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四個人各坐沙發一方,神各自不同。
阮錚海眼睛里帶著憤怒,也不藏著掖著,直接了當且又氣勢洶洶的詢問:“說吧,發展到哪一步了,做好措施沒?”
那質問眼神非常明顯:他年紀輕輕就做了爺爺,可不想再年紀輕輕就做太爺爺了!
眼瞧著那兩孩子都尷尬得不行,謝連君替他們說了句:“孩子們都大了,自己有分寸的。”
說著,把許念意剛泡的茶遞給他,“你也別太敏了,喝茶吧。”
“我敏個屁啊。”
阮錚海沒接,只瞪著謝厭聞:“子都了,分寸在哪兒,在子下面嗎?”
“……”
許念意想捂臉。
莫名覺得這話好毒。
謝厭聞正捧著杯水,從子掉了到重新坐下來,許念意討好的替他倒了杯水遞給他,再到現在,他的表都很木然。
似乎正冷靜的思考著人生的奧。
只是細看才發現,手還在抖。
是那種,尷尬過了頭,沒臉見人卻又不得不坐在這里見人的絕抖。
此刻,聽到阮錚海的話,抬眸對上阮錚海那副,‘你TM不是人,是個禽,還是只有分寸大小的禽’的眼神。
“……”
謝厭聞更麻木了。
了無生機的想:雖然我舍不得說,但是,你們家這位兒還是孫,才是禽,是了我的子!
可最終他還是沒舍得說。
他只是深吸口氣,盡量平靜道:“您誤會了,其實是子質量太差了……”
“其實是我了他子,跟他沒關系。”
許念意幾乎是跟他同時開口,看他深呼吸的時候,有點兒舍不得他尷尬后還要被質問。
只是說完,兩人對視間卻好像更尷尬了。
“你還替他狡辯?”
阮錚海表扭曲,用非常了解男人的諷刺語氣:“你他子,他就坐那兒讓你嗎,是你拿刀著他要給他的嗎?說到底,他要是不想,他那子穿他上你能得下來?”
許念意眼眸微睜。
好像是有那麼點道理。
所以阿聞其實也想被的吧?
眼看著緒穩定的謝厭聞表也開始扭曲,謝連君忙咳了聲,扯扯阮錚海袖,“行了,都跟你說了孩子自己有分寸不會胡來,你這做長輩的說話倒是沒有分寸了。”
搞得大家都這麼尷尬,多下不來臺啊。
阮錚海冷笑。
沒辦法,他這輩子沒兒,也不想老婆再苦生一個,沒想到四十多歲了忽然冒出個跟兒子一樣大的孫來。
雖然是驚奇,可他很快就接了,反正就當養兒了。
所以看謝厭聞的心態,就跟岳父看婿差不多。
更何況,他聽阮云珩跟他吐槽過,說謝厭聞后來辜負過他家意意。
他出軌了!
雖然是假的,但也罪不可赦!
所以說,他現在很難做到給謝厭聞好臉。
謝連君嘆氣,懶得管這個越老越稚的男人,問許念意:“意意,我們今天來,是想問問阿珩的事兒,他現在在對面嗎?”
終于還是要說到這事兒,許念意眨了下眼:“應該是吧。”
謝連君眉心收著:“他跟許家那個,到底怎麼回事兒?”
“就,喜歡啊。”
許念意剛才猶豫過,最終卻沒否認什麼,實話實說:“阮云珩他喜歡許安虞。”
謝連君和阮錚海神都微沉。
許念意還是說:“今天許安虞被那個許大山又打又罰……”
“許大山?”
阮錚海疑打斷:“我就住了十幾天醫院,許家山頭換人了?這許大山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許念意:“啊,沒有,就是許崇山。”
阮錚海鄙夷瞥:“別瞎給人取外號,那老狗配做什麼大山,他最多就是個土包。”
許念意:“……哦,那就許土包。”
繼續說:“許土包打了許安虞又讓許安虞在酒店跪著,阮云珩看不過去才去把帶回來的,其實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那個許土包故意為難。”
許念意觀察著阮家父母的神,想方設法替阮云珩他們說好話:“其實真不是阮云珩的問題,他今天什麼都沒做。還有許安虞,也不是大家想的那樣,只是因為家庭原因有點心理上的問題……”
不等說完,謝連君忽然問:“許安虞是你媽媽嗎?”
許念意一愣。
阮錚海也忙問,“對啊,是嗎?”
在旁邊裝形人的謝厭聞也抬眸看看許念意,見神沒什麼問題,又低下眼,他自己眼底卻深了幾分。
阮云珩和許念意在找媽媽的事兒阮家父母也是知道的。
說實話對于他們這種信奉科學的人來說,這些事兒都離譜很難相信,可有些事兒擺在在面前又不得不信。
所以兩人平時就干脆裝作不知道,任由小輩們去找去鬧。
他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他們家這臭小子年紀輕輕就做了爹。
難道就是許安虞?
可這姑娘……
兩人正心復雜,許念意搖頭:“不是。”
“?”
謝連君瞬間不滿了,“既然不是你媽媽,他這喜歡什麼呢?”
難不兒子還是個渣男?
可是從小教育著要好好尊重生疼生不能隨意來的,難道的教育方法出問題了?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許念意抓了抓頭發,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畢竟媽媽的問題有些復雜。
“就,我媽媽其實也找到了,也是許家人,但是……這個人不是很適合阮云珩,接近阮云珩是有目的的,阮云珩也不喜歡,他就喜歡許安虞,所以我覺得……”
“那他跟許安虞在一起,意意你怎麼辦?”
