以說等畢業了,找到工作有能力養活自己了再還,可是那時候,還能聯系上他嗎?
再次轉賬,然后認真說明,自己有在做兼職,完全有能力償還。
只是,那邊不再有消息過來,24小時后,錢自退還。
“你好,我找一下陳蔚。”
周日,唐恬打聽到陳蔚所在的部隊地址后,直接打車過來。
“能幫忙喊一下他嗎?”
門口的哨兵目不斜視,背部直,聽見的話后,看向斜后方。
很快,有個人出來,問道,“你是他的誰?找他干嘛?”
“我……”
唐恬心想,如果說自己只是他軍訓的學生,估計這個人不會理。
“我是他朋友,找他有急事。”
那人眼神狐疑,回小屋子打了個電話,然后出來,“陳蔚外出訓練了,估計要到中午才回來。”
“你……是等他還是?”
唐恬看了眼時間,“我在這等他吧。”
這會太還是蠻大的,那人思考了會,還是打了電話,最后讓唐恬進去等。
中午,陳蔚一行人跳下軍用越野車,作訓服上都是泥,他剛準備回宿舍洗洗,就有人跑過來,“陳蔚,你朋友在招待室等你。”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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