謝連君顯然是不怎麼贊同的。
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如果阮云珩沒有跟許念意媽媽在一起,那許念意就沒有出生的機會。
“我……”
許念意沒想到謝連君第一時間在意的是,有些。
認真算起來這是,其實小時候頭幾年也有疼的。
只是那時候太小了,記憶不清已經忘得差不多。
不過第一次在醫院見到謝連君時,就覺得格外親切,現在更是。
許念意起坐到謝連君邊,抱住手臂著撒,“我還是我啊,我能怎麼辦?你們別太張了,我們都想好了的,知道我們自己在做什麼。
而且我也是希阮云珩這次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能得到幸福。難不明知道別人是刻意來靠近要傷害他,還非得要他跟那人生個孩子嗎?”
謝連君和阮錚海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卻還是猶豫。
他們和許念意相雖不多,可沒有許念意,阮錚海這條老命估計沒幾個月就完蛋了。
而且謝連君特別喜歡許念意,見到第一眼就覺得這的確是他們家孩子。
是真心把許念意當兒對待的。
此刻看著到自己邊來撒的姑娘,更是心,許念意頭發輕嘆:“我這是心疼我們意意啊。”
許念意眼眸帶笑的著謝連君,嗓音:“所以啊,我現在有媽媽心疼呀,您不就是我媽媽嗎,我還找什麼媽媽呀是不是?”
這聲媽媽得格外甜膩自然,一旁的謝厭聞又抬了抬眼,看著孩兒笑盈盈的模樣。
原來也不是只會對他撒。
呵。
謝連君也明顯被哄得開心了。
果然,兒就是比兒子好,有個兒的著撒,都想好多年了。
許念意見狀趁熱打鐵的哄:“媽媽,爸,你們就別生氣了,也別說阮云珩行嗎?他長這麼大難得遇到個喜歡的姑娘,而且許安虞真是個可憐的姑娘,沒有大家想的那麼不好的。”
阮錚海:“壞不壞都是許家的兒,他阮云珩現在憑什麼覺得他能從許崇山手中把人搶過來?還要護著人家,呵,他能護得住他自己再說吧。”
顯然,酒店的事他們已經知道的很清楚了。
許念意:“那是許土包他以大欺小,阮云珩現在也就是還沒他年紀大。要是阮云珩跟他年紀一樣大怎麼還會被他欺負,一只手指頭都能摁死他!”
阮錚海:“……”
他怎麼覺得這丫頭在諷刺他?
他跟許崇山年紀不就差不多嗎,可他能一只手摁死許崇山嗎?
顯然不能。
他低咳聲,沉聲問:“臭小子現在在對面?”
許念意點頭:“許安虞發病了,他在陪著,現在你們要過去嗎?”
遲疑著建議:“爸,您看您現在也不是很好,要不您還是先回醫院去吧。等許安虞緒穩定了,我讓阮云珩親自來醫院給您請安謝罪,您現在就別過去了。”
還是擔心,阮錚海他們就這麼過去,許安虞那病會加重。
謝連君也贊同:“就聽意意的吧,你現在還沒恢復,氣不得。先回醫院去,等他來醫院你再說他。”
本就不答應阮錚海現在過來,兩父子一見面,阮錚海這脾氣必定會炸。
可阮錚海現在是真氣不得。
阮錚海沉臉片刻,最終妥協:“那就先不過去了。”
聽許念意說了這些,他心中火氣已經消了大半。
何況他也沒做好現在見兒媳婦的準備,畢竟這兒媳婦他是真不怎麼滿意。
怕自己忍不住要棒打鴛鴦。
他們最終還是起離開,離開前又同許念意說:“告訴那小子,他有什麼事,該給他老子打電話還是得打,他老子雖然不能一手指頭就摁死姓許的,護著他還是可以的,別自己整天在外面瞎逞英雄。”
說完頓了頓,深沉的看著許念意:“還有你,雖說你們都年了我也管不了太多,可我確實還不是很想做太爺爺。”
許念意:“……哦。”
最后阮錚海才不滿的看了眼禮貌起送他們離開的謝厭聞,呵聲淡笑:“買點兒質量好的子吧,別隨隨便便就被了,要是謝家沒錢,記我阮家賬上。”
以后正好做個上門婿!
“……”
門關上。
房間里安靜下來。
許念意心虛轉頭,對上謝厭聞平靜目。
眨眨眼,笑容難得僵:“就,阮云珩他爸爸吧,格跟他差不多,說話直,你別放心上。”
謝厭聞沒回答,只是緩緩朝靠近。
“?”
許念意莫名察覺到有些危險的氣息,朝后退,只退了兩步后背就上房門。
他也站定在面前,單手撐在頭側,俯靠近。
許念意睫閃閃,抬眸他時單純懵懂,“怎麼了?”
這會兒的他忽然侵略極強。
慣是會用這招。
可謝厭聞今天沒這麼好哄。
他角上,頭更低幾分,同呼吸相近。
“子都了,念念還問我怎麼了嗎?”
許念意目閃,謝厭聞握住一只小手,輕白指尖。
“念念不是想嗎?”
他將手放在他剛系好沒多久的系帶上,曖昧輕浮的低笑,“給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